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中天会所,不少老板都跟秦信打着招呼,也同时称赞赵卓几句,因为补画的事情,赵卓在会所里已经俨然有了不小的名气。
不过这补画的技巧也只是对于藏画的商人们管用,所以真正看重他的人,倒也不在多数。
来到大厅的时候,余度成和几个老板似乎也刚到,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个大盒子,此时在几人跟前,站着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
因为背对着门口,所以赵卓并没有第一眼看到他的样子,但是那笔挺而高档的西装,整齐而有造型的短发,还有散发出来的气势,足以证明这个人并不普通。
“秦总和赵先生来了。”余度成笑了笑,先打了声招呼,这时那个男子才转过脸来。
这男子三十五、六岁的样子,相貌端正,戴着一幅无框眼镜,鼻梁挺拔,唇薄齿白,眼神中带着一种孤傲和冷峻。
“哟,这不是苏先生嘛,好久不见了。”秦信主动朝男子打了声招呼。
苏姓男子淡淡笑了笑,微微躬身道好,那躬的角度掌握得非常好,即表达了恭敬又保持了不卑不亢的态度,尔后,他才收起画卷,小心翼翼的装在盒子里,打量了赵卓一眼道:“秦总带来的这位鉴定师好象很不普通啊,听说能把这么破旧的画都补得完好无缺。”
男子的目光锐利如刀,好象刀锋一样刮在赵卓身上,似乎要刮下一层皮看个究竟似的。
要是以前,赵卓估计这眼神都能盯得心里发毛,不过经历脱胎换骨之后,他的心境也提升了不少,纵然是面对如此锐利的目光,他也不避不闪,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看到赵卓并不回避自己的目光,苏姓男子微微眯了一下眼,这时便听秦信笑道:“看来苏先生已经听到前几天发生的事情了,小赵那手艺确实非同一般啊,这可是余老板他们都有目共睹的哦。”
余度成也呵呵笑起来道:“不错,确实犹如神来之笔,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个场面呢。”
苏先生微微一笑,问道:“那不知道赵先生这补画的费用要收多少呢?”
赵卓淡淡说道:“按照画价的10%收取。”
听到是10%,余度成等人还有些惊讶,似乎觉得这个数字比自己所预料的要低太多,原本几人认为30%也能够接受的。
苏先生莫名的笑了笑:“不知道赵先生是否听过一句话,便宜无好货。如果这手艺是真金实银的,就算这个费用再高一些,大家也觉得没问题。你开这么低的价格,反而让人觉得其中似乎有所猫腻呢。”
这一说,有几个老板脸上果然现出狐疑之色来。
秦信摇头说道:“苏先生多虑了,小赵是个实在人,这一点我秦信可以担保。”
苏先生微微一笑道:“秦总是个实在人,这一点我苏文翰很清楚。不过,您可不是第一次信错人了,而且,您能保证这被补过的画能够完好多久呢?”
苏文翰所说的信错人便是陆云海那件事情,这件事情虽然没有经人大肆宣传,但是其实圈子里的人都知道这么一回事,而且直陆云海走后,还不断有人上门来,让秦信赔付被骗的钱财。
只是因为秦信的人缘不错,为人也够仗义,所以在会所里众人都从来不提这件事情。如今被苏文翰揭开旧伤疤,秦信也不由得脸色一变。
其他老板也是眉头一皱,一来这是事实,二来被苏文翰这么一提醒,众人也突然间清醒过来,以前一直被这补画的技艺所震撼,众人都忘记了关于时效这个重要的问题。
只听苏文翰正色说道:“据我所知,世上还没有任何一种补画的技法能够超过装裱,能够用几个小时的时间将画补得完美无缺,按照我的理解,那恐怕是用非常手段对画进行损坏从而达到短时期内的效果。”
苏文翰一席话让在场的人都对补画产生了疑惑,就连余度成也都蹙起了眉头,而且他说得的道理也让人有所同感,秦信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为赵卓辩解。
听完他的话,赵卓倒也暗赞了一声,这男人果然非同一般,这么短时间内便能找到其他人忽略的地方,不过,关于这个问题他早已有答案。
赵卓淡淡说道:“苏先生的怀疑不无道理,不过,你所说的话有一个逻辑上的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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