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齐雨柔的回答,梁晨心里隐约觉察到了问题的根源,望着神色没有半分反常与异样的秀丽女人,不动声色地道:“柔姐,那个瓶子还在不在,我看看是不是我常喝的那种!”
齐雨柔似乎有些奇怪,但还是柔顺地点点头,转过身,在厨房的大理石灶台上找到了空塑料瓶,递给了梁晨。梁晨伸手接过,锐利的目光在瓶身上扫视着。忽地,他的目光一凝,在瓶盖下方的瓶颈处,一个针孔大的洞眼出现在他的视线内。
“小晨,你今晚怎么怪怪的?发生什么事情了吗?”齐雨柔玉容上闪过一丝犹豫,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口问了句。似乎觉察出男人的脸色不对,又补充了一句道:“我只是随便问问,你不要怪我多事!”
“没什么,只是晚上有些睡不着,想过来聊几句!”梁晨淡淡一笑说道。他说的这个理由实在太过于牵强了,换作是谁也难以相信,只是有理由总好过没理由,不能把真相说出来的他也只能这么随口一答。
“心情不好吗?柔姐陪你聊聊!”齐雨柔却仿佛会错了意,她好像认为男人因为某些心事的原故,所以才做出这样反常的举动,于是温柔地开口说道。
“是,是啊,莫名其妙有点烦躁,不过没什么关系,回去睡一觉就好了!”梁晨顺着对方的话往下圆,能不让对方起疑那自然是最好了!
“厨房有些乱,咱们去客厅!”齐雨柔伸出玉手捋了捋额头垂下的细发,略显羞涩地说道:“我其实也睡不着,也想找个人说说话!“梁晨并不想聊天,只是对方会错了意,他又不好改口,只能跟在女人的身后来到客厅,然而他的手里,仍然攥着那个空果汁瓶。
“我们声音轻一些,小曼她正睡的熟呢!”齐雨柔关坐在沙发上,向梁晨招了招手,轻声说道。在落地灯柔和的光晕下,齐雨柔娇躯半斜,她的整个人呈现着一种朦胧的美态。
梁晨也走了过去,坐在对面沙发上,齐雨柔有聊的心情,他也不介意和对方说会儿话。实际上对于这个女人,他总有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
齐雨柔的身份,已经得到了警方的确认,从这一点来看,其来历和身份的真实性似乎没有任何问题。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在这件事发生之后,心里下意识地去排除对对方的怀疑。
“和柔姐说说,烦些什么?”齐雨柔的眸光与声音一般的温柔,此时的她似乎已经做好了成为一个最佳倾听者的准备,等待着对面男人向她倾诉心里的烦忧与苦恼。
“这个……!”梁晨还没想好,弄个什么‘心事’临时应付一下。他是不少心事,但那属于他的个人隐私,而与眼前这个女人的关系,还远远未到无话不说的地步。所以,梁晨现在觉得很纠结。
“让我猜一猜,是不是感情方面的事情?”看着梁晨欲言又止的样子,齐雨柔很想当然地微笑问道。实际上她猜的也不无道理,一般来说困扰内心的,大都是感情问题。
“嗯!”梁晨含糊地应了一声,然后又陷入了沉默。他心想着,既然对方这么能猜,那就不妨一直猜下去吧。
“是不是因为喜欢你的女人太多,所以觉得很困扰,这个舍不得,那个也放不下?”齐雨柔红唇中吐出惊人之语,温柔的眸光里透着几分善意的调侃。
梁晨蓦然怔住了,对方说的这番话虽不全中,但确实也离事实相差无几。他前段时间确实为这个问题苦恼过,而今晚,在占有了丁兰的身体之后,他更是感慨于自己所背的感情债越来越多,也许有一天会被压死也说不定。只是他心里有些讶异,齐雨柔是怎样做出这种判断来的!
“馨婷,和兰兰,都喜欢你。还有小曼,是你以前的女朋友吧,现在也是旧情未忘!”齐雨柔唇角现出柔和的笑意,向着有些吃惊的男人道:“不用奇怪,这些事情都是馨婷告诉我的。她一样为感情的事感到困扰,所以向我这个当姐姐的倾诉过!”
顿了一下,娇躯微微坐直,玉手轻拄着下颌低叹一声道:“其实很羡慕你们呢?就算不能在一起,但心里至少知道,你们彼此是喜欢的。不像我,连个寄托感情的对像都没有!”
“柔姐在说笑吧!”觉察到女人情绪的低落,梁晨微笑说道:“像你这么漂亮温柔的女人,追求者至少也应该是营级以上的编制。若是到现在都没有中意者,那也是因为柔姐你的眼光太高了!”
“我的要求不高!喜欢我,而且可以保护我!其它的,我都可以不在乎!”齐雨柔仿佛被勾起了心事,美眸望向空处,神情显得异样的迷茫,口中喃喃道:“可惜,这样的男人我一个也没有碰到!”
“我相信,柔姐你总会碰到属于自己的缘份的!”梁晨干巴巴地安慰了一句。齐雨柔的两点要求真的是不高,而至今感情仍无依靠,只能是唯心地说一句,缘份未到。
“也许吧!”齐雨柔叹了口气,神情随之回复了平静。
“柔姐,你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再睡一会儿天就亮了!我也应该回去了!”梁晨柔声说了一句,然后站起来,迈步向门口处走去。
“好吧,小晨晚安!”齐雨柔似乎也没了谈话的兴致,起来将梁晨送到门口,并叮嘱梁晨路上小心,这才关上了房门梁晨离开后,齐雨柔并没没有返回卧室休息,她关掉了落地灯,双手抱着肩将自己缩进沙发里,美眸望着从窗帘处洒进的月光怔怔地出着神。
四岁时跟着母亲到香港,六岁时母亲做了九龙区黑帮老大的情妇。而没过两年,就死于一场‘意外’的车祸。她永远忘不了,母亲临死前的一幕。
“柔柔,记住妈妈的话,以后一定要找一个能保护你的男人!”母亲苍白毫无血色的脸上,所显露出的是一种比面对死亡还绝望的失望。年幼的她当时并不明白母亲的话,直至有一天她无意中得知母亲车祸的真相,才深深了解母亲那番话的含义。
母亲死后,她被母亲的情夫,九龙帮的老大收养,并在十一岁那年,被送到美杜莎训练营。
七年的魔鬼训练,将原本天真无知的她变成一个冷血的杀手。与她同期进入训练营的三十个女孩,到训练结束那天,只存活了七个人。在充满血腥的毕业典礼之后,两名女教官举杯为她们祝贺,而在喝完那杯葡萄酒之后,包括她在内的七个少女如醉酒一般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
手指头都不能动上一下,然而神智却依然清醒无比,她们眼睁睁看着女教官拍了拍手,然后五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赤身裸体地走进门来。
“这是我给你们上的最后一课!”脱的一丝不挂的女教官来到她身前,以不带任何感情地语气说道:“女人的身体,是对付男人的最大利器,擅于熟练使用自己的这种利器,会大大降低你们执行任务的风险和难度,在完成任务目标的同时,更好地保存自己!”
薄薄地背心被撕开,短裤被褪下扔在一旁,她的身躯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气里。不只是她,其她六个少女也在遭受同样的命运。她们如同待宰的羔羊被摆餐桌之上,浑身无力地等待着被强暴蹂躏的命运。
“女人的第一次都是最珍贵的,现在,我帮你们打碎它!”另一白人女教官用冷漠地语气说道:“身体脏一次,与脏几次没有任何分别,你们要把贞操的观念彻底从脑子里驱除。牢牢记住,你们今后要做的,第一,是完成任务目标,第二,是保存自己。除此之外,没有其它!”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男人那个丑恶的东西,也是她第一次知道,能欺负蹂躏女人的,不仅仅只有男人。两个女教官拿出了比男人实物还粗长的黑色双头龙,而她和另一个女孩,则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冰冷粗长的东西一点点塞入自己的下体。
巨大的疼痛几乎让她昏了过去,比起流血的下体,更为疼痛的是她的心,她的灵魂。偏过头,在模糊的泪水中,她看到了一具具被雄壮男人们紧压蹂躏的胴体。平时超负荷的训练,自相残杀留下的伤痕累累与血渍斑斑,没有让她们这些已接近于杀戮机嚣的女孩们流下半滴眼泪,而在贞操失去时,包括她在内,所有女孩都被泪水打湿了脸庞。
从十八岁开始,到现在的二十八岁,不知不觉,她已度过了十年的血腥生涯。机械地执行着杀人的命令,从最初的不适,到习惯,再到麻木,最后到厌烦,她已经逐渐失去了人生的方向。她不清楚,自己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意义是什么!
就这样一直杀人机器的身份活下去!直到自己被子弹或是匕首结束生命的一天!?
齐雨柔的玉手伸出,那截闪着寒芒的锋利细刃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刀子的指间。什么时候,她的心变软了!换作以前的她,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一刀杀了便是。好人和坏人,在她的一挥之间,都不过是个死人!
也许是觉得自己所策划的游戏很有趣,舍不得那么过早的结束!也许是对自己现在的这个身份和角色很入戏,所以想继续下去。总之,不管是什么原因,有一点她是肯定的,她十分喜欢现在这种普通人的生活!在这个小县城,在这间面积不大的小房子里,与李馨婷,丁兰,周小曼这些讨人喜欢的女人相处,她仿佛彻底地离开了那个只有刀与血的残酷世界。如果可以,她宁愿这样一直生活下去。
当她站起身,重回到卧室,看着床上那张恬睡的俏脸时,手上的利刃已不知消失在何处。轻轻上了床,凑过去在那张红扑扑的脸颊上吻了一口,低声喃喃道:“小曼妹妹,要是姐姐有一天走了,你和馨婷,兰兰,会不会想姐姐?”
梁晨回到县公安局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值班的老张头诚惶诚恐地开了门,心里嘀咕着梁书记咋这么晚还来局里呢。
躺在办公室休息间的床上,梁晨手里把弄着那个空空的塑料瓶,眉头紧皱,苦苦思索着事件的来龙去脉。这瓶果汁出现在齐雨柔的购物车,到底是有人无意中放错,还是蓄意行为?如果明天经过化验,证明了这瓶果汁有问题,那就说明,这起事件应该是有人设计的一个阴谋。而被设计的对像应该是齐雨柔才对,他与丁兰只不过阴差阳错,无意中替齐雨柔挡了灾。
这个推断看起来似乎可以说得通,但下一个疑问又来了。到底是谁想要设计齐雨柔,如果齐雨柔喝了那瓶果汁,制造阴谋的人又会捞到什么好处?
梁晨的脑袋隐隐作痛,伸手将果汁空瓶放到一旁。心里暗暗叹到,若是特殊能力还在,这些难题根本就算不上什么难题!困意袭来,梁晨很快进了梦乡。在梦里,他梦到了一个全身赤裸的美丽女人跨坐在自己的身上,玉颈高高仰起,一边扭动着纤美臀,一边如泣如诉地呻吟着。不知过了多久,女人无力地伏在他的胸口,那张并不陌生的绝色玉容上现出羞涩而满足的迷人风情,美眸柔情款款地望着他。
“柔姐!”他下意识地喊了声。然而在下一刻,那原本的柔情蜜意瞬间变成了充满杀气的冷笑,一柄细长的利刃闪着寒芒狠狠向他的喉咙刺来。
梁晨蓦地睁开眼,发现天色已经大亮。在明白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恶梦后,他轻吁了口气,伸手向后一摸,却是发现自己的后背一片湿冷,明显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个应该叫做春梦惊魂吧!梁晨自嘲地笑了笑,起身下了床,从床头的烟盒里摸出一支烟,一边用火机点着,一边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日了,这梦做的像真的一样,太吓人了!
抽完一支烟,穿好衣物,去水房洗脸刷牙,又去食堂吃了早饭。等到八点,局里警员陆续上班到岗之后,梁晨把那个果汁空瓶扔给了化验室。
化验室的小王不敢怠慢,在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里,就将化验报告递到了局长办公室。看着报告上写明的关于果汁内含有大量催情药物成份的鉴定,梁晨并没有感到意外,有问题的只能是果汁,如今查出这个结果也不足为奇。
将化验报告放到一旁,梁晨掏出手机,按下了丁兰的电话号码,指尖刚刚碰到拨出键时,忽地停了下来。沉吟了几秒钟,梁晨不禁摇头苦笑,将手机收了起来。
他是是想告诉兰兰昨晚发生关系完全是出自于阴差阳错,是一个原本不该发生的意外吗?对于一个刚刚被他占有贞洁的女孩,这种实事求是的做法不会让他觉得自己有多么原则,反而让他有种虚伪至极地恶心感!回想起昨晚兰兰说的‘也许是压抑的太久了,所以想尽情释放一下’‘不怪小晨,是我自愿的’那番话,他心里就越发地觉得愧疚和沉重。世上最难还的就是感情债,他在金钱和权力上是一个大富翁,然而在感情方面,他却是负债累累!
就这样吧!就如兰兰想像的那样,昨夜发生的,是一场你情我愿,情不自禁地情感释放。而与什么阴谋,什么巧合全无关系。
梁晨伸手将化验报告撕碎扔进了垃圾桶里,然后拍拍手,走出了办公室。
中午,梁晨遵守了昨天许下的承诺,请李馨婷,丁兰,周小曼,齐雨柔到一家延边冷面馆吃饭。看着神色如常的男人,齐雨柔不禁暗暗称奇,她昨晚,不,应该是凌晨注意到男人将那个果汁瓶带走,必定是要拿回公安局化验。那么残留果汁中的催情药物理所当然会被检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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