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毁了。”
“说到温小姐,素衣坊的事…”
几人越说越小声,陆心颜听得稀里糊涂,后来听到素衣坊,有心想问,前面有人叫住了她。
一抬头,温如香站在水榭台阶上,居高临下,笑吟吟地看着她,“珠珠郡主,你来了?义母和阿雪妹妹等你好一会了。”
义母?阿雪妹妹?陆心颜怔住。
旁边因为紧张捏着陆心颜手的姚雪,听闻此言,更是小手一紧。
“郡主从江临回来,又值大婚,有几件喜事,我没来得及告诉你。”温如香一副大家闺秀温柔娴静的样子,“我找到八年前因你失踪的阿雪妹妹了,义母高兴,便收了我为义女。”
一句话,信息量巨大。
温如香让开,露出后面的龙薪与‘姚雪’。
姚雪整个人楞住,茫然地看向眼前面容美丽神情温柔、与她极为相似的贵妇人,一股陌生而熟悉的情感,从她心里喷涌而出。
她忍不住想扑到那妇人怀中,可见到那妇人眼含柔情看向身边的少女时,浑身冰冷。
“阿雪,这便是珠珠郡主,你还认得吗?”
姚雪如当头一棒,那个少女是阿雪,那她是谁?
“女儿这么多年没见她,不认得。”‘姚雪’俏皮一笑,扭头再看向陆心颜时,眼里冰冷如雪,“女儿虽然不认得她,可当年她将女儿推给山匪的事情,女儿记得一清二楚!”
陆心颜迅速明白了眼前的处境:温如香找了一个假姚雪,捏造当年事情经过!
龙薪相信了,收了温如香做义女!并且,对她心生芥蒂,不再是亲昵的珠珠,而是珠珠郡主!
袖子被人紧紧地扯住,陆心颜回过头,看到素色面纱外姚雪痛苦迷茫的双眼!
如果只有站在龙薪身边的‘姚雪’,陆心颜或许会怀疑,真是她认错了人,姚雪只是冷雪,怀疑这世上真就有如此凑巧的事情,有长得如此相同的人。
毕竟在现代,不同地方不同国籍的人,相似度高达八成以上的,网上比比皆是。
而像姚雪这种异域长相,或许她祖上曾有北狄血统,隔了几代后,在她身上突显出来,又或是简单的基因突变。
但那个‘姚雪’编造了一个谎言:她说是陆心颜将她推出去的!
原主陆心颜的记忆,一直存在这具身体的脑海里,并没有因为换了个芯,记忆失去或模糊。
就像一个档案袋,平时不用的时候,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但只要遇到某事触发,陆心颜用心调取,便可将原主记忆从脑海中调取出来。
去年龙天行回来,知晓他的身份及目的后,陆心颜反复将原主八年前,清岩寺外的记忆调取了一遍又一遍。
原主不是个好性子,如果当时的情况如‘姚雪’所言,姚雪恰好跟原主在一起,原主会不会将姚雪推出去,陆心颜不敢打包票!
但是,原主的记忆里,她与姚雪所跑的方向,一南一北,自分开后没多久,她就在逃跑的时候摔倒,顺着坡滑下去摔晕了过去,根本就没有与姚雪再见过面。
所以陆心颜百分百可以肯定:这个‘姚雪’是假的!
她握紧姚雪夏日里冰凉的小手,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见她神情放松下来,才扭过头对龙薪展颜一笑,“义母,好些日子没见了,您过得可好?珠珠很是挂念您。”
龙薪怔了怔,没料到陆心颜在听了那番话后,仍像没事人般,本就不是十分确定的心,又动摇起来,“珠珠…郡主,这是阿雪,你可还记得?”
“义母,阿雪妹妹珠珠当然记得,您还记得珠珠送您的那些阿雪妹妹的画与抱枕?”
若是不记得,怎可能如此惟妙惟肖?龙薪越发觉得自己之前的疑心过了头,阿雪伤了头不记得事,或许记错了也不一定。
她看着陆心颜的面色缓了下来,正要说话,‘姚雪’突然大哭道:“阿娘,女儿好害怕,女儿一看到她,想起那天的事情,想起女儿可能就要死了,以后永远见不到阿娘,女儿就好害怕,呜呜,阿娘,女儿真的好害怕…”
她哭得肝肠寸断,浑身直颤抖,龙薪心疼得不得了,刚才对陆心颜升起的丁点释怀立马烟消云散,将‘姚雪’搂到怀里,心疼地柔声安慰,“阿雪,别怕,阿娘在这里,别怕,一切都过去了,以后有阿娘和你舅舅在,谁也欺负不了你。”
她眼眶红红的,‘姚雪’哭得抽抽噎噎的,旁边的夫人们看着不忍,开始帮腔,“对啊,姚小姐,不用怕,现在大家都知道真相了,不会再让小人得逞的!”
“就是,天子脚下,皇城根上,这么多双眼看着,这么多对耳听着,谁敢试图蒙蔽真相、仗势害人?”
温如香拉着‘姚雪’的手,温柔道:“阿雪妹妹,别怕,八年前我没能护住你,八年后我一定不会再给别人害你的机会!拼了我的命,我也会护住你的!”
‘姚雪’抬起哭得红肿的眼,感激道:“温姐姐,谢谢你。”
温如香铿锵有力的话一落,立马迎来一片赞扬,“看不出安乐侯府的四小姐,是这等重情重义之人,咱们以前真是瞎了眼,错把鱼目当珍珠,把珍珠当鱼目。”
“李夫人,现在知道了事情真相,一切还不迟。以后咱们擦亮点眼睛!”
“八年前的事情已经揭穿了,就不知会不会有人一叶障目,不肯面对事实。”
这意思很明显就是想知道镇国公府,特别是萧逸宸的态度了。
“萧某自然…”俊美无双的男人浑身透着疏离淡漠,周身像笼着一层薄冰,让人无法靠近,但当那极浅的琉璃眸在落到某人身上后,却如春雪遇到暖阳,消散得无影无踪,前后判若两人。
“萧某自然相信自家夫人!”
温如香面色又是一变,没想到证据已经摆在眼前,萧逸宸还是选择相信陆心颜。
若不能让萧逸宸对陆心颜心生厌恶,上书皇上恳求将陆心颜休弃,那她所做的这一切,又有何用?
温如香眸子轻转,看着面露不忿的那些夫人们,温柔一笑,“各位夫人,萧世子与珠珠郡主是皇上赐婚,萧世子自然是要信的。”
众人恍然大悟,皇上赐婚,可不是说休弃就能休弃的!
一位夫人自以为站在正义的一方,站出来慷慨激昂道:“萧世子,你不用担心!只要你愿意打发某些不知的谓的人,我愿意让我夫君上书皇上,达成你的心愿!”
“对,对,我也会让我夫君这么做!这种品德败坏之人,会毁了你镇国公府几代英名,皇上若是知道了真相,一定会同意的!”
一时间,附和声不断,那些夫人小姐们,个个神情激动,似乎正在做一件为民除害的大事!
根本没想过自己只是听信了一面之言,又受了别人的言语蛊惑!
在这些附和声的夹击中,清冽的声音自中响起,盖过所有人的声音,“萧某说了,相信自家夫人!”
众人愕然,不敢相信证据确凿的情况下,萧逸宸居然冥顽不灵!
“萧某相信此事必有内幕!我家夫人善良端正、纯真慈悲、温柔娴雅,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陆心颜:萧世子,你确定你说的是我的吗?我自己都不信好吗!
她扭头看了一眼身边长身玉立、卓尔不凡的男人,眼中满是笑意:算了,就当情人眼里出西施,你刚刚说的是我了!
阳光斜斜照在她脸上,肌肤净白如玉,找不到半点瑕疵,浅浅的笑衬着艳绝的容颜,美得倾国倾城。
有暗恋萧逸宸的小姐,嫉妒地骂道:“狐狸精!不要脸!大庭广众之下,勾引萧世子!”
有人义愤填膺,“萧世子!男子汉大丈夫,怎能因贪恋美色而置事实于不顾?你想丢光你祖父你爹的脸吗?”
陆心颜闻言,樱唇勾起美丽的弧度,眉宇中闪过一丝邪魅,主动靠近萧逸宸,挽住他的胳膊,娇声道:“夫君,妾身站累了。”
在此起彼伏地惊呼声中,萧逸宸一把将她抱起,眸中带着两分冷意扫过在场众人后,对着龙薪淡淡道:“姚二夫人,今日您邀请我夫人来的目的已经达到,恕我夫妇二人先行告退!孰是孰非,萧某一定会查明,为我夫人讨回公道!所有指桑骂槐的,萧某全都记在心上,待真相大白时,还请诸位当众向我夫人道歉,否则,别怪萧某使出别的手段!”
旁边的青桐小荷与姚雪,跟在后面转身离去,姚雪咬着唇,回头留恋地看了一眼龙薪。
恰好龙薪此时看着萧逸宸的背影,收回眼光时与姚雪的目光在空中相撞。
姚雪仓惶地收回眸,低着头小跑着离去,像做错事被抓包的孩子一样。
龙薪不由怔住。
那眼神,那动作,为何那般熟悉?
龙薪张口,想出声问个明白,一旁的‘姚雪’道:“阿娘,您累不累,女儿扶您坐下!”
温如香见龙薪神情怔仲,道:“义母,阿雪妹妹的事情,如今当着所有人的面揭穿了,想来珠珠郡主也没那个脸,敢对阿雪妹妹使手段害她!”
她一说,一旁被萧逸宸那番话震住的夫人们回过神,纷纷道:“温小姐说的对,二夫人,您不必再担心了,以后让人好生照看着姚小姐,一定不会有事的!”
亦有人看着萧逸宸抱着陆心颜离去那美如画卷的画面,嫉妒得眼睛发红,“真是不知廉耻!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成何体统?丢尽咱们女子的脸!”
还有人劝道:“算了,看萧世子将她放在心尖尖的样,少说两句吧。”
议论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温如香很不甘心,当陆心颜初初听到,陷害姚雪的丑事曝光以及龙薪收她为义女的事情时,面上神情确实错愕,但与她想要的结果相差太远了。
她想像中,陆心颜被千夫所指,被萧逸宸嫌弃,被逼着跪在地上向所有人道歉忏悔,被龙天行威胁着定要除之而后快…
咦,不对,龙天行呢?
温如香四处望望,却不见那抹黑色身影,垂眸想了想,状似无意道:“义母,阿雪妹妹,舅舅离开了吗?”
她这一提醒,‘姚雪’似乎也想起,之前答应要帮她出气的龙天行,刚才一句话也没有说,她扭头望望,“舅舅呢?”
水榭中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根本不知道龙天行什么时候离开的。
这时有个丫鬟前来禀告,“二夫人,龙爷说府中有事先告辞了。”
“天行走了?”龙薪有些不敢相信,以她和龙天行的关系,龙天行来看她,无论多么重要的事情,都会与她用了晚膳再走,再不济也会亲自前来告辞,怎么会告诉丫鬟,让个丫鬟来回话?更何况还有阿雪,龙天行以前可是宠她宠得无法无天的!
除非真是出了天大的事情,龙薪心中一惊,“天行可有透露是何事?”
丫鬟支吾了一下,“没有,不过龙爷走的时候…”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龙天行是在陆心颜来了后,温如香说出‘姚雪’身份,以及八年前的事情,见到陆心颜面上的错愕后离开的。
因为从她以及萧逸宸、还有她身后的丫鬟的神情中,他判断出,梳云没有将这件事情提前通知陆心颜,好让陆心颜有心理准备。
也就是说,她没有背叛他!
想到此,龙天行一向阴冷的俊容,难得出现一丝温度,转而想起梳云不过是去如厕,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难道是迷路了?
他心里心不在蔫起来,前面的人在讨伐指责陆心颜,原本作为最疼爱外甥女姚雪的舅舅,他该是最愤怒的一个,可不知为何,他觉得索然无趣,那些人在说什么骂什么,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然后不知怎的,等他回过神时,他已经离开水榭很远了。
既然已经出来了,那就走动走动当透口气吧,里面那些胭脂水粉味,闷得他难受死了。
龙天行双手负在身后,慢悠悠地走着。
不知是没在意,还是故意,他走的这个方向,正是之前梳云离开的那个方向。
走了一会,前面传来争吵辱骂声。
一个妇人的声音,“小蹄子,我叫你勾引人!看我不划花你的脸,看你还怎么卖弄风骚,勾引男人!”
一名年轻女子的声音,“有其母必有其女,当年你娘勾引我爹,现在你穿成这样,想勾引谁?”
妇人道:“我告诉你,祝欣儿,你以为你一时叫凌晓芸,一时叫梳云,我就不知道你就是那个贱人生的女儿吗?”
年轻女子道:“祝欣儿,阿爹马上就要升为江州同知了,识趣的,你就找个地方自己死了去,让人知道阿爹有你这样自甘下贱的女儿,阿爹阿娘的脸面,还有我和夫君的脸面,往哪搁?”
“她自己去死?怎么可能?一个为了活下去什么名节都不顾,自愿卖到烟花之地的女人,会自己去死?琴儿,你别痴人做梦!依我说,现在直接划花她的脸,将她从她现在的主家手里买下来,找个地方关她一辈子!”
“阿娘说的对!”祝琴儿蹲下身,看着被两个丫鬟按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梳云,好心道:“祝欣儿,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要不你求求我,你要是求我,我就下手轻点,否则…”
梳云此时头发凌乱,衣衫半开,面上几个鲜红的巴掌印触目惊心,嘴角边隐约有血渍渗出,听了祝欣儿的话之下,她咧开嘴,露出嘲讽的笑,转而面色一冷。
“呸!”
一口口水吐到祝琴儿脸上。
祝琴儿尖叫一声,用袖子狠狠地擦去脸上的肮脏物,再也装不出好人的嘴脸,面色瞬间变得狰狞。
“啪!”
她狠狠地回敬梳云一个耳光,“敬酒不吃吃罚酒!”
梳云唇边鲜血流得更厉害,双眼含着血丝,冷笑着看着祝夫人与祝琴儿两母女。
祝夫人狠毒道:“当年你娘就是用这双眼睛,魅惑了我夫君,今日,我就先弄瞎你这双眼!”
她拔下头上一根金簪,命人按着梳云,将梳云的头固定住,不让她乱动。
阳光下泛着暖意的金簪,锐利的一端在梳云眼上晃动。
梳云心中大骇,却极力控制面上露出惧意。
“小蹄子,”祝夫人不怀好意地冷笑,“劝你乖乖别动,否则被我多刺几下,多受点罪!今日落到我手里,你别想能完好地离开!”
她举起手,用力朝梳云的眼睛刺去。
梳云不由闭上眼。
“啊!”
耳边响起杀猪似地尖叫。
一股温热的鲜血喷到梳云脸上,想象中的剧痛并没有来临。
梳云睁大眼,鲜血洒到她眼上,蒙了她的眼。
透过迷离血色,她看到不远处,那抹尊贵冷傲的黑色身影,浑身透着浓郁的阴气,像地狱来的死神。
他身旁的男子,手中持着一把长剑,剑尖朝下,鲜血一滴滴滴到地上。
“龙爷?”梳云不自觉喃喃低语。
她怎么也没想到,救了她的人,居然是龙天行!
“啊!我的手!我的手!”祝夫人捂着光秃秃的右手,痛得在地上滚来滚去,鬼哭狼嚎。
“阿娘,阿娘,你怎么啦?”祝琴儿哭着扑到祝夫人手上,看到一旁的断手,几欲作呕。
扭头直接对着龙天行大吼:“你是谁?为什么伤我娘?你知道我们是葛夫人带来的吗?葛夫人的夫家大姐是当今皇后,她的侄子是当今二皇子,我一定要告诉葛夫人,让她上报皇后与二皇子,让你死无置身之地!”
龙天行阴冷的黑眸,似淬了毒的利刃,只那么轻轻一扫,祝琴儿便觉像被毒蛇盯住一样,恐惧的感觉从脚板心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深入骨髓。
她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如被人下了哑药般。
龙天行走到梳云身边,按着她的两个丫鬟,早已松开了她,吓得面如土色,趴在地上发抖。
梳云恍惚间,只觉自己被人抱入了怀中。
那如他人一样又阴又冷的怀抱,居然让她感觉到一丝暖意。
“咝!呕!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葛夫人蔡氏的声音响起,祝琴儿如溺水的人抓到浮萍,爬到蔡氏脚边,紧紧抱着她的小腿,“葛夫人,求您…您为我阿娘作主,那个人…砍了我阿娘的手!”
蔡氏如今怀有六个月的身孕。
在去年蔡老夫人让陆心颜替蔡氏妆扮后,蔡氏重得夫君,葛太师嫡长子葛安平的宠爱,后来舞阳侯府宴客一事后,贺姨娘被发配,葛安平与蔡氏感情越来越好,去年年底前又有了身孕。
蔡氏年纪不小,又没生下嫡子,对这胎格外看重,轻易不走动。
这次是看在龙薪是她去世婆婆的堂妹,她夫君的堂姨份上,还有龙天行与‘姚雪’的面子上,才来了姚府。
她身子重,怕出意外,人多的地方,水边都不去,只在安静平坦处走动。
刚才听到声音过来,便见到这骇人的一幕。
胸中难受得紧,正弯腰干呕着,听到祝琴儿所言,看向她手指的方向,不由微怔,“小舅舅?”
祝琴儿:…
龙天行眯着眼向蔡氏这边扫了一眼,因为某些原因,龙天行与葛家并不亲近,也没理蔡氏,直接对冷格道:“处理干净!”
蔡氏脸色一变,“小舅舅,这祝家母女,是此次二皇子和皇后脱身的重要功臣祝大人的家眷,请您看在亲戚一场的份上…”
梳云心中冷笑,她渣爹祝非之前由八品小官升为六品通判,是因为祝琴儿嫁给了孔尚书家的姻亲,现在孔尚书一家倒台,她们不但没事,反而出现在姚府宴会里,她还奇怪来着,原来祝非暗中被葛太师收买了!
她本来急着去找陆心颜,暂时不想搭理这两母女,哪知这两母女先将她拦住一顿辱骂。
龙天行冷冷打断,“这与我有何关系?”
“毕竟是甥媳带出来的人!”蔡氏看向龙天行怀中的梳云,隐约猜到是怎么一回事,息事宁人道:“小舅舅,不如甥媳代她们母女向这位姑娘道个歉,这事您就算了好吗?”
“不必!我的女人被人欺负了,自然得我代她讨回公道!”
“小舅舅!不过是个妾室而已!莫非小舅舅真看上了她?”蔡氏有些不敢相信,毕竟龙天行什么时候会为妾室出头?
“打狗还得看主人!就算是我龙天行身边的一条狗,也轮不到别人来欺负!”
龙天行冷冷扔下一句话后,转头就走,“各砍一只手。”
算是给龙薪留点面子!
他身旁的冷格拎着剑,走向祝琴儿,祝琴儿已经吓得尿了裤子,哭着哀求,“葛夫人,求您救救我,我不想没手,葛夫人!”
冷格面无表情道:“葛夫人,请您让开,免得惊吓到您,动了胎气!”
蔡氏紧了紧手,命令身边的嬷嬷将祝琴儿拉开,在丫鬟的搀扶下,走向另一边。
远远的,耳边传来祝琴儿凄厉地尖叫,“啊!”
很快又没了声音。
真好!总算出了点恶气!
梳云唇边不由露出微笑,衬着那满脸的鲜血,看起来几分恐怖。
龙天行不知想到什么,面色一冷。
“咝!”梳云唇边的笑还没敛去,整个人被扔到地上。
屁股着地。
很痛。
头顶传来鄙夷嫌弃加威胁的声音,“什么鬼样子,丢人现眼!给爷滚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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