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琬强打起精神,包房里气氛依旧热烈,各个系统都在互相联络,留电话号码,互换消息,然后说去会所唱歌,几辆车就往附近的街区开去。男人要玩得开心少不了要美女来陪,都是成年人。
就那么点事。卫琬把包房安排好了,跟邢科长打了声招呼,然后就从里面退了出来,她去前台提前结账,有人把手摁在账单上,韩琛捡了账单过去看:“你今天是打算破财了?”卫琬忍不住笑:“这算好了,能靠这张账单解决阿江的问题,还不划算?”
韩琛的手指在上面点了点,跟前台要了电话,打给会所的总经理。总经理立刻跑出来,哎哟哎哟地叫:“原来是韩大队长,真是!
你来怎么不跟我提前打声招呼?!”韩琛说这个单子挂我账上,包房里面的客人你也看顾一下。对方说没问题,还特意抱了一瓶洋酒送进去。
卫琬不会驳韩队长的面子,走出会所大门吸了一片微潮的空气,到底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她刚要张嘴,韩琛给阻了:“你是机关的,最知道人情往来几个字,没有来,哪里有往?”“这点小事,就不用再提了。”
谢宁刚从隔壁茶苑局上下来,就见卫琬在夏晚的风中,裙摆飞扬着立在一个男人跟前。应酬到麻木冷感的血液顿时加速,面上没有任何表示。
开车的大钊也看到了,心里哎哟喂的大叫,嘴上道:“哈、哈真巧啊领导,我们顺路把卫主任稍回去?”谢宁抬手捏捏鼻梁,闭着眼睛:“不用,走吧。”谢宁回到碧水,从书房抽屉最底层,拿出一张裁剪过的单人照。
照片的背景在大学校门口前的标的物前,大概是个春末的日子,阳光明媚绿意盎然。上面的卫琬洋溢着笑意,很青春,也很清纯,还透着时光凝固后的稚嫩。女孩子眼睛眯起来,长睫毛上沾着斜射的阳光,侧脸上显出一点点汗毛。
她的手臂是朝旁边一个方向倾斜的,像是拎着东西又像是在挽着谁。卫琬在会所前的模样渐渐地印到照片上。
女孩儿融合成女人,青涩被成熟沉稳给取代,还有暖风里的一截精细的小腿,到底是岁月让她成长改变,还是某个人。谢宁狠吸了两根烟,抓了钥匙就往外去。
在拐进公寓的那条路上,跟一辆蓝色捷达警车逆方向擦肩而过,他到楼下把车停了,电话在手里捏出潮汗来,车厢里浓烟肆意,他把车窗开了,然后又走下来。
韩琛坚持要送卫琬回来,她就不好说去碧水,累瘫了一般朝沙发横躺下来。这么累了,谢宁的身影还是从胸口、脑海里溢出来,拿出手机盯着上面的名字。
他们除了打电话,很少发简讯,所以记录里是一片间隔时间很长的寥寥。看久了还以为眼花错乱,上面已经亮了起来,亮了好久,她才接了。
“睡了吗?”是男人沙沙的嗓音磁沉的声线。卫琬心里湍湍地流出一段情绪来,面颊上运作出不自知的桃花潮粉:“刚到家呢。”
长久的静默,夜色从玻璃后泼墨似斜落进来,卫琬忍不住起身,她坐不住了,走到窗边想把浓稠的情绪或按耐或投射出去。却是看到楼下长在晚夏里的男人。
心脏砰砰地剧跳,她的眼和唇不断在谢宁身上描摹。谢宁在路灯下长身玉立地徘徊,步子慢慢的,沉重的思绪压在宽阔的肩膀上。橘红的火光明灭得非常快,可见他抽得很凶,是遇到了什么事不好跟她讲么。
“老公,你在哪儿呢?”谢宁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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