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谁又知道呢或许有人暗中相助吧”先前说话那人听到有人质疑,又道。
闻言,许多人纷纷点头。那老者道:“应该是吧,只是这等秘事,外人又怎能知道详情呢”说着他看了一眼那位说出此事的中年人,又感叹道:“唉想那木灵子过逝不过十余年,崆峒派便没落如斯,真是令人惋惜啊”
“是啊崆峒派毕竟是江湖大派,受此大辱定不会善罢甘休,但愿不要因为两派间的纷争扰乱了北伐大业才好”众人感叹道。如今襄阳光复,众人都在等着明军北上驱逐蒙元,当然不愿见到江湖中再起纷争。
“难难难这魔教原是明教的一个支脉,只因作恶多端,又不听明王管教,才被世人称为魔教。当年阳天在时,魔教众人在他约束下还能戮力反元,但自他暴毙之后,就再无人能够约束那些恶徒了。不只是崆峒派,据说少林派、峨眉派和魔教也有梁子,而昆仑派和魔教同处西域,相互间更是嫌隙甚深。而且我听说前些日子华山派的白少侠突然暴毙,似乎也与魔教有关。只怕崆峒派和魔教两派间战端一起,便会是正邪间的一场大战。便是明王座下的明教,说不定也要参与其中”众人正议论间,蓦地里,一个长须道士道。此人和几位同样身着道袍的道士也不知何时到的茶馆,插进了众人谈话。
“华山派的白少侠暴毙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听到长须道士所言,先前说话那中年人惊声道。“白少侠是华山派年轻一代的佼佼者,还有可能在未来执掌华山。如此地位武功,魔教怎敢在这时加害他”眼看众人都望向自己。这人似乎察觉到自己反应太大,又补充道。
那长须道士略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说道:“谁知道呢贫道和众位师兄弟也是刚刚得知此事,这次下山便是奉命去华山协助调查这件事。但愿白少侠的事不会是魔教所为,否则的话,只怕江湖多事矣”北斗剑派和华山派、武当派虽然分属三派,却可以说是同出一源,在江湖中也是同气连枝。这次白远暴毙之事中出现了魔教的影子,华山派心惊不已,当即通知了北斗剑派和武当派,邀请两派遣人前去相助。
“希望如此希望如此”那中年人见此。喃喃道。接着和他又和众人聊了几句,眼看再无它事,便寻了个理由,告辞离了此地。
眼见这中年人离去,那长须道人身旁一人悄声道:“师兄,这人似乎是魔教中人,要不要”说着他比了个手势,意思是要不要留下此人。华山离终南山并不远,这人出现在终南山。极有可能与白远被害之事有关,这道人也是如此作想。
那长须道士皱了皱眉,嘴唇微动,同样低声道:“此人内袍绣有火焰。确实是魔教中人,但他刚才听到白师侄遇害的表情又不像作伪,似乎是当真不知此事。只怕这次白师侄暴毙。其中尚有蹊跷。如今北伐在即,我等正道武林实在不宜和魔教再起争端。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更何况”众道只听他顿了一顿,又道:“更何况此地还有一位教中前辈等着我等参见”
说着猛然起身。转向那老者方向,朗声道:“前”话音刚起,却又停了下来。众道齐齐望去,只见方才那问话的老者所在之处除了桌上仍是满满的茶碗外,已然空空如也,似乎方才那位须发皆白的道士,从未没有出现过一般。
见此,众道俱是讶然。旁观众人见到这几人的异样,同样望了过来,见此情景都是议论纷纷。不过让他们回想那老道什么时候离去、甚至是什么时候进来,却又没有人有一丝印象,甚至就连他的面貌,也无人说得清楚,似乎他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一般。
“那道士似乎有些眼熟,应该是本派前辈吧”群道中一人说道。
“应该是吧”那长须道士道。他刚才也是觉得有些眼熟,才想着带领众人拜见,不过此时仔细回想,却又只觉得那人面目模模糊糊,似乎是自己认错了一般,因此也有些不确定了。
想了一会儿,眼看众人都有些困惑,却始终无法说清楚,那长须道士也只得向山上传了讯息,带着群道又向着华山行去。
那茶馆中的老道,自然就是方志兴了。他自五十年前和张君宝大闹大都后,便再也没有在江湖上露面。平日里除了参研天人之道外,便是和李莫愁或是共享天伦之乐、或是结伴游历四方,即使郭靖、郭破虏等人反攻临安这等大事,两人也并没有参与。十多年前,神雕最终谢世,两人伤感之下,才遵照神雕临死前的意愿将它葬在了神雕谷,然后一起返回了赤霞庄,在这个他们最初生活的地方度过了最后几年。数年前,李莫愁悄然离世,方志兴又独自在庄中生活了几年,才在这时出来,想要在自己还能活动时再见一见故人,了结最后的心愿。
不理会江湖中的纷纷扰扰,方志兴出了茶馆,迈动脚步向着终南山行去。望着似乎还有些熟悉的风景,他仿佛想到了自己前来拜师的情景。晃眼间,一百多年过去,终南山上早已物是人非,当年熟悉的人和事,大多再也没有痕迹了。
“道长,您是开阳殿的吗小道怎么从来没有见过您”站在郝大通居所旧址前,方志兴正回想间,突然听到一道声音传来。他闻声望去,只见一个十来岁的道童看着自己,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开阳殿哦,是了,现在是北斗剑派了,哈哈”方志兴略微一怔,旋即大笑道。说着他摇了摇头,看着那道童略显疑惑的眼光,自嘲道:“老了,真是老了,竟然也开始喜欢回忆了,哈哈”大笑声中,转向后山而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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