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君渐的错觉,面前的蛇王眼眸有些泛红。
阎祭虽视物不清,可也就是如此,让他的眼中,面容轻糊的雄性肌肤瞧起来更加的白皙,那一身红衣也更加的鲜艳。
他在风中屹立,凌乱的长发贴着些许在脸上,发梢在脸上扫动,片刻在眼角、双颊扫出微红,一瞬像极了人类女子见情郎时在闺阁中用脂粉精心画出的妆容。
阎祭愣神,张了张嘴,可到喉间的话似被一张薄膜挡住,出不了口,又不愿就此咽下去。
君渐眉头轻挑,其实就蛇王这副欲言又止止又欲言的样子,他也猜出个七七八八。都说国不可一日无君,阎祭不在还有阎寂,他本该在眼镜蛇国好好待着替他这个远入他境的王兄治理国事,一直到阎祭回到眼镜蛇国才得离开国境,现在出现在狼族境内,若非眼镜蛇国出了大事,他何必跨过红狐族千里迢迢来到狼族境内?
想来也是阎寂让他赶紧回国,阎祭心中不舍,想与他君渐来一场浪漫的离别?
不是君渐自恋啊,就目前相处几天而言,阎祭对他的态度都收在眼里,暗暗揣摩着,若将阎祭的心分成十等,此刻的君渐虽比不上蛇国所占的八分重,但也有个三分,否则又为何会出现如今这般场面?
“你要回去?”话虽是问句,可君狐狸的语气是陈述。他也不想和阎祭这样尬下去了,毕竟俗话说得好,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晚起的鸟儿饿肚子嘛。
早散早相聚!
并且最重要的一点,在这儿吹了半天风,他快冻死了。
【你这是什么歪理?】读取到君渐的心理,笑笑无语道。
“不是歪理,此乃正正之理!”君渐在心里说到。
阎祭像是没想到君渐能这么快断定他要表达的意思,怔了一下,随后仿佛松了口气,咽下了到嘴却说不出的那句话,发出一声轻“嗯”,便垂下头,眸中淡含着不舍地望向别处。
心里有点酸。
他不懂为什么会这样感觉,只是想到要和面前的狐狸分离,在心脏的地方就会涌起很多复杂的情绪,不舍、难过……
从来没经过情爱的蛇王殿下表示,这种感觉让他心方方。
忽然又一阵风吹来,君渐抬手撩开被吹得扒在大半脸上遮挡住视线的头发,刚别在耳边,一个冷颤就让他身子抖了几下。
悄悄往阎祭那瞟了一眼,见他没看见,快速摩擦了一下手臂,端好姿势,轻声道:“所以,你是找我单独告别么?”
一句话,“单独”两个字如燃烧灼热的火石,烧红了阎祭的耳尖。
也许是君渐的错觉,阎祭的头似乎更低了一点?
十息后,一道快被风声掩没的好听轻呢传入君渐的耳里:“嗯。”
他笑道:“那么,你这副模样,我能不能理解为是舍不得我?”
阎祭这次不低头了,他抬起头,淡金色眸子不起波澜的看着君渐,然后偏过头,露出通红的耳尖:“……”
又不说话了!
君渐眉心一跳,一时脸上的笑容十分僵硬。
你个闷骚!光脸红干嘛!是不是是个男人啊!是个男人就明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