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祖?你是君宝的大弟子吧,没想到都这么大了,快起来!”袍袖一拂,方志兴便将扶了起来。○也不理会一些人眼中的质疑,又向宋远桥问道:“多年未见,你师父可还好吗?”问起了自己弟子的近况。
宋远桥虽是张三丰的大弟子,但因为张三丰收徒较晚,他拜师时方志兴早已隐居不出,因此其实并未见过这位师父常常念叨的师祖,只是根据门中画像和方才的话语,才推测出眼前老者就是自己师祖。听到方志兴的回话,又感受到对方袍袖上传来的力道,他心中更是确信,回道:“师父身子安好,只是多年不见师祖,心中甚是想念。若是得知师祖的消息,定当不胜欢喜!”
点了点头,方志兴心中也是欢喜,正欲与宋远桥再叙几句,却见北斗剑派和华山派年长一辈已经纷纷前来拜见,也只得暂且停下,和这些人一一见礼。他辈分甚高,又和这两派渊源匪浅,一时间厅中人影浮动,尽是见礼之声,就连鲜于通劫持华山掌门之事,也似乎被众人抛在了脑后。
见此情景,鲜于通心中不由大是不安。他之所以行险劫持华山掌门,除了让其他人投鼠忌器外,便是想要在华山派群龙无首时设法逃脱,如今眼见方志兴亮明身份后大有一呼百应统领三派之势,他又如何能放下新来。眼见厅中众人因为拜见方志兴略微露出了缝隙,鲜于通挟持着华山掌门,悄悄向门口行去,想要在不惊动众人的情况下,设法逃脱出去。
不过他这般行为虽然小心,却也挡不住胡青牛、王难姑等人一直盯着。这几人不用多想,便猜到了鲜于通的打算,大声嚷嚷起来。一时间,场中众人也来不及一一见礼,便将注意力又投放在了两人身上。即使慑于金蚕蛊毒的威胁没有过于逼近,却也将他们重新包围起来。再没有一丝缝隙。
“鲜于通,师祖在此,你还不束手就擒,难道要他老人家亲自出手吗?”确认了方志兴身份,华山派中年矮者心中激动之下,反过来开始逼迫起鲜于通,借着方志兴的威名,让鲜于通不要做徒劳反抗。
不过他这般想法虽好,却没注意到方志兴数十年不出。名声早已被渐渐湮没。中年矮者辈分较高,年岁又稍长一些,还曾经听师父、师祖提起过方志兴,知道他的威名。但到了鲜于通这一辈,却只有寥寥几个相关的人知道了,便是鲜于通这等曾经被华山派寄予厚望的弟子,虽然知道方志兴这个名字,却并没有什么印象。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敬畏了。是以对这中年矮者言语中暗藏的威胁,鲜于通也丝毫不放在心上。
“师叔。多说无益,还请让开道路,否则就休怪弟子无情了!”紧了紧手中扇子,鲜于通冷声说道。眼见时间拖得越久对自己越不利,他心中自是焦急不已,加紧逼迫谋求脱身。
“你……你……不可理喻!”听到鲜于通的回答。中年矮者当真是气得须发皆张,大声怒斥起来。他本来还想着不战而屈人之兵,让鲜于通束手就擒,却没料到这个平日里无比精明的师侄如此冥顽不灵,当下不再劝说。向方志兴请求道:“师祖,弟子无能,还请师祖责罚!”
方志兴早已不理俗务,哪里会责罚他,只见他眉头微皱,淡淡道:“既知无能,还不赶快动手!”却是让这中年矮者自己去擒鲜于通。
中年矮者闻言,不由呆了一呆,想要说掌门人被挟持、金蚕蛊毒厉害等等,却又一时间觉得无话可说。毕竟方志兴年事已高不说,又隐居已久,不说武功留下了几成,便是比这更大的事情也轻易不会出手,更别说这等晚辈间的争执了。想到这里,他才觉得自己刚才似乎太过乐观了一些,眼见鲜于通步步紧逼,厅中众人又因为方志兴的话紧紧盯着自己,他不由思索一番,咬了咬牙,向那高大中年道:“师弟,你在旁边掠阵,看师兄擒下逆徒。”拔出刀来,迈步走向鲜于通。
鲜于通万万没料到自己逼迫之下,这中年矮者竟然要强行擒拿自己。他深知自己这位师叔虽然脑子不太好使,武功却远非自己能及,眼见他越走越近,心中不由大急,舞动折扇,大叫道:“师叔,你就不怕金蚕蛊毒吗?”
这中年矮者自然是怕,不过还没等他想好怎么回答,身后便有一人替他接了下来:“区区金蚕蛊毒,又有什么好怕的。鲜于通,难道你忘了当年是谁救得你吗?凭我的微末医术尚且能解此毒,更何况方师祖他老人家呢,你还是快快束手就擒吧!”却是胡青牛生怕中年矮者迟疑,大声道。
鲜于通呆了一呆,不知胡青牛言语所指,不过那中年矮者闻言却是心下大定:“是了,方师祖不但武功卓绝,医术更是通神,有他老人家在,我还担心什么呢?刚才我请他老人家出手,怪不得被说‘无能’了!”想到这里,他心中大是懊恼,又有着一丝轻松,手中单刀一挥,已然攻向鲜于通。
这一招出其不意,可以说极为突然。耳听刀风呼啸,鲜于通来不及思索,急忙挥扇迎了上去。不过刚到半途,他心中已然大叫“不好”,却是这中年矮者半途中刀锋一转,削向了他的左肩,而鲜于通却限于功力不纯,已然来不及另行变招。慌乱之下,他左手抓住华山掌门,猛然向前一推,迎向了中年矮者的单刀。
“卑鄙!”、“无耻!”、“败类!”……见此情景,华山派众人不由破口大骂起来。本来鲜于通谋害师兄、挟持师父已然为人不齿,此时他将自己师父推出来做挡箭牌,更是让众人义愤填膺。一些性急之人,更是取出武器、暗器,向鲜于通攻了过去,想要解救出自家掌门,兼且清理门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