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辛辛苦苦打仗,让他们摘桃子?大人,该找黄部堂说说,这口气不能咽了!”
许三全没有满桂那么耿直,但是心里也有不平。
“大人,弟兄们都向着杀进天津,卑职也不好说什么。”
面对着两个人质疑,张恪只是微微一笑。
“许将军,满将军,你们以为天津城是那么好打的吗?”
两个人顿时一愣,吃惊地问道:“大人,我们都打败了五万贼兵,剩下的杂碎还能挡得住我们吗?”
“哈哈哈,二位将军有所不知,我俘虏了白莲教的副教主王森,他已经招认,城中至少还有两三万白莲教的死忠。而且粮饷充足,徐鸿儒还能撑一段时间的!”
还能撑住!
许三全顿时傻眼了,天津就在京城门口,要是不赶快平叛。大家都不好过,上面追究下来,搞不好还会惹一身骚。
“大人,这可如何是好?”
“二位放心吧,要破城,我自有妙计!你们只管去准备人马,等着厮杀吧!”张恪自信地笑道。
许三全还有疑惑,满桂却拉住了他的胳膊,笑道:“大人,俺满桂信你。您记着吃肉的时候,分我们点汤就好!俺就不费脑筋,走走走,喝酒去!”
满桂和许三全告辞离开。
接下来的两天,天津城格外的热闹,朱纯臣负责北城,齐中兴负责东城,指挥着人马,昼夜不停地攻城。
枪炮声。喊杀声惊天动地,身在西城的张恪听得一清二楚。
不过正如张恪所料,攻城并没有那么容易,城里的白莲教奋死抵抗。每时每刻都有人丧命。天津城下,尸积如山。
偏偏又是炎热的夏天,两天时间,战场上就飘荡着一股浓重的臭气。熏得人头晕眼花,哇哇大吐,战斗力直线下降。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张恪望着天津城,微微摇头,朱纯臣他们没有第一时间打破城池,就注定了他们没有本事快速结束战斗!
关键时候还要看自己的!
张恪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看了看身旁的吴伯岩,问道:“安排怎么样了?”
“启禀大人,已经差不多了,我们联系到了王森的部下,只要选派勇士进入城中,到时候两面夹击,必然取胜!”吴伯岩搓了搓手,笑道:“大人真是高明,让他们折腾吧,最后大功还是咱们的!”
“别高兴得太早,好好去商量一下,咱们做事一定要漂亮,不光要打下天津,还要把损失降到最低!”
吴伯岩急忙答应一声,下去继续完善计划了。
一个白天过去,暮色降临,义州兵吃得饱饱的,穿着盔甲和衣而卧。满桂和许三全也是,按照张恪的命令,三更天就要拿下天津。
卢象升换上了一身轻便的黑衣,在他的身后还有五十名同样装束的士兵,他们带着短刀,背着弩箭,一个个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卢先生,此番进城,可是危险重重,你是不是考虑一下!”
“不!”卢象升大笑道:“张大人,学生一心报国,绝不后悔,哪怕马革裹尸,也是卢家的幸运!”
“好,祝你马到成功。”
正在张恪准备攻城的时候,突然从北门传来了一阵喊杀声,紧接着火光冲天,枪炮齐鸣。
“遭了,白莲教的人杀出来了!”许三全惊恐地喊道。
满桂狠狠一跺脚:“饭桶,真是饭桶!”
“大人快看!”马彪急忙用手一指,从远处狼狈地跑来一伙人,盔甲不知道扔在了哪里,简直就像是要饭的花子。
张恪迎上来,走进才认出来,跑在前面的正是黄嘉善!老头的管帽跑没了,一只靴子也丢了。
见到张恪,顿时老泪纵横。
“永贞啊,快快救命啊!白莲逆贼杀出来了!”
张恪一听脑袋翁了一声,急忙搀住黄嘉善。
“部堂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啊?”
“哎,别提了,朱纯臣这个饭桶,他手下的京营竟然有白莲逆贼,乘机作乱,两万兵全都乱了!”
黄嘉善仰天长叹:“永贞啊,老夫错了,攻城的事情我就该交给你啊,怎么就信了那个毛头小子!”
老头情急之下,竟然忘了张恪比起朱纯臣还要年轻!
“部堂大人,您不用着急,白莲逆贼不过是回光返照,某将今夜就拿下天津!”
“啊!”黄嘉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吃惊地问道:“永贞,你没撒谎吧?”
“哈哈哈,大人放心吧!”张恪说得底气十足。
黄嘉善抓着张恪的胳膊,老泪纵横,激动道:“永贞,还是要指望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