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世杰跟两个醉鬼问了一晚,一个叫孙乾,另一个叫朱石磊。孙乾喝了二十罐红牛,花了郑世杰二百多块钱,朱石磊倒好,始终昏睡。但这两人都属于喝断片的,别说车牌号了,连车的颜色也不记得。
陆离眼看从他俩嘴里问不出什么,推门出来走回自己的办公位,看到装在证物袋里的手机仍然在自己桌子上-老高还没来,电话也打不通。
他看温妙玲,温妙玲指指墙上的钟:已经六点了,还有俩小时他自己就来上班,你催什么呀?
陆离没应声,去老高的办公位拿出紫外线灯,照了一下手机上的指纹。屏幕碎成一片,根本照不到什么。他把手机从证物袋里拿出来,整个屏幕稀里哗啦碎在桌面上。他气得将手机摔在桌上。
郑世杰带着两醉鬼从审讯室出来,听到陆离的动静,转身问温妙玲,“他打鸡血了?死不见尸的案子,还较起劲?”温妙玲指指池震,“被他IT四签名的案子刺激了。”郑世杰竖下大拇指,“震哥你再破两个案子,他队长得让给你。”温妙玲看着池震,“你要是当队长,我第一个辞职。”
池震,“……”谁当队长无所谓,反正他要收工了。看温妙玲还不走,郑世杰意味深长地一笑,跟在池震后面出去。温妙玲回头看着陆离,陆离显然已经冷静下来,在碎掉的手机里抽出SIM卡,抬头一看,办公室里只剩下温妙玲。
“人呢?”
“这帮人要起义了,把你这队长推翻。”
陆离收起SIM卡放进证物袋,往温妙玲这边走,“这下可以收工了。”
两小时后,陆离站在老高旁边。桌子上摆着那张电话卡,老高拿起旧手机,用一根针捅开SIM 卡槽,将SIM卡放进去。陆离拿出一张纸,“号码是这个。”
老高在电脑上输入手机号码查身份,陆离在旁边念叨,“你应该把你权限密码告诉我,我就不用等你半宿了。”老高头都不回,“这是物证科的设备,你手要伸那么长吗?”号码输入后,电脑在搜索中,老高看了一下空荡荡的办公室,“他们人呢?”
“查到六点多,回去睡了。”陆离也跟着看了下。
“那你没睡?”
“一直在这儿等你,你昨晚就该来。”
老高嗤了下,“昨晚接警时我出发了,跑到一半告诉我没尸体别来。回家刚睡着,又给我打电话让我过来。我如果真来了,熬一宿,守这么个东西,你还不一定转给我。”说话间电脑上的图片缓慢打开,是机主的照片。
整张照片打开后,老高问,“死的人是他?”陆离苦笑,“不知道,看看他信息。”
老高摁了下回车,电脑屏幕开始出现护照页面:吴振义,四十六岁,华人,只有籍贯没有住址。陆离凑过去,指着电脑下方,“你把紧急联络人这块放大。”老高将区域放大,能看到紧急联络人叫赵春玲,家在本地。查个人信息得半天,还不如陆离跑一次来得快。老高帮他打印出来,陆离走到打印机旁时,董局从外边进来了,看到办公室空荡荡的,“人呢,你给他们放假了?”董局问。陆离回了句拿着纸就走,“他们睡醒就来。”
池震在养老院的沙发上醒过来,睁开眼睛看到头顶的吊扇在转,房间里人声嘈杂。
“血压呢?”
“血压正常。”
“心跳呢?”
“比昨天前天衰弱,时不时有心脏骤停的现象。”
“先带回去。”
马护工和护士把昏睡的池母推出门,大夫跟在后面。池震清醒了,拉住医生的胳膊,“等等,你们要把我妈弄哪儿去?”医生解释,“你母亲的状况必须做心脏搭桥手术,那么多设备,手术不可能在这儿进行,先带回医院。”池震点了点头,“哪天做手术?”
“这要看情况。”医生说,“你母亲的情况早该做手术了。但前两天她醒着的时候,听说手术费那么贵拒绝住院治疗。但是她这个情况做了搭桥手术,能活几年,坚持不做的话,说不上哪天心脏一停,没人发现,也就过去了。”
说来说去就是钱,池震抹了把脸,“手术费多少钱?”
医生算了下,“乱七八糟全下来,三十到五十万之间。”十万活一年?池震看了看就要被推出门的母亲。昏睡中的老人没了平时的挑剔,难得显出了慈祥,他改口,“做吧,什么时候做?”医生打量了一下他,“我是个医生,只负责做手术,别的我不好讲。你什么时候交手术费,医院什么时候通知我做手术。”池震说,“你们准备好,明天做手术,我明天早上把钱交给医院。”
池母被带出门,马护工折回来问池震她该怎么办。池震没好气地说,“你当然是去医院照顾我妈,你是我单请的,又不是养老院的人。”马护工得了指示,拿起生活用品要出去,被池震叫住。“还有,以后我妈让你隐瞒什么,你都如实告诉我。别忘了,工资是我付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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