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就感觉自己的心拔凉拔凉的,他本来以为自己的命运够悲惨的,没想到,这不过是冰山一角,可以预料以后陆陆续续被揭露的真相,可能会更加的让人难以接受。
完颜喜跟着耶律合宜离开客栈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恍恍惚惚的,也正是因为认识到了自己的渺小,才更加坚定了要与辽、夏合作的决心,至于事成之后,他们会不会狮子大开口,那不是他能决定的,反正情况再怎么差,也不会比现在还要糟糕。
送走完颜喜,沈茶回了自己的屋子休息,这两天她睡的不太好,需要补个觉。
她裹着一条毯子半靠在软榻上,迷迷糊糊之间,感觉有人进了他的房间,她猛然睁开眼,就看到一个黑影从门口进入,轻手轻脚的朝着她所在的方向靠近。
等到此人来到软榻前面,沈茶打了个哈欠,慢吞吞的坐直了身子,“来了?”
“属下见过将军!”黑影单膝跪地,向沈茶行礼。
“去而复返,不怕耶律南发现吗?”
“不怕,他本来就叮嘱属下,送完颜喜回去之后,再来向将军传递一些比较私密的消息。”
“起来吧!”沈茶指指已经准备好的凳子,“坐吧!”
“谢将军!”
黑影站起身来,坐在凳子上,在影影绰绰的月光照亮下,耶律合宜那张俊脸很清楚的出现在了沈茶的视线范围之内。
“这些年辛苦你了,耶律南也是个多疑的人,你能在他身边留这么多年,成为他的心腹,其中的艰辛,是我们没有办法想象的。”沈茶看着他,轻轻叹了口气,“你们兄弟明明都在一个地方,却不能时时见面,我……对不住你们。”
“将军说这样的话,就是没把属下兄弟当亲近之人了。”耶律合宜脸上露出了一抹淡笑,“若没有将军,若没有国公爷,我们兄弟早就变成了一捧黄土,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过上这么好的日子?将军,以后这样的话就别说了,怪生分的。您要知道,我们为您、为国公爷做任何事都是心甘情愿的。”
“好,以后不说了。”
“将军是准备回去了吗?这一次时间拖得太久了,再不回去,西京那帮老不死的,怕是又要找事了。”
“是要回去了!”沈茶点点头,“耶律南要你跟我说什么?”
“跟耶律尔图有关。”耶律合宜压低声音,“他这段时间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一直在暗中找人调理。而且,找的都不是太医院里的各位太医,都是民间稍微有点名气的郎中。”他从袖口里掏出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纸递过来,“这是宫里送出来的医案。”
沈茶接过来打开,认真的看了一遍,“确实是不太好,但……也没想象中的那么严重。”
“那两位在医术上一窍不通,属下也看不出什么问题来,如果真的有那么严重,或许我们应该做两手准备。”耶律合宜叹了口气,“耶律尔图到现在为止也没有要立世子的打算,这让所有的人都很慌乱。如果在这个时候,他除了什么意外……”他看着沈茶,“咱们该怎么做?”
“自然还是要支持耶律岚的,毕竟名正言顺。”
“是,属下清楚了。”耶律合宜指指那张医案,“耶律南的意思是,想请将军拿着这张医案去问问三老太爷,听听他老人家的想法。”
“这个没问题,离开临潢府之前,我是要登一次门的。”沈茶将医案收好,“还有别的消息吗?”
“还有一个。”耶律合宜点点头,“萧凤歧……被逐出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