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诊最为忙碌,顾长生简单的吃过午餐,就又开始了忙碌。
及至戌时日暮时分,顾长生疲惫不堪,才不得不让宋伯关上了医馆的八扇大门。
“娘子,从日初升忙到了月东挂,娘子想必是累极了,快些去回去用膳歇息吧。”宋伯收起账本,一脸心疼的看向顾长生。
“是不是还有好多人,没能排上义诊?”顾长生单手支在诊桌上,一脸倦色的揉着太阳穴,眼中有一丝不忍。
宋伯寻思了一下,还是如实答道,“确有许多未能排上义诊之人……可娘子能做到如此已是仁至义尽,仅是今日出药就价值五千余两……”
“积贫积弱,患寡患均,我终究是做不成那普度众生的神……”顾长生轻叹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
一月义诊两日,耗万两之资,已是她的极限,她毕竟是人,不是神!
“娘子已然大善,还是莫忧心的好。”宋伯见她如此,想到往生的老太爷,不由得也跟着摇头叹息。
他家娘子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嘴里说着大医无道,可却有着一颗救世济人的医者仁心,试问天下,哪个能做到如她这般的义诊?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端看世人能否看的分明罢了。
“娘子,回后院换洗用膳吧,小雷子已经回去准备了。”宋伯见她如此疲惫,心疼的再劝。
“啊……回去?那个宝亲王走了没?”顾长生想到周宗宝,脸色更差了两分。
“尚未,沐郡王殿下在守着他……”宋伯无奈的摇头,据实以告。
“啊!”顾长生当即头疼的抱头哀嚎。
肿么办?
韩秋那个没出息的躲的一手好猫猫,可她顾长生躲无可躲啊!
她是真的不想面对周宗宝那个痴情的纨绔,因为太无计可施了!
“我也想躲山上去……”顾长生抱着脑袋喃喃自语了句,然后狠了狠心一拍诊桌站了起来,破釜沉舟的道,“丫的拼了!要钱没有要韩秋不给,咱死猪不怕开水烫,爱咋滴咋滴吧!”
宋伯看着自家娘子扔下这么一句,就大义凛然风风火火的往后院走去,不由得摸了摸鼻子,“怎么回自己家,弄得像上刑场似得?老奴瞧着那宝亲王倒还蛮平易近人的呢……”
这话顾长生没听到,她要是听到一准拽着宋伯痛心疾首的告诉他,宋伯,你绝壁想多了!
因为顾长生人才踏入后院,还没绕过九转连廊,就被那平易近人的周宗宝逮了个正着。
“小爷可是等你等的花儿都谢了,爷的小秋呢?你把她藏哪里去了?还不快快招来!”周宗宝四肢大张拦在连廊之上,堵住了顾长生的去路。
顾长生看着跟在他身后满是无奈的周沐,两人对视一眼,相视苦笑不已。
“花儿谢没谢我不知道,可我知道你若是再拦着我,不让我回去洗漱吃饭,我绝壁会比花儿谢的早!”顾长生耸了耸肩,非常正经的对上周宗宝,“你要知道,我要是饿死了,那可就真的死无对证了,那你还追问个屁啊追问!”
“你!”周宗宝一噎,脸上的焦急之色更重,“你怎么能这样?你中午答应过小爷,等你忙完,就告诉我小秋的下落的!”
“我也没说不告诉你啊,可我这不是还没忙完?”顾长生摊了摊双手,继续往前走,还顺手扒拉了周宗宝一下,让他腾开路,“小雷子她娘有句话说的深得我心,那就是吃饭皇帝大,丫的饿死鬼面前,谁都别拦我!”
被顾长生扒拉的转了两圈才稳住身子的周宗宝,扶着雕廊郁卒了,愤恨的指着顾长生消失在连廊尽头的背影,对着周沐痛心疾首的抱怨,“这只母老虎!这只母老虎她绝对是故意的!小木头,你到底什么眼光?竟然会看上这么个无法无天死不要脸的女人!她是饿死鬼投胎吗?她是元宝吗?一顿不吃还能死人怎么滴?”
“咳咳!”周沐掩唇尴尬的低头,声音中有着一丝无奈的纵容,“等她吃饱了,或许就会跟你解释了。”
“等她吃饱?她是猪么?”周宗宝恨铁不成钢的瞅了周沐一眼,转身愤愤的往顾长生离去的方向追去,一边追一边嘟囔,“银子多的烧的吗,建这么大个豪宅干什么!一个不巧,小爷就会迷路!”
事实证明,在山野林间只要手拿堪舆图就不会迷路的周宗宝,红果果的迷失在了顾长生亭台楼阁环绕的新府邸中了。
绕过十数回廊,经过人工湖,转过演武场,周宗宝筋疲力竭的停在了顾长生为董雷辟出来的菜园子里。
“顾、长、生!”周宗宝一屁股坐到了菜地里,顺手拔了一根胡萝卜,恨恨的咬了一口。
顾长生换洗过后,没见周宗宝跟来,坐在饭桌前疑惑的看向细心的为她布菜的周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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