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听他自道身世,兰娘不仅没打消那念头,倒铁下了心,要豁开脸面来,与他成就这一段哪怕是露水似的姻缘。一则报答他收留自己母女几个的恩情。二则怜惜他壮男孤寂,恐未经人道,便将奋躯血仇。
再者这半年多来山居共处,抬头对脸的,一个是成年壮汉,一个是年少霜妇,要说自己从没动过漪念,恐怕那些辗转不安之夜,临窗望到的月亮也不会相信吧?
现下两人终得以窄室相对,却哪知从来女子守身固难,而举身自荐,碍于脸面,一样的羞薄难行。
兰娘心下几度徘徊,面对这样一个体格雄壮的鲁男,一时真不知如何“下手”羞怨交集之下,眼颤心乱,手中绞着布条,竟老半天打不成一个结子。便在这时,忽听外边童声高叫:“娘!娘!”
兰娘一楞,不知道为何,年大娘竟把兰娘三岁的女儿艳珠“漏”了过来,心下倒觉松了口气,随口应道:“乖呀,娘在这里!”把门打开,女儿艳珠奔了过来,捂着冻红的两腮:“娘,外头好冷呀。”
兰娘道:“乖,娘带你到被窝屋里暖一暖。”牵着女儿的手,便要借这个机会,遮着脸,先逃离这尴尬境地,回房理一理如麻的心绪。
兰娘心意,秦大哪能不知?此时见她转身欲去,心中怅然,霎时有人生永诀之憾,冲动不可抑制,哑声喊道:“兰娘!”兰娘的纤背一震,心中委屈,顿如潮涌,热盈双目,手中却更决然地拉向门环。
谁知艳珠进了秦大的暖屋里,一时不想离开,丢开娘的手,道:“不,我要在秦大叔这里玩!可不可以?”最后那半句,忽闪着聪慧的大眼儿,却是朝秦大问的。秦大胸前兀自挂着裹伤的布条,匆忙间只扯上外衣披了。
这时见艳珠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一板一眼的征求自己的同意,正是恰合己意,笑得音腔敞亮,道:“行呀,秦大叔最喜欢你了,过来!让大叔抱抱。”兰娘兀自脸儿松不下来,眼有余红,板脸斥道:“艳珠!不要打搅秦大叔休息。”
那边一大一小却全不理会,秦大两掌接住跑近的小身子“嗨”的一声,高高举起,艳珠的小身子在他大掌中笑得如妖乱颤。兰娘无奈,只得走回来,坐到一旁,嗔道:“玩得这么疯!”
语虽似憾,心内实有窃喜。艳珠仰头咯咯欢笑,忽伸了一只小手,在她脸上一摸:“要不,你也陪我们一块玩呀。”
兰娘脸上一红:“看我不打你!”艳珠听得喊打,身子急忙一阵乱扭,欲挣下秦大的双臂,两脚恰蹬在秦大伤处,秦大缩身呼痛。
兰娘一面斥喝艳珠,一面抢手过来护持,没捉到艳珠乱捣的双脚,却触着秦大紧滑的腹肌,那儿正是腰带绑缠之上,肌腱起弹,虎虎生威,兰娘一失神,竟自僵住。
此时艳珠正落下身子,秦大抱着艳珠,从她挣动的头面半遮处,恰瞥见兰娘微茫的情目,不住为何,经过适才的微小波折,情难自抑,一时手滑,落下来,握住了兰娘柔若无骨的小手。
那只小手一惊之下,正欲羞逃,秦大掌心滑腻腻绵乎乎的柔荑入手,心魂早荡,再望见兰娘娇羞难画的脸儿,一时把那前思后想的顾虑俱抛到了九霄云外,不知从那窜上一股邪劲,愣是握紧小手不放,一边将臂弯中的艳珠稍稍旁移,一边拽着兰娘的手,将她身子拉近。
兰娘惊羞交集,心下咋喜还乱,不由自主的,丰胸颤动的上半身被大力扯向前,坐姿难守,一下软扑在秦大怀中,与艳珠肩身紧挨。兰娘羞不可仰,静静扒伏一会,方抬头去寻秦大眼目,秦大却被艳珠遮着,只听到他粗急的喘息。
兰娘鼻泛细汗,双颊红光火喷欲吐,为着掩饰,拨了拨耳鬓细发,假意扶着艳珠的小肩膀轻掰,昵声道:“好啦,不要再闹你秦大叔了,好不好?”艳珠将小脸深埋秦大肩窝,后脑摇动:“不啦,我就不啦!”这倒是个千载难逢的时机!兰娘与秦大急急对视了一眼,突然之间,兰娘有个强烈的预感,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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