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嘴角一抽,她记得容姐儿身边的丫鬟都很老实的啊!桂嬷嬷笑着打趣:“五小姐自然是极厉害的,学刺绣只看看人家怎么绣的就好了。”
徐其容抿着嘴笑了笑,亲手给平泰公主泡茶,并不解释。
她前世的时候争强好胜,样样都想要比徐其瑶和徐其筠做得好,因此,在刺绣方面虽然比不上绣坊的绣娘,在京里的小娘子中,也算是拿得出手的。
平泰公主也不急着提周纬的事情,只是跟徐其容闲聊,不过也就是问问徐其容看些什么书、玩些什么罢了。
徐其容觉得这种感觉挺微妙的。前世的时候,她在被诬陷害程氏滑胎之后被平泰公主领回佛堂,一下子到了陌生的地方面对陌生的人,徐其容又是惧怕又是慌乱,就跟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平泰公主这个祖母,一天到晚的找话说,聒噪得很。而平泰公主性子清冷,经常是徐其容说了大半天,平泰公主才哼个一声两声的。
桂嬷嬷严厉,因此,平泰公主再是清冷不搭理她,徐其容也只好死皮赖脸的缠着平泰公主,一直到后来搬出佛堂,徐其容跟平泰公主的相处模式都没有变过。
徐其容已经习惯了那样清冷不大搭理人平泰公主,比起前世,今生的平泰公主在面对她时软和了许多,这些日子来,对徐其容几乎是有求必应的,甚至还会主动跟徐其容说话。
徐其容心里想着,这样的平泰公主,倒跟沈家的外奶奶有几分相似了。脸上的笑容越发真切起来。
平泰公主不知道徐其容心里在想些什么,在她看来,她不过是问徐其容对新厨娘做的饭菜的口味是否满意,徐其容就兴奋了起来。心里想着,这孩子该不是在为白米饭下藏着的那个鸡腿而高兴吧!下意识的就扭头看了眼桂嬷嬷,桂嬷嬷跟平泰公主想到一块儿去了,顿时一脸的无奈。
一个鸡腿就笑得跟花儿一样了,那再多一个鸡翅岂不是乐得睡不着觉?
平泰公主看不下去了,决定直接问正事,当下脸一沉,好严肃的样子:“容姐儿,我有事要问你,赏花宴上那周纬,你可是之前就认识?”
平泰公主非要桂嬷嬷寸步不离的跟着她的时候,徐其容就知道平泰公主是在怀疑什么了。去裕王府的一路上,徐其容就想好了如何应对,刚刚见平泰公主进来,就已经猜到几分她的来意。
当下就在梅花笺上面写道:前些日子县主写信让其容帮一个很让人为难的忙,若是不帮,县主约莫是要跟其容绝交的。那信,是周纬送来的,放在了徐家门房。
平泰公主何其聪明,立马把这件事跟徐其锦突然重病以及徐其容中毒的事情联系起来了。
桂嬷嬷在一旁忍不住问道:“县主找五小姐帮什么忙?还有,县主为什么要让周纬带信?”
徐其容就收了毛笔,怎么也不肯写了。
摆明了要守口如瓶。
所以说,哑巴也有哑巴的好处,只要是不想告诉别人的事情,绝对不用担心什么时候就不小心说漏嘴了。
桂嬷嬷苦口婆心的劝着:“你还小,不知道轻重,这件事,难免以后不会带来大祸患。”
平泰公主若有所思,并没有打断桂嬷嬷的话。
徐其容想了想,还是提笔在纸上写道:周纬已经死了,事情就算完了。
平泰公主突然出声:“你怎么知道周纬背后没有人?”
徐其容一愣。
平泰公主摇摇头:“罢了罢了,想来你是跟佳仁做了保证的,就不逼你说什么了。只是,那周纬,我却是要查一查的,你最好别做小动作。”
徐其容听了直点头。等到平泰公主和桂嬷嬷出了风波楼,徐其容才一脸兴奋的抱着虞夏的胳膊又是蹦又是跳。
她早觉得周纬和佳仁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了,想要查,奈何自己外面没人,无从下手。也想过借用徐四老爷去查,可之前水儿那件事,让她完全对自家爹爹的靠谱程度产生了怀疑。如今,平泰公主肯去查,她自然是一百个巴不得了!
正高兴着,就见秋浓一脸忧色的进来了,见了徐其容,秋浓也来不及行礼了,压低了声音附在徐其容耳边道:“高伯离开徐家了。”
徐其容一愣,在秋浓手心比划: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房契和银票都给他了吗?
秋浓摇头:“给是给了,可高伯是昨晚离开的,我今日去了那宅子好几趟,门锁得好好的,一问隔壁的大娘,人根本没看到高伯去过那里!”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