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床前的一只方凳,方凳上的玻璃杯应声落地。接连两声响声,真的将睡梦中的陈月娥惊醒了,随着若有若无的拖鞋声,西厢房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东厢房的钱三运和杨可韫面面相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陈月娥推开东厢房的门,看见杨可蕴正在弯腰收拾玻璃杯碎片,冷冷地问:“可蕴,怎么了?”
杨可蕴面现窘态,结结巴巴地说:“钱,钱书记要喝水,我,我不小心将木凳打倒了,玻璃杯摔碎了。”
陈月娥责怪道:“你这个死丫头,干事毛手毛脚的!快回你的房间吧,别打扰小钱休息了。”
杨可蕴收拾好玻璃碎片,逃也似地走了,只留下怅然若失的钱三运。
钱三运忽然很想一个人,准确地说,是一个在他生命中留下难以磨灭印象的女人。在去年秋天的一个夜里,在江州的一间出租屋内,他将自己的童子之身献给了一个叫夏月婵的女人,或者说,一个叫夏月婵的女人夺走了他的童子之身。那个让他无比销魂的夜晚,他在成熟风韵的夏月婵的循循善诱下,完成了自己有生以来的第一次。不同的是,他是被动的,她是主动的;他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处子,她是一个颇解风情的女人。相同的是,他和她都获得了无比的幸福体验。他记得,他和她在木床上的草席上,他们忘我的放纵,仿佛这世上只有他们二人。他汗流浃背,她香汗淋漓,床垫都被汗水浸湿了,房间里充斥着爱欲的味道。
雁尽书难寄,愁多梦难成。愿随孤月影,流照伏波营。夏月婵,你在哪里?钱三运不停地在心中呼唤着。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王石在就给钱三运打来了电话。
“钱书记,杨小凡的爸爸杨啸天昨天晚上正式和我摊牌了,说小凡现在还是个学生,应以学业为重,再休养一段时间就要重返校园了。他特意说了,为了感谢我的解救及陪护小凡之恩,他会尽量满足我提出的合理要求。我当时心乱如麻,没有提出什么要求,也不知道提出什么要求。杨啸天最后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明天你就可以回青山上班了,今后无论工作上、生活上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尽力帮你解决的。”
王石在的话语带着哭腔,看得出他很不舍得离开杨小凡。钱三运有些不太明白,这个自诩为“情场高手”的老油条,怎么突然就对一个被很多流氓蹂躏的女孩动了情,并且陷进去如此之深?不过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王石在绝对不是看在杨小凡是云川市委副书记亲闺女份上的缘故。
“王石在,我奉劝你一句,回来吧!如果杨小凡出生在普通人家庭,你们之间会有美好的结局的;只可惜,她生长在官宦之家,而你只是一个卑微的‘穷二代’,恕我直言,你和她不般配。在我看来,杨啸天暗示杨小凡大学读书期间不能谈恋爱只是个借口,如果你也是一位大官的儿子,我相信他不会阻止你和杨小凡相爱的。”
“钱书记,你说得对!昨天晚上我和小凡说,我明天就要离开你了,她痛哭流涕,不希望我走。她还向我透露了一点个人秘密,那就是省里一位高官的儿子和她在同一所大学读书,前段时间向她发动了凌厉的爱情攻势,但她没有接受,最根本的原因是这位高官之子是个花花公子。不过杨啸天极力怂恿她和这位高官之子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