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在别庄休养了小半个月,如今已能起身在花园里逛上小半个时辰,戚望之却始终未曾露面,若不是三不五时从豫王府中送来的珠宝华服,她还只当早已被人遗忘,想到这里,娇娘不由笑了笑,却见戚望之身边另一个随侍高贤领着四个丫鬟朝这边走来。
高贤上前给娇娘见了礼,见她面色已渐红润,笑的见牙不见眼,口中说道:“奴才给魏侧妃请安了,见您大好,奴才可得回府和王爷讨个彩头才是。”说着,身子一侧,打了个手势,让丫鬟把捧在手里的匣子打开,又躬着身与娇娘道:“宫里前儿赏下了一小匣子的黑珍珠,王爷过了眼就说这黑珍珠得给您留下来,今儿便让奴才送来给您瞧瞧,若是要打造首饰奴才便让人送了图纸过来您慢慢挑,王爷说不拘如何,您喜欢就好。”
娇娘看了一眼那匣子里的黑珍珠,微微颔首:“让爷费心了,我很喜欢。”
高贤眉开眼笑的说道:“得了您一句喜欢,奴才可好交差了。”
娇娘忍不住笑了起来,凤目轻弯,问道:“王爷可还说了其它?”清澈的眼眸中带着几分期待之色。
高贤窥见了那抹期待,心里一叹,脸上带着几分为难,顿了顿,才道:“王爷嘱咐您安心休养,说得了空便来瞧您。”高贤也较不准王爷的心思,若说不看重,这些价值千金的珍宝首饰流水似的送进别庄里,末了王爷还得问上一句,魏侧妃可喜欢,可若说看重,这都小半个月了,也不见王爷过来瞧上一眼。
娇娘脸色一暗,长而翘的睫毛微微低垂,掩灭了那顾盼生辉的水眸,轻柔的嗓音亦沾了几丝黯然:“这都多久了,每一次都说得空便开,可也不见哪一次得了空,小贤子,你与我说句实话,爷可是有了新人?”
“哎呦,您可不能胡思乱想,王爷哪里有什么新人,王爷的性子您还不晓得不成,除了您,可再也没有哪个能让王爷如此上心的了。”高贤拔高了嗓音说道,脸上倒真带了几分急色。
娇娘凤目轻挑,问道:“当真?”
“奴才哪里敢骗您,王爷是真抽不开身来。”高贤信誓旦旦的说道,就差举手起誓了。
娇娘“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到似真信了他的话一般,娇声说道:“那你回去可记得与爷说,让他早点来瞧我,还有,我自打进了王府遭了两次罪了,说不得是犯了煞,如今我也好了,想着去庙里拜拜,免得真被煞气缠身,总犯这血光之灾。”说道最后,娇娘含咬住下唇,眉目间的神韵呈现出一种天真的娇憨之态。
高贤是被断了子孙根的男人,对女人不可能有什么心动,可在这一刻,却不得不承认,有那一瞬间他的心跳快的似乎要从体内蹦出来。
作为从小就伺候在豫亲王身边的奴才,他自然是见过罗家那位大娘子,在他看来,魏侧妃与那罗家大娘子不过是形似神不似,那罗家大娘子是那种我见犹怜的美态,而魏侧妃,却是那种只要她微微蹙眉,无需做出捧心状便可让男人心生怜惜,展颜一笑,又极尽鲜活妍态的动人,作为半个男人的高贤,他认为容貌上的美罗家大娘子与魏侧妃不相上下,然神韵上,却是魏侧妃更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