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她走过来按亮了阳台上的灯,从墙上把晾衣架摇下,上面有她的內衣,统统的,都被她收拾到了行李箱里。
我就坐在藤椅上,等待她结束的时候。
“帮我把这个提下去。”她指了指这个箱子。
“这么晚了你上哪儿啊,有事儿明天再说不行么?”我拦住了魔女的去路。
“让开。”她的声音轻轻的,但很坚定。
我没动,就那么拦在阳台的拉门前。
“让开。”她提高了声音,目光也落在我的脸上,没有表情。
“有事儿明天再说。”我也很坚定,并且把手扶在了门框上。
“你让不让?”
“不让。什么事儿也明天再说。”
“给我让开。”她狠狠踢了我一脚。
“我不让。”
“你那么大声音干嘛?我不想跟你吵架。给我让开。”
“我说了,你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今天就是不行。你说你要住在这里的。”
“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你给我让开。我去买东西。”
“算了,我也不想跟你吵,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说不行么,说完了你想怎样都可以。”我松开了扶在门框上的手。
她没理我,径自往外走。
她收拾的那个大行李箱是最大号的那个,别说是一个女人,就是我提起来也很费劲。
门口处,她在换鞋。
然后就是哒哒哒下楼的声音。
坐在床上,看着那个大大的行李箱,心里五味杂陈。
她已经不打算原谅我了,如果有打算原谅,那么她不会坚持这么久的,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
当然,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我都不可能让她走,但现在已经是阻拦不了了,楼梯间里没有了她熟悉的脚步声。
我没有帮她去提那个行李箱,而是转身下楼。
楼下,她站在阴影里,静静的等待着。
“你别走了,我走行吧?你上楼。”我轻轻的虚掩了楼下的防盗门,顿了顿。
她看了看我没说话,仍旧在那里站着。
“先上楼吧,别冻着。我去买吃的,回来再说。”我拉开了防盗门,意思是让她上楼。
她想了想,大概也是因为我没有把她准备好的行李箱拿下来,反正不管怎样,她上去了。
我买了一些吃的回到家里,她叠着腿坐在一旁,外套仍旧没脱,鞋子也没换,行李箱就放在一边。
或许她自己尝试过,自己大概拿不动,所以在等我回来继续她的倔强。
关上房门,将热食物放在茶几上,我坐在了对面。
“我给你倒杯水吧。”这让我想起了魔女曾经跟我在这里的对话的镜头。
饮水机里的水好久都没动了,她一直不建议喝那样的水。
暖瓶里的水都不热,也好几天了,所以,只好重新装水后打开一旁的烧水壶。冰箱里也什么饮料也没有,刚才在超市买的,居然没有买饮料。
对于我的这一切,魔女始终都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只在那静静的坐着,目光集中在一旁的什么地方。
“我们谈谈吧。”我掏出烟,吸了一口后。
“跟你没什么好谈的了,该说的我都说了。”良久,她才平静的说。
“你别这样。”我弹了下烟灰。“不管有什么事,都说出来,这样下去也不是什么办法。你说呢?”
“我们除了离婚还能有什么可谈。”
“你这样有意思么?”我叹了口气。“这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你说。”
“行了。”妻打断了我的话。“我已经死心了,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没要求你什么东西,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还想怎么样?”
“我什么也不想要,我只想要你。”我大叫道。
“你别这么犟好不好?你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对我们有什么好处?我好好去鑫皇帮你行吗?”
“不用你管。”她冷冷的抹去眼泪。
“不用我管?那你要谁管?”此时,恐怕能让她听进去的只有这些理智的分析了。
她不做声。
我掐灭烟蒂,“还有,你的意思是真的离婚是吧?那我告诉你,我不同意。”
“离婚证都拿了你凭什么不同意?我都这样了,你还想要怎样?”
水开了,我泡了杯绿茶在茶几上放到魔女的一边。
“喝点水吧,今天你都没怎么喝水。”为了打破沉默,我开口。
“你别假惺惺的在这恶心我。”她抢过话头。
“好,我恶心你行了吧。”
“你要是个男人,你就痛快点。这么黏黏糊糊的算什么啊?”她有些激动。
“我说了我不同意。”
她被我呛了回去:“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之所以还回来这里是因为我住惯了这儿,而且我也不喜欢听我父母的唠叨声。”
沉默。
墙上的石英钟独自发出声响,玻璃杯里面的绿茶静静的悬浮着,偶尔会飘起或者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