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如此说,人选之事八成已经敲定了。
方瑞青虽然确实不知道译语组最终有哪几位,但他这几日在鸿胪寺来往忙碌,所见所听都能猜到一点:译语组人选已经与她薛龄无关了。
所以,方瑞青这是在委婉的安慰她。
薛龄对他和煦一笑,看不出有什么遗憾或怅然。
“薛龄家中还有事,先告辞了。”
“姑娘慢走。”
长街上,薛龄漫无目的的走着。
明明自己脚伤已经痊愈,能够四处悠哉来去,她却失了闲逛的心思。
“小姐,这不是回府的路吧?”一旁的阿丛问道。就算她再是个路痴,也看得出这条路与薛府所在的方向是反的。
可身侧的薛龄安静异常,始终没有说话。
“死丫头,怎的现在才回来?”
薛府门口,阿丛的哥哥焦急的等着二人。
阿丛快步过去,将顺手买回来的东西都堆到了他手中,又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才跟着薛龄往房中走去。
高个汉子抱了满怀的零嘴水果,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颇有些委屈的说:“太子殿下……午后在府门口等了小姐小半个时辰啊!”
晚饭后,薛龄的书房中传来一阵琴音。在暮色深沉时抚瑶琴,这是她最近一月养成的习惯。琴音中,她总会记起萧礼对自己说的那句话:“龄儿那日的琴曲极好。”
他说这一句的时候,声音里带了三分思索的情绪,像是回忆那日的曲调,又像是将神思浸在其中。
其实,如果有机会,她愿意为他弹一曲。
可是,好像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一月前在鸿胪寺中为译文操心不已的日子,也许成了她最鲜亮有趣的回忆……
想到这,薛龄竟也分不清,她究竟是为译语组名单中没有她而黯然伤感,还是因再无缘与萧礼相处而落寞难过。
一阵烦乱间,她手下不稳,琴音已错。
薛龄闭目摇头,双手覆上震颤不已的琴弦,室内一下子变得安静。
可她的心事却更加乱了。
“小姐,外面有个脑袋圆圆的小太监,送来一封信便走了。”待琴音彻底消弭,阿丛在房门外说。
高大汉子拍了一下阿丛,很快凑过去补充道:“说是太子殿下送来的……殿下他等了你……”
还没等他说完,薛龄已经打开房门,动作敏捷地将阿丛手上的信笺拿了过来。
吱呀一声,门再次关上。
高大汉子的鼻尖差点被关上的门打到,心中无限委屈:为何今日这句话,总也不让他说完!
屋内,薛龄就着烛火将信笺轻轻展开。熟悉的木质香气萦绕鼻端,不知怎的就驱散了她的重重烦扰。
信笺上的金色滚边花纹繁复华丽,是她从未见过的样子。纸上墨迹还带着潮湿的痕迹,应该是刚刚写完便送来的。信的内容很短,萧礼说他刚刚回来,得知此事,因宫中有事不能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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