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归飞快地把熟知此事内幕的相关人物在头脑中整理了一遍。他忽然发现,在仅有的几个人当中,他竟然找不出一个有出卖他动机和嫌疑的人!古平不可能,阮班武也不可能,郭婊子也不可能,唯一可能的孙伟,却又被排除了!
骂了隔壁的,难不成,这个姓梁的有未卜先知的本事?齐学归站起身,烦燥地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
这世界上有一种无奈,是明知道对方在说谎,却无力揭穿!就比如,他现在已经知道了梁晨并没有从孙伟那里套出消息,但却又不能让孙伟前去和对方对质!姓梁的明明是在常委会上撒了一个大谎,却又没人能够站出来指证!
更让人恼火的是,不管姓梁的神机妙算得知了真相,还是信口胡诌故意将屎盆子往青云身上扣,眼下他的青云商务公司已经成为调查小组严重关注的对像,这是不折不扣的事实!青云商务公司毕竟有太多见不得光的东西,如果真因为这件事而被调查小组抓住了其它把柄,那其中面临的危险不言而喻!
想要玩儿,老子就陪你们玩玩儿!齐学归双眼凶光大现,掏出手机给常务副县长古平打了电话,将此事一说,却听得对方沉默了半晌方慢悠悠地道:“没有用的,学归,现在形势比人强,谁也奈何不了那位梁局长。如果我向梁晨索要笔录,那么梁晨一定会将责任推给下属,他完全可以说笔录被下属弄丢或是销毁了!”
“胡扯,有那么多人可以做证……!”齐学归很是恼怒地反驳道。
“有什么奇怪吗?六个犯罪嫌疑人都能从拘留所里逃走,丢份讯问笔录又值得什么大惊小怪!?”手机里传来古平冷冷的声音。
“但他手里一样没有证据证明村民闹事是我们青云主使的!”齐学归怒声说道。
“他不需要证据,他只需要提供一个怀疑的对像,让你的青云商务公司进入调查小组的视线就可以了!”古平也提高了声音:“你应该比谁都清楚,青云商务咨询公司有多么的不干净,只要调查小组查下去,总会抓住一些问题的!”
“现在应该怎么办?”齐学归有些心慌意乱地问道。对方的最后一句话说中了他的担忧,只要上边认真来查,公司里的问题想捂都捂不住。
“我早就说过,你这件事儿做的欠考虑!”古平叹了口气说道:“暂且不用慌,这样,你先私下里派个中间人到梁晨那里探探路,先摸清他的意图。如果不是特别针对你而来的,那么钱,女人,有什么送什么,至于怎么送,这方面你是行家,就不用我多说了!”
“将姓梁的拉下水!?唔,这是个好主意!”齐学归点点头,但随后又问道:“如果姓梁的不吃这一套呢?”
“学归,你的脑筋变迟钝了!”古平的声音透着一种说不出的阴森,“对于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人,貌似你应该比我有经验才是!”
“明白了!”齐学归脸上的神情也转为狰狞,确如对方所说,在这方面,他可是不亚于金宝财的黑道老祖宗。他手上的人命并不比金宝财少多少!
下午,接受完连雪霏采访之后的梁晨被一个电话召到了副县长办公室里。
望着这位相貌清瘦,气质儒雅的副县长大人,梁晨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古怪感觉。对方与西风县县长陆一鸣在气质上很是相像,举止谈吐都有几分文人的风采。只是他总是觉得,在这位古副县长温文尔雅的背后,似乎藏着一种阴森之类的东西。当然了,这纯粹是他的个人感觉,据他的了解,古副县长在各机关的威望的风评都是很高的!
“小梁啊,我这么称呼你不介意吧?”古副县长脸上的神情很柔和,语气似乎也很亲切。他亲手倒了一杯水,然后走过来递到对方手里“当然不介意!”梁晨脸上露出受宠若惊的神色,他接过纸杯,连忙说道:“谢谢古县长!”
“县公安局的郭宁同志刚才打电话向我汇报,说小梁你手里根本没有关于孙伟招供的讯问笔录……!”缓缓坐在梁晨身边的沙发上,古副县长忽然开口说道。
“我正要向县里领导汇报这件事,那份初审讯问笔录已经丢失,我正准备追究相关人员的失职责任!”梁晨神情转为无奈,情绪似乎有些低落地说道:“古县长,我这个公安局长当真是不合格!”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