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萧炎皱起眉头,“你去休息吧,这里不需要人伺候。”
外面的明兰顿了顿,“奴婢是担心少夫人肚里的小世子会饿着。”
萧炎微楞,暗责自己粗心大意,“拿进来。”
陆心颜本想说自己不饿,见萧炎已经让明兰进来,便闭了嘴。
现在有了宝宝,吃多点也无妨。
明兰端着两碗糖水,莲子百合,放到萧炎与陆心颜面前。
萧炎将碗推开,“我的不用了。”
明兰顿了顿,笑道:“少夫人一人怕是不好意思吃呢。”
萧炎于是将碗拿起,吃了一口,温和道:“珠珠,试试看合不合胃口。”
“是,阿爹。”陆心颜舀了一口试了试,那莲子炖得极烂,看来至少炖了一个多时辰以上。
一个多时辰前,她还在回来镇国公府的路上。
明兰哪能未卜先知,知道她今晚一定会来苏院这?说是怕她肚里的孩子饿着而特意准备的,明显在撒谎。
萧炎是个男人,这种小事上不会想这么多,陆心颜却是一下子就想到了。
她不由抬头看了眼明兰,却瞥到明兰正深情地看着萧炎。
明兰看得极为隐蔽,旁人看了只觉她非常温顺地低着头而已,但从陆心颜的角度看,恰好将明兰眼底的温柔与深情尽收眼底。
陆心颜不动声色地移开眼,耳边听到萧炎问:“珠珠,五石散之事…”
他没说蒋氏,但主动问起,说明他关心着此事,或者说关心着蒋氏。
“过几日我探探母亲的口风,若她愿意,我让白芷替她好好瞧瞧。”
萧炎不易察觉地松口气,又吃了口糖水掩饰自己的情绪,“你不用操之过急,别累着自己。”
“知道了,阿爹。”
陆心颜装作无意地抬眸,只见明兰眼底果然黯淡下来。
吃完宵夜,明兰收拾好东西离开后,两人又说起武辕。
“阿爹,我有一事想不明白。”
“什么事?”
“大皇子的生母,据说是先帝的皇后,在当今皇上大婚后不久,赐给他的宫女。因为家世普通,又是对头所赐,当今皇上对她并不宠爱,也不信任,连带着大皇子处境极为尴尬。”陆心颜道:“按理说,大皇子就该像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样,手头拮据,可他却重金打造了堪比仙宫的地宫,那他的第一桶金,哪来的?”
萧炎怔住,眉头渐渐深锁。
武辕后来的财富,可以说是因为掌控了大部分朝廷官员,暗中获得部分利益,再加上在商场上的凌厉手段而得。
但鸡生蛋,蛋生鸡,首先那只鸡或者说是蛋,从何而来?
别说跟她陆心颜一样,无意间发现了金山。就算是天降不义之财,可不是有了钱就能做到这一切,得有衷心能干的下属,出谋划策的幕僚。
这些人,并不是简单的用银子收买,就可以让其忠心的。
“大皇子身后有人。”萧炎肯定道。
“地宫被毁,大皇子受此重创,接下来肯定有反击的大动作,你万事小心。”
——
梳云被龙天行抱出倚萃楼的时候,小声地问了一句“去哪”,被龙天行冷冷瞟了一眼后,不敢吱声了。
外面没有马车,龙天行直接带着她上了马,策马扬鞭,直奔龙府。
梳云第一次骑马,很是有些新鲜,眼见着还没过瘾就到了龙府门口,面上不由露出失望的神情。
“喜欢骑马?”头顶传来龙天行淡淡而听不出温度的声音。
梳云点点头,抬头两眼期盼地看着龙天行,此刻她正被龙天行抱着往龙院走。
“以后教你。”
梳云撇撇嘴,她喜欢坐在马背上的感觉,可没想过要自己会骑。
学骑马是件辛苦又危险的事情,为了自己的小命和美貌着想,她并不想学。
龙天行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想爷带着你骑马?”
“龙爷英明。”梳云笑眼弯弯。
“行啊,以后住进龙府。”
梳云:…
骑马与自由之间,傻子才会选择前者。
她闭上嘴垂下眸,用沉默作出选择,没注意到龙天行变得极度不高兴的脸。
进入龙院,“备热水。”
“是,爷。”
“龙爷,能否先传膳?”梳云摸着肚子,小心翼翼道。
龙天行垂眸看向她,绯色薄唇微启,吐出几个字,“脏死了。”
他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嫌弃。
梳云心口一痛,想起自己此时的狼狈。不光头发衣衫凌乱,身上还有许多那个猪一般的男人留下的痕迹。
所以他嫌她脏了吧?嫌她被别的男人碰过了。梳云心中黯然。
阿安很快打来热水,龙天行抱着她去到内室,将她置于榻上后,伸手便要解她的衣裳。
梳云按住他的手,眼含祈求,用一种近乎卑微的语气哀求,“龙爷,让梳云自己来。”
她不想让他看到她身上更多的,别的男人留下的痕迹,那是她最后的尊严。
龙天行却没有理会她,他拉开她的手,坚定而从容地除掉她身上的衣裳。
梳云闭上眼,眼眶微湿,双手环住自己,“别看,求你。”
微弱的声音里带着哭意,她脆弱得像暴风雨中初生的小花。
上好白玉般洁白的肌肤上,那些痕迹触目惊心,有些地方甚至变成了淤青,或是渗出了血迹。
温热的气息靠近,脖子上突然一痛,梳云不由啊的轻呼出声。
原来龙天行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不光如此,那带着凉意的唇,一路向下,在她脖子上肩上还有更多地方,留下一连串的印记。
“别碰,很脏。”梳云伸手拦住他。
“嫌爷脏?”
“不是。”梳云咬着唇低语,“是梳云脏。”被别人碰了。
“哪里脏?都是爷的痕迹,你敢嫌弃?”
梳云一时没反应过来,睁开眼一瞧,发现她身上原先被迫留下的痕迹上,重新出现了很多牙印红痕。
那是龙天行刚刚留下的。
龙天行在她腰间一处淤青上咬了一口,“现在你身上都是爷的痕迹,你敢嫌弃爷灭了你!”
梳云鼻子一酸,抬手搂着龙天行大哭起来。
“别哭了,弄脏了爷的衣裳,你赔得起吗?”男人嘴里说着嫌弃的话,却没有松手,反而将怀中女子搂得更紧。
“爷~是您太英勇弄疼了梳云,您轻点,梳云怕痛~”梳云边哭边娇滴滴道。
熟悉的语调,让龙天行眉心皱起,似乎一副极不耐烦的模样,然而唇角却不自觉勾成弧度。
龙天行帮梳云清洗干净后,抱到床上,拿来药膏替她上药。
“爷~轻点嘛,痛~”梳云咬着唇娇声道。
龙天行看眼手中还未打开的白玉瓷瓶,移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梳云是先开开嗓子,爷刚才那么勇猛,等会上药伤口肯定会痛。”梳云眨眨眼。
龙天行:…
那药是透明色,擦到伤口上极凉爽,破皮的地方有点轻刺却不痛。
“爷~痛~痛~您小力点~梳云受不住~”
床上未着寸缕的女子夸张媚叫,娇小的玉足极不安份,轻佻地沿着龙天行的膝盖向上摩挲。
“闭嘴!”
饶是男人因为怜惜,没有半点遐想,被她这一叫一挑/逗,也撩出了火。
“爷~”隔着衣衫,她用脚尖逗弄着慢慢嚣张起来的小天行,“爷~梳云想~”
娇媚的面上布满红晕,盛满春水的双眸直勾勾地盯着龙天行,那样的热烈大胆。那语调如暗夜里弹奏的曲子,极其媚人,换作任何一个男人,见此景,听此声,大约早就迷失了心智。
龙天行捉住她不安份的脚,放在手心轻轻摩挲,并没有下一步动作,弄得梳云猫抓似的难受。
她正要主动出击,却听耳边传来男人淡淡的声音。
“这个样子,怎么做正室夫人?”
梳云:“?”
“不是想做正室夫人吗?爷娶你。”
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暧昧旖旎,烟消云散。
梳云呆若木鸡,不敢置信地道:“爷,您说什么!?”
“爷说,”龙天行轻轻勾唇,梳云这副蠢样子明显取悦了他,“娶你,做正室夫人。”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梳云脑袋嗡的一下,整个人如被点了穴道般,一动不动。
龙天行嘴角愉悦更甚,艳丽的凤眼里荡起温柔的涟漪,让一向阴冷的他,变得如春风般温暖起来。
“高兴傻了?”他勾着唇角轻问,“这可不行,爷可不能娶个傻女人回来,替爷打理后宅。”
后宅?梳云如被人当头一棒,瞬间清醒过来。
她拉过一旁的锦被盖在身上,坐直身子,伸手按在龙天行胸前。
“爷,您娶梳云,会将心给梳云吗?”梳云期待地问。
龙天行垂眸,再抬眸,温柔散去,那眸光已变得锐利起来,“爷可以给你名分、地位、宠爱、荣耀、金银财宝、荣华富贵…,这天下女人梦寐以求的所有东西。”
意思就是什么都可以给,就是心不可以给是吗?梳云喉咙一紧,慢慢收回手。
她将头发撩到一边,风情万种地朝着龙天行笑,“多谢龙爷抬爱,龙爷救了梳云,梳云什么都没有,唯有这副身体。以后龙爷什么时候想要了,梳云定当竭力伺候。打理后宅什么的,梳云没有能力,也没有兴趣。”
话音未落,梳云脖子间突然多了一双大手,紧紧地掐住她,让她娇媚的脸,和风情万种的笑,变得扭曲起来。
“你真以为爷不舍得杀你?”头顶传来男人冷冰冰的声音,那杀气毫不掩饰。
“龙爷知道的,梳云一向怕死。”梳云笑,“可经过今日之事后,梳云更怕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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