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就算白莲教的匪类藏在运河之上,可是南北运河几千里长,沿途百万人口,该怎么调查?”
“哈哈哈。黄大人,我们不去调查,而是逼着白莲教的人自己跳出来!”
黄克缵瞪大了眼睛,问道:“你想怎么做?”
张恪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说道:“我想切断漕运!”
什么!
一下子所有人都炸窝了,开玩笑,漕运就是大明的生命线,京城百姓,九边的士兵,全指着运河的粮食,要是切断了漕运,不用对付白莲教,大明朝自己就完了!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黄克缵把脑袋晃得像是拨浪鼓,其他人更是一脸的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神情。
“听我说完,所谓切断漕运,只是一个假消息而已,最多不过三五天时间,为的给白莲教造反制造机会。试想,白莲教探查圣上的龙体,他们多半是想借着改朝换代的时候作乱。我们索性先帮着他们把造反的机会制造出来。只要听到漕运断绝的消息,运河上百万劳工势必人心浮动。白莲教一定会趁机蛊惑人心,扯起反旗。到时候我们再果断出击。一举擒拿白莲匪首!”
等张恪说完,在场的众人也不免陷入了沉思,平心而论,这招引蛇出洞实在是太棒了,也是唯一快速擒拿匪首的方法。
不过就像特效药一样,后遗症同样惊人。如果漕运断绝的消息传出去,所有工人都跟着造反,大明朝就真的完蛋了。
再有就算一切如同预期,可是白莲教要是遍地开花,没有两三年时间。别想彻底摆平,到时候大明也会元气大伤。
“诸位,我知道你们的担忧,短期停止漕运,大多数的工人还不至于造反,白莲教也来不及煽动。造反之后的平叛,必须又快又狠,发现快,反应快。这就需要东厂和锦衣卫的消息,打得狠,一招致命,这个交给我了。我愿意带领义州兵为先导。一鼓而定!”
对于义州兵的战斗力,那是不用怀疑的,在场众人互相看了看,如果真能按照张恪设想的那样。的确是不错的主意。
黄嘉善问道:“张恪,关键就在于白莲教造反之后,你的义州兵能不能顶用!若是拖延下去。我们可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黄大人请放心,白莲的匪类还能比得过建奴吗?”张恪说得铿锵有力,在场众人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轻松。
……
“好好给老子干活,说你呢!老家伙,给我快点!”
一个操着南方口音的客商,挥起鞭子,狠狠抽在了工人的肩头,打出了一条血痕。老头疼得浑身一颤,摔在了地上。
顿时几个年轻工人就不干了,横眉立目,“你娘的是不是人,给你干活,不是你的牲口,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啊?”
“对,再打人,我们给别人卸货去!”
客商毫不在乎,冷笑道:“有本事去吧,老子才不愁找不到人!告诉你们,朝廷要把漕运停了,转走海运。虽然还从天津卫进来,但是山东南直隶,多少力巴都要北上!你们别瞧不起牲口,到时候你们还不如牲口呢!”
“你,你骗人!”工人惊骇地说道。
“嘿嘿嘿,不信啊,告示就贴在漕运衙门的外面,随便看去!”
几个工人全都傻了,一个人中年人狠狠一跺脚。
“朝廷真狠啊,娘的,不给人活路!”
“大哥,我不信,咱们过去看看,别让这家伙骗了!”
几个工人撒腿向漕运衙门跑去,南方的客商气得吹胡子瞪眼,骂骂咧咧地诅咒道:“贼胚,看也是白看,以后你们都得没饭吃,都要饿死!”
工人跑到了衙门外面,此时已经沾满了人,大家都在伸脖子看着,多数工人不识字,只能听别人念!
“怎么回事,漕运真的停了?”
“嗯!”识字的工人默默走出人群,蹲在地上嚎咷痛哭。
“娘儿,孩儿不孝,没法挣钱了,您的病没救了!”一个工人哭,其他人也跟着哭,祖祖辈辈都指着运河活着,突然漕运停了,难道让他们都喝西北风吗!
“官老爷啊,他们就不能宽限些日子,好歹让我们找个糊口的活儿……”
“嘿嘿嘿,官的心都是黑的!”一个四十几岁的人对着工人大笑道:“你们要是指着官老爷发善心,只怕死路一条!”
“先生,您这话什么意思?不指望官老爷,还指望谁啊!”
中年人哈哈一笑,用手指天,神秘兮兮地说道:“明尊降世,弥勒下凡,救苦救难的菩萨来了,只要跟着我,你们就是吃饱喝足,妻妾成群!”
正说着话,突然从他的身上涌出一股奇异的香味,渐渐的身后涌出了无数的金光,耀人眼目!
“真是佛爷啊!”工人喃喃自语,热泪盈眶地跪在了地上,激动地说道:“有救了,真的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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