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娘娘,奴婢知道您心里的苦,可三皇子是无辜的…”
“蒹葭!”萧贵妃抿着唇轻喝一声,眉间罩上寒霜。
蒹葭知道主子动怒了,赶紧转了话题,“奴婢服侍您就寝。”
“不用了,你今日在外面守着!”
蒹葭微微吐了吐舌头,这是要罚她多嘴多舌了,“是,娘娘。”
萧贵妃带着薄怒进了屋子,屋子里黑呼呼的。
她不喜人多,只带了蒹葭前来,如今蒹葭在外面,萧贵妃便自己动手点灯。
灯还没点着,突然房门打开,一阵强风吹进来,吹灭了正要点上的灯。
萧贵妃以为是蒹葭不听她的命令,推门进来,沉声道:“蒹葭,本宫说了,让你在外等着!”
蒹葭没有出声。
一股似曾相识的气息,顺着风吹到萧贵妃的鼻子里,她胸口一滞,猛地转过身。
今晚无月,星光黯淡,蒹葭刚才提在手上的宫灯熄了,黑暗中,萧贵妃隐约看到一个让她浑身止不住颤抖的高大身影。
“你是谁?”她屏着呼吸,心手微湿,心头狂跳,死死盯着那身影。
那人没有出声,周边的气场,却在她出声的瞬间,变得阴冷如地狱。
他缓缓的,一步一步走向萧贵妃,冷厉的气场强势地压迫过来,萧贵妃不禁后退,竟跌坐在床上。
她忽然想起自己的身份,“你…你知道本宫是谁吗?快出去!”
那人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言不语,周边的空气,阴冷又骇人,像沾满了水的棉花,沉重得让人无法呼吸。
因为太黑,萧贵妃完全看不到他的长相,只感觉那双眼,看一眼便让她遍体生寒。
她正想再用身份质问,那人却突然转身离开。
萧贵妃大大吐了口气,以为那人或许发觉认错人要走了,下一秒,屋里突然亮起来。
那人点燃了油灯。
萧贵妃眼睛有一点不适,微微眯了眯后,看向那人。
虽然那人满脸大胡子,熟悉的身形和眼睛,却让萧贵妃猛地站起身,不顾仪态,惊呼出声,“冷寻哥!?”
冷寻嘲弄地抖了抖胡子,“谢贵妃娘娘还记得小人的名字。”
他声音说不出的冰冷和讥诮,萧贵妃却丝毫没感觉到,她现在整个人被巨大的喜悦控制住,眸中生人勿近的清冷自动散去,不受控制地染上欢喜,“冷寻哥,你不要这样说!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她努力克制自己的声音,却仍是轻颤不已。
不只是声音,还有双手,还有她整个人,都在颤抖,情不自禁而又喜悦地颤抖。
“小的没死,贵妃娘娘是不是很失望?”
一盆冷水泼下,萧贵妃浑身一冷,“冷寻哥,你说什么?”
“小的说什么,贵妃娘娘不知道吗?”冷寻道:“是了,贵妃娘娘贵人多忘事,这些年来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自然早将小的忘了。”
“冷寻,不要阴阳怪气的,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冷寻慢慢走向她,高大的身躯靠近,强烈而阴冷的男子气息,逼得萧贵妃跌坐回床上。
她仰望着他,秀丽清美的容颜清楚地印入他的眼底。
十多年过去了,她的容貌一如从前,岁月并不曾在她面上留下任何痕迹。
可这仰望的姿势,却早已不再独属于他一人。
冷寻心中刺痛,轻佻地抬起萧贵妃精致的下巴,“难道小的说错什么了吗?贵妃娘娘艳冠后宫,三皇子自小聪明伶俐,深得皇上喜爱,是皇位的有力竞争者,小的一个早该死去的人,被人忘了何足为奇?”
他粗砺的指腹摩擦着她下巴上娇嫩的肌肤,又麻又疼,萧贵妃气息不匀,伸手挥开他,“冷寻,别忘了你我现在的身份!”
冷寻如愿地松开她的下巴,却钳住了她的手腕。
萧贵妃大惊,“你干什么?放手!你不要命了吗?”
她是宫中的贵妃娘娘,不是以前萧家大小姐萧情!
“烂命一条,何必在意?”冷寻不但不松开,反而抓着那手腕,眯着眼放到唇边轻佻地亲了一下。
“冷寻,你大胆!”萧贵妃胸脯起伏,不知是怒的还是怕的,她另一只手指着门外,指尖不断抖动,“给本宫滚出去!”
那个滚字像利箭一样狠狠刺中冷寻的心脏,痛得他胸口不断抽搐,“小的还有更大胆的事情没做,贵妃娘娘想试试吗?”
“你…你…”萧贵妃瞪大眼,眼中露出惊恐,冷寻一向大胆,又不顾礼教,她实在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冷寻咧唇一笑,“贵妃娘娘,刚才送你回来的那个,是三皇子吧?”
“我不准你伤害他!”萧贵妃像盛怒的狮子,“冷寻,你要是敢伤害他,我跟你没完!”
清岩寺外,布满了御林军,他能避开御林军找到她,便能轻易找到武昇。
武昇只是懂些基本的拳脚功夫,哪是他的对手?
萧贵妃神情软下来,带着莫名的悲哀,“冷寻哥,你恨的人是我,有事你冲着我来,不要伤害昇儿,他是无辜的。”
他恨她,她知道。
当年是她背弃了他们之间的情义,入宫为妃。
这样示弱的神情,比刚才护犊的模样,更让冷寻愤怒,他胸中熊熊烈火烧得他五脏六腑都要化了,“所以,为了你心爱的儿子,你愿意献出你的生命?”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给你。”萧贵妃闭上眼。
“我不要你的命。”他狠狠盯着她,一字一句道:“我要,你的人!”
你本来,就该是我冷寻的人!
萧贵妃猛地睁开眼,男人的唇带着火,以毁天灭地之势,强势地覆上她的唇。
“不!”萧贵妃浑身如被电击,身子一软,倒在床上。
冷寻高大的身躯压上去,没有一点空隙,萧贵妃拼命挣扎,“冷寻,你放开我,你想死吗?唔…”
那唇堵住她,不让她发出半点声响,夏日的衣裳单薄,经不起他粗鲁的拉扯,咝啦几声响,被扯成碎片,露出里面洁白绣着荷花的肚兜,以及她光滑圆润的肩头。
萧贵妃全身颤抖不停,像暴风雨中的孤舟,找不到停靠的港口,她的挣扎如蚍蜉撼树,换来身上男子更粗鲁的对待。
她疼得受不住时,狠狠咬上他的肩,“冷寻,我恨你!”
身上的男人停了那么一下,随即是更猛烈地进攻。
疼痛过去后,随之取代的却是酥麻的感觉,她脚指头蜷起,双眼迷离,全身软得像水,咬着唇羞愤欲死。
他们曾经很亲密,除了最后一步,该做的什么都做过了,他了解她的身体,意识到她的变化后,他不自觉地放慢速度,双唇寻到她发烫的耳朵,娇细的吟哦如世上最动听的曲子,轻轻响起,一如从前…
天快亮的时候,蒹葭醒了,发觉自己竟然坐在地上靠着墙睡着了。
她揉揉眼,回想着昨晚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一时竟想不起。
突然她脸色一变,急忙站起身推开房门。
米色的帐子垂下,绣花鞋一只在屋子中间,一只在桌子底下,床边几件可疑的碎片,好像是昨天贵妃娘娘穿的衣裳…
空气中的气味,暧昧旖旎…
蒹葭大惊,“贵妃娘娘!”
她冲上前掀开帐子,床上萧贵妃双眼紧闭,面色飞红,双唇红肿,露在薄被外的白皙双肩,上面红痕触目惊心。
蒹葭捂住嘴,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不敢相信,在御林军森严守卫的清岩寺,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贵妃娘娘…”她双腿一软,跪在床边,泣不成声。
萧贵妃被蒹葭的哭声惊醒,睫毛颤抖几下,睁开眼,“蒹葭,你哭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她挣扎坐起身,薄被下滑,露出胸前成片成片的红痕。
“啊!”浑身如被辗过的酸痛,让萧贵妃想起昨晚的事。
咬着唇,心中又恼又怒,又怨又恨,…又喜…又羞…
这个混蛋,就这么睡了她后跑了?以前为什么不敢!?孬种!
她面上神情不断变化,蒹葭哭成了泪人儿,“贵妃娘娘,对不起,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没有照顾好您,让贼子…贵妃娘娘,您责罚奴婢吧,奴婢甘愿受罚…”
“行了,别哭了,你想将别人都引来,让所有人都知道本宫被人…”
蒹葭赶紧捂住嘴,抽噎着流泪,要是被人知道了,丢了皇上的脸,贵妃娘娘会被唾沫星子淹死的!
“将屋里简单收拾一下,别露出马脚!”萧贵妃道:“去跟太后娘娘说,本宫昨晚睡不着,吹了风有些头疼,不能陪她老人家念经了。”
“是,娘娘,奴婢马上去办。”
蒹葭开始动手收拾房间,她手脚利索,很快就好了,正要离开时,外面响起敲门声,“母妃,您起了吗?儿臣接您一起去皇祖母那里。”
蒹葭面色一白,哆嗦着不知如何回话,直到萧贵妃瞪了她一眼,她才深吸两口气,提高音量道:“三皇子,贵妃娘娘昨晚吹了一点风,有些不舒服,今早就不去了,奴婢正要去禀告太后娘娘…”
“母妃不舒服?严重吗?”武昇焦急打断道:“快开门让我进去瞧瞧。”
蒹葭又慌了神,萧贵妃示意她放下帐子,“昇儿,母妃没事,不用了。”
“母妃,儿臣不放心您,让儿臣进去看看。”
“不用了。”萧贵妃冷冷拒绝,“蒹葭,本宫要休息了。”
言外之意,是让蒹葭将武昇赶走。
蒹葭打开门,“三皇子,奴婢陪您一起去太后娘娘那,顺便禀告贵妃娘娘的事情。”
武昇无法,只好离去。
太后知道后,问是否需要太医去看看,蒹葭道娘娘喝了些热水,好多了,已经睡下了,不必麻烦。
萧贵妃性子清冷不喜人打扰,太后清楚,也不多说,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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