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尖叫着,乌鸦锋利的喙和爪子触在我身上,我意识陷入一片空白中,全凭本能挣扎着躲避乌鸦群的攻击!
忽然,一阵风起,刮过我身边,啄人挠人的乌鸦远离了我的。我定睛一看,原来是三叔扯下盖尸布在舞。三叔像是变了另一人一样,把盖尸布舞得虎虎生风,又帅又酷,跟李连杰一样。
他暂且赶走了欺人的乌鸦,停下来咬破手指,在盖尸布上画了一道符,接着又舞起盖尸布,盖尸布打到乌鸦群里,乌鸦们发出怵人的惨叫,不少乌鸦当场毙命,而其他乌鸦看到三叔那么厉害,顿时怯场了,拍着翅膀从破碎的窗户、阳台、大门逃跑了。
安全了。
三叔赶走乌鸦之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叹了一口气,把盖尸布盖回到了父亲的身上。
“大家伙儿,都没事吧?”三叔问。
大家都摇摇头,说来也奇怪,那些乌鸦没有伤人,前来吊丧的人毫发无伤。三叔问我有没有事,我抬头看了一下被乌鸦啄破的手臂,“嘶”地倒抽了一口冷气,那乌鸦可真恶毒,他啄我的时候,我以为我的手臂就要被它啄破了呢!
三叔让我自己捂着伤口止止血,然后转身请其他人回去。三叔的脸色不是很好,似乎知道了什么。
等所有人都走后,三叔才去把药箱找出来,在帮我包扎之前,他看了一下我的手臂,愁眉深锁,在我手臂上虚画了一番,然后一掌拍在我手臂上,顿时灼烧般的痛楚迅速蹿上脑子,我眼前一黑,差点儿晕了过去。
我晃晃脑袋扫掉那种晕眩感,抬起眼看见三叔在奇怪地看着我,他翻转我的手臂,我的伤口瞬间哗啦啦地倒出一大滩污血,血里面有不少白色的小虫子在扭动,吓得我捂住了嘴,差点呕吐了出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的血里面怎么会有虫子?
三叔掏出一个小白瓶,把药粉倒在我的伤口上,我嘶嘶地抽着冷气,那种让人晕眩的疼痛不停袭着我的大脑,说句夸张的话,就是三叔给我涂药的时候,我有种痛死的感觉,比那乌鸦啄我的时候还痛!如果不是相信三叔绝对不会害我的,我真想哀嚎出来,问他是不是想要整死我。
三叔停了下来,我慢慢地回复意识,觉得自己身子绷得是前所未有的紧,冷汗浸湿了衣服,对面阳台的落地窗玻璃上映出我苍白浸汗的面容——想不到我竟痛得连嘴唇都发白了!
三叔皱着眉,疑惑不解地问我是不是觉得很痛?我看我玻璃窗里都成这个样子了,也就不隐瞒了,我说我觉得很痛。三叔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想了一会儿之后,才缓缓地说:不该是这种反应的啊,这是治伤的。
我问他给我涂的是什么药。
三叔说,之前冲进家里来的不是普通的乌鸦,个头比普通乌鸦大一倍,眼睛是血红的,爪趾是五只,是专属阴家的使徒,名叫血鸦,它们的羽毛、爪趾和喙都带有阴气剧毒,常人碰到,就会死亡。三叔拿出来的药粉,正是克制阴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