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正有一个淡白色的**漩涡,将整个酒楼的各种声音一一送入她的耳朵。
没用的岳落都直接过滤掉,直到三楼某个雅间两个人的对话传进来。
“雪星师妹,茫茫人海你我能够相遇,绝对是缘分,何必总是冷着张脸对我呢?”
“唐御,你再这样啰嗦我便走了。”一个冷冰冰却极好听的女声道。
“雪星师妹难道不想知道我来洛城做什么吗?”男子道。
“九幽宫做什么跟我们神女宫何干?”
男子一笑道:“雪星师妹,你这话如果让神女宫长辈听到,一定会教训你的。我们九幽宫乃是魔道魁首,若是真有什么动作,难道你们神女宫不该关心一下吗?怎么说,你们也是十大仙门之一啊。”
“哼!”女子冷哼了声。
男子继续道:“自三百年前凤凰大劫之后,修仙界水平下降严重,返虚期的修士几乎损失殆尽。现在,除了九大魔宗十大仙门还有返虚期修士,其他宗门有个化神期就是顶天了。所以这三百年来,各个宗门不愿意挑起彼此间的争端,竭力休养生息,想要恢复各自门派的实力。”
说到这里,男子一顿,笑道:“雪星师妹,我没猜错你这次来洛城应该是为神女宫择选**吧?我也是,被宫主逼着出来找徒弟的。”
安静了半响,女子忽然道:“废话。”
接着就是一阵呼的破空声,岳落正想听那男子是不是追了过去,两人又是往哪个方向去的,一阵噪杂吵闹的声却是汹涌入耳,让岳落一下子错过了。于是,岳落不禁没好气的往噪杂声传来的地方瞪去。
是岳落旁边的一桌客人,坐的似乎是四个书生,其中三个身着锦衣,看着样子似乎家境都颇为殷实。而另外一个则是穿着件洗的发白的青衣,头发用根青丝带绑着,一副穷书生的样子。之所以吵闹,却是三位锦衣书生正用着各种理由要敬穷书生酒。
“王兄,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该罚酒啊!”
“是啊,事先说好的。昨天王兄你跟柳菲菲姑娘同房饮酒时,我们可是如约在外面苦等了一个时辰。王兄你出来了却不愿如约说出跟柳菲菲姑娘做了什么,此为不信,当罚三杯!”
另一个说的更绝,翻着眼睛看着穷书生道:“王兄,你这不说也不喝酒,该不会是怕喝醉了,把昨晚跟柳菲菲姑娘一起的**韵事都倒了出来吧?”
穷书生听此立马俊脸通红,争辩道:“我昨晚真的只是和她谈诗论词,没做其他的。”说着,穷书生见三个同伴仍旧一副不信的样子,心中十分着急,瞥见面前的酒杯,一狠心端起来道:“既然你们不信,那我就喝给你们看!”
说完,穷书生一杯酒下肚,立马咳嗽起来。但掩面擦拭一番后,继续将剩下的两杯酒喝了。
“好酒量!”
“对,看来王兄酒量和诗词一样俱佳啊。”
“来来来,王兄能得柳菲菲姑娘亲睐,乃是幸事,当再饮三杯!”
公子范余和岳落一样在观看书生这桌,见此,向怒目嗔视的岳落靠近了点儿,小声道:“岳公子,看见没有,那三个书生在整蛊那个穷书生呢,一会儿有好戏看了。”
范余虽然说着话,但心思却跑到了别的地方,一双眼睛不由瞥向岳落****。同时鼻端轻嗅,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公子范余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初哥,很清楚,那是女子身上特有的香味。
岳落听范余的话,疑惑的嗯了声,因为她压根儿没看出来这三个人要整穷书生,认为顶多就是劝酒灌醉人罢了。所以就偏过头来想问范余一个清楚,哪知道刚转过头来,就看到了范余近在咫尺的脸,同时还有那带着陶醉的眼神。
这下,岳落想问的话一下子咽了回去,人也立即往旁边做了点儿,心中暗道:奇怪,这个范余难道发现我是女生了?
范余这时候却是坐正了,指着书生那一桌道:“看,好戏要开始了。”
岳落看过去,只见书生已经满脸通红,站了起来拿着酒壶给自己斟起酒来,同时大声叫道:“你们都不——用敬了,我——自己倒就是!”
显然,这个书生酒量超差,或者说之前根本就没饮过酒,此刻七八杯好酒下肚,已然醉了。有种人,平时看起来温文尔雅,或者是文静胆小,可一旦喝醉了酒就会变得豪放不羁、胆大包天。从穷书生现在的表现来看,很肯能就是这样的人。
三个书生见穷书生醉酒续饮,不仅不劝,反而嚷道:“王兄,如此良辰美景不如你在展示一番自己的诗词才华,如何?”
“呵呵,小意思,你——出题!”穷书生此时拿着酒壶,倒颇有一副斗酒诗百篇,睥睨天下文人墨客的味道。
那三个书生见其这幅模样,眼中都闪过阴沉之色,脸上却都笑容不变。三个人四下一番巡视,发现他们这桌太靠里面,和临街的窗户间距太远,左右扫视了好几遍都不见什么合适的景色,最后居然目光都落到了岳落这一桌上。
“王兄,此地没有别的景致,唯有隔壁这桌的两位仁兄英俊潇洒,器宇不凡。古人有以人为景的,不如今天王兄就同样以人为景,作诗一首吧?”其中一个人道,声音丝毫不掩,显然并不怕岳落和范余听到。
范余收了手中摇晃的扇子,低声道:“阴险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