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大事有野心的男人眼中,争风吃醋是情趣,是无伤大雅的小事,只有朝廷大事才是大事,贺姨娘巧妙地将事件升级为朝堂之争,瞬间打动了葛安平。
他带着两分薄怒道:“哼!一个小小的侯府,也敢上来落我的脸?简直是不自量力!夫人,这事就麻烦你了。”
此事起由是妇人之间的事,他一个大男人不太好插手,便想让蔡氏出面解决。
蔡氏微微一笑,“老爷,妾身有几句话,要私下跟您说。贺姨娘,请你先回避一下。”
贺姨娘懂得得用葛安平的心思,她蔡氏难道不会吗?
贺姨娘想起陆心颜临走前私下同蔡氏说过话,不用猜想也知肯定是对她不利的话,当下便用一双柔媚的眼睛,多情地看着葛安平,不想离开。
葛安平避开她的眼,“茵儿,你先下去吧。”
“是,老爷。”贺姨娘不甘心地离开了。
蔡氏将陆心颜告诉她的话转述了一遍,最后道:“老爷,宫老夫人与妾身祖母相识多年,庶女嫁给四弟,两府成了姻亲,而咱们太师府与舞阳侯府同是姻亲,朝中所有人都将咱们归为二皇子一派,连带广平侯府一并算在内;
宫老夫人与太后交好,太后对于几位皇子一直是不偏不颇,保持中立态度!在这种情况下,宫老夫人断没有理由投靠没有任何关系的孔尚书一派!就算广平侯有心投靠,孔尚书也未必会相信他,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广平侯府的人为何要做?”
见葛安平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蔡氏继续道:“不过妾身始终是后宅女子,见识有限,到底是广平侯府投靠了孔尚书,还是贺姨娘的爹青州同知贺青山与方副使关系不一般,甚至有更大的阴谋在里面,要请老爷派人查明真相,不冤枉好人,亦不放过别有用心的人!”
“夫人言之有理,我现在就派人去查明!”临走前,葛安平捏捏蔡氏的小手,“等我回来。”
蔡氏立马满面红晕,“是,老爷。”
——
今夜无星无月,寂静街道上空无一人,只一辆红盖马车挂着两盏大红灯笼,达达达的,往吏部左侍郎家驶去。
万子恒受了伤躺在马车里,车夫不敢驶得太快,慢悠悠的,怕颠伤了自家少爷。
突然,一个巷子里跳出两个黑衣人,一掌劈晕车夫,马儿受惊,一声嘶鸣,双脚离地,后面的万子恒和他的小厮没有任何防备的,从车厢里滚了出来。
万子恒本就有伤,这一滚之下,伤口与青石地板一接触,更是疼痛难忍,忍不住怒道:“是谁?走路不带眼睛的?没看到我万府的马车吗?”
两个黑衣人根本不理他,直接跃近,对着他的脸一阵暴揍。
万子恒刚开始还能抵挡两下,奈何功夫相差太远,最后只能被揍得像猪头一般,躺在那里低声哀嚎。
黑衣人得手后很快离开了。
小厮哭喊道:“少爷您没事吧?”
“齐佑生,我万子恒从此以后,与你誓不两立!”万子恒嗞牙咧嘴,愤怒地低吼出誓言。
先前干架,齐佑生不是他对手,伤得比他重多了,但他没想到齐佑生这么不要脸,转眼就找人来拦截他痛揍他!
这样的朋友,要来何用?
新仇旧恨一起涌上来,万子恒立下誓不两立的誓言!
黑衣人穿过小巷离开后,来到一处宅院后门处,直接跃墙而入。
“少爷,事情办妥了,绝对干净!”
“辛苦你了,齐飞。”清冽好听的声音淡淡嗯了一声,“过两天将青州同知贺青山与通政使司副使方忠南,暗中早已投靠孔尚书的证据,悄悄让葛安平的人查到。”
“少爷!”齐飞大吃一惊,“这可是咱们花了几年时间才查到的证据!侯大叔惨死的冤情,需要通过这两人才能查到幕后真凶!而且那些证据,咱们朱雀堂前些日子发现部分疑点,很有可能是方忠南与贺青山真正的主人,造的假证据,用来迷惑咱们的。那两人到底是谁的人,还需仔细查明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