直接问道:“夫人还没休息?”
“夫人还在等着爷。”含玉忙回道,还要再说话,容凉已经掀起帘子大步走了进去,只得识趣的退了下去,面上带着几分释然的微笑,大爷这样看重夫人,庄子上的那个顶天就是个玩物,不值什么。
冰清听着脚步声传来,还以为是含玉又折回来了,于是就说道:“不是跟你说了不用在跟前伺候了,你回吧,有事情的话我自然会喊你们的。”
“怎么还不睡?”
冰清微楞,猛地抬起头来,就看到容凉已经走到了跟前,心口不由得一阵紧张,抿抿唇才说道:“困过了劲儿,这会儿不困,就想先看几页书。”
这话当然不是真的,只是她却不能直接问庄子上那个女人的事情,倒是显得她太急切太没风度了。
容凉闻言将冰清手里的书抽了出来,“大晚上的不要看了,对眼睛不好,我去洗漱下,回来陪你说话。”
容凉大步去了净房,冰清一个人半躺在床上轻皱着眉头,她要好好想想庄子上的事情怎么开口才好。想到这里忽然觉得自己要是有阿晚的杀伐果断就好了,可是一人一性一脾气,她也就是羡慕一下,搁在自己身上她是张不开口的。
容凉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冰清正在发呆,刚回来很多事情都堆在一起,今儿个白日跟郦相在一起说了一整天的话。阁部的事情多且繁杂,不是容凉一个才一脚踏进去的人,就能整的明白的。所以他特意跟郦相求教去了,要说起来郦相真是一个人物,能屈能伸大丈夫,重要的是从不贪恋权势,即便是投向了皇帝,可是在世家中谁提起郦相都要竖一竖大姆指的。
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有郦相这份本事,容凉再自傲,对于理想还是很敬重的。
就比如近日,不管他问什么,只要是涉及不到太过于私密的事情,郦相都给了他明明确确的指点,就这一点容凉就欠了他一份情。
以前还不明白,郦家怎么会跟夜家的小庶女走得这般近,而且丝毫不避讳别人的眼色。现在容凉都明白了,难怪当年皇后能以己之命去救郦熙羽。有因才有果,有果才有报,冥冥中都是注定的啊。
容凉上了床,大手就覆上她的肚子,面上的笑容柔柔的,“昨天墨玉回了庄子,想必有些事情也跟你说了吧?”
冰清准备了许久的话一下子全都没了用处,没想到容凉直接将此事抛了出来。
这男人,不管什么时候,总会令人惊讶!
看着冰清惊讶的面庞,容凉低笑一声,胸口微微震动,说道:“清清,我要想金屋藏娇,绝对可以做到让你丝毫察觉不到。”
冰清脸一黑,不过想想这话倒真是一点不错,以容凉的智谋要做到这一点根本就是毫不费力。认清这个事实,冰清忽然觉得好无聊,自己心情低落神马的,完全都是抽风啊。
容凉这个人心思那么深,自己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回想起来,昨儿个他根本就不阻止墨玉回庄子上,而且现在听他这样说,细细一想,他把人放在庄子上,这样明目张胆的,其实就是想要自己知道吧……
冰清脸色更黑了,瞅了容凉一眼,幽幽的说道:“嫁个太聪慧的丈夫,做妻子的很悲哀。”
容凉没忍住心情十分愉悦,柔声低语,“你呀不要多想,这世上男人喜欢漂亮的女人,可是反过来讲,女人何曾不是欣赏英俊的男人,这其实都是一样的,只不过男人比女人更方便一些罢了。”
冰清面带黑线,这是什么歪道理?
“这话可不对,我们女子的婚事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嫁你之前我可不知道你长得是高是矮,是丑是俊,唯一知道的就是你身子不好这件事。”冰清理直气壮的反驳,她是知道的,这京都里的很多男子在说亲之前,基本上都会暗中找个机会瞧一瞧女方的相貌。可是女子就很吃亏,基本上不会做这种逾矩的事情,所以说女子还是很吃亏的。
“我也没偷着去看你,是你自己走着到我面前的。”容凉调侃,“现在回想起来,你我之间很早之前就已经注定了。清清,我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看到美貌的女子也会偶尔多看一两眼,可是真的只是看看,我可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看,你嫁进来之前我屋子里连个通房都没有的。”
冰清心里的那点郁闷顿时就烟消云散了,容凉说的也没错,他倒是挺洁身自好的,至少东苑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而且吧,容凉作为一个男人,完全有纳妾的权利,自己也不能阻挡啊,他完全可以正大光明的,实在是用不到把人藏到庄子上去,可见自己一时急傻了,居然把这个给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