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的卫兵竟然晓得她。
“太子妃请!”卫兵恭敬地行礼,立刻放行。
薛龄谢过,连连小声嘱咐那个卫兵:“如今我穿着官服,便还是鸿胪寺主簿。”
“主簿大人来看我了吗?”魏清颐刚刚准备出门,便看见薛龄青碧色七品文官袍子,鬼鬼祟祟怕人发现似的,正在和守门的卫兵说规矩。
说来也巧,薛龄升任主簿后,一直没有合适的七品官的官袍穿,因此她还照旧穿了很久的黑色官袍。如今这一身青碧色官袍,魏清颐倒是第一次见她上身。
“魏校书好!”薛龄回首,看见自己的大媒人十分开心。那日册封典礼后设宴,魏清颐最是尽兴,一杯接一杯地给薛龄和萧礼这对新人灌酒。还好萧礼与她这方面的实力都尚可,两人互相配合着,薛龄才堪堪摸清了魏清颐的酒
量——
真正的千杯不倒!
“不知馆主大人可在?”薛龄也不废话,直入主题。
“大人正好在厅内授课,我带你过去。”
弘文馆从外面看去,就是一片清幽竹林,魏清颐带薛龄走进去,这才看见庭院深深,四周简朴素雅,布置的颇有一番古意。
薛龄在心中赞叹,弘文馆不愧是本朝文人最向往的地方!
今日恰逢馆主大人亲自授课,讲的是卫国的一段历史。十多名学子在厅中正襟危坐,都听得很认真。
“卫英帝一朝开始,卫国不与邻国往来,导致后来几代国力衰弱。”馆主大人名叫徐英,当年十九岁时便状元及第,文采绝佳。
“这是为何?”一个清俊少年十分活跃,当先问到。
馆主大人声音老迈,他缓慢说着,带着无限睿智:“文化、经济、军事等等方面都影响深远。至于如何影响,散学后你们写一篇文章来分析,五日后交给我看。”
“是。”
学生们三三两两散去后,魏清颐正好找那清俊少年有事,于是两人也同薛龄告别了。
薛龄走进厅内,对着馆主躬身行礼后说:“方才下官听大人说起卫国与邻国的往来,觉得甚有道理。”
“你说说看?”
馆主从未见过薛龄,但瞧着她身穿七品文官的袍子,气度从容大方,于是请她坐下说话。
“卫国一朝本来经济就弱,当年卫英帝下令禁止边境贸易,实际是为了保护卫国边境的百姓。但卫英帝以后的几代君主却沿用这一政策,不加变通。”薛龄想了想读过的《卫史》,继续分析道:“久而久之,边境封闭日益严重,后来竟演变成卫国百姓对邻国之事闻所未闻,更休要提文化交流进步了。是以到了最后,卫灵
帝极力改革,引进无数邻国书籍,却罕有通晓两国语言之人。因此,灵帝一朝的重开边境,被后世人当作是一场笑谈。”
馆主大人点点头。当时卫国的边境情况少有人知,更是认为卫灵帝的改革不值一提,看来面前这位官员,对当年卫国的外交景象了解颇多。“下官是鸿胪寺主簿薛龄,此次来便是同大人商议我朝与丰罗的文化交流之事。”薛龄说到最后,缓缓道明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