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对我关心,也只有你这样关心我。”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抬头望了望天花板,努力把眼里的泪意压回去,“我会注意的,你放心。我也好多天没有给你打电话了,你怎么样,真的很好吗?”
“我没事,日子照常。只是孩子爷爷去年高血压住了一次医院,现在有时候复发,我还要照顾一下他,所以略微忙了一点,其它的没事,很好,你不用挂念我。”清溪的口气有点淡。
季永源却有点感叹:“我知道你会处处都做好的,你也能够做好,我相信你。我儿子今年年底之前可能也要结婚,真不知道我将来的儿媳妇是什么样子,是不是通情达理,想想……也发愁的。”
清溪心里一动,只好安慰他:“儿子的事情你尽到责任就行了,别总是放在心上。他们结婚了好不好自己去过的,你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养好身体就行了,别管那么多。儿子过儿子的日子,你过你的,别在乎太多。”
“你说的对,可你毕竟还小,不懂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的心。我们老了,所有的指望都在孩子身上,他们过得好我们才高兴,还有我们老了,有个灾啊病的,就指望孩子孝顺了,娶一个好儿媳妇对咱好咱心里才踏实,儿媳妇不好和咱合不来的话,还管咱?就算咱不指望儿媳妇孝顺,那她和儿子过的怎么样,她是不是好,咱也是操心的在乎的。”
“你想的是不是太多了,你真的在乎儿媳妇是个什么样的人?”老人的心态她还是不懂的,所以她问。
“在乎,真在乎。一方面自己老了,对人家有个依赖心理,另一方面儿媳妇要是不好,和儿子过的不好,自己死都不闭眼。”
“你想的太多了,孩子的事情你还是别在乎太多,用平常心对待吧,就算有什么也不是你说了算的。”清溪没想到季永源对未知的儿媳妇如此重视,心中更是沉重。她想到了自己的婆婆公公,如果自己和齐泽离婚,他们会怎样看待?
季永源松了一口气:“是,就听天由命吧。哦,光说我的事情呢,你的生意怎么样?你雇的员工呢?”
放下了季永源的电话,清溪感觉心力交瘁,思维几乎枯竭。至始至终,她也没有说出季永源的儿媳妇就是她的一个员工,不是刻意隐瞒,也不是说了有什么不妥,她就是不想说,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里有一种障碍,无论如何,她和季永源都有太多的隔阂。只是,季永源提到的对儿媳妇的看法让她的心里起了强烈的震动。将心比心,齐泽的爸爸妈妈不是同样的重视她吗?想到老人看她的时候眼睛里那种热切的光,她就想流泪。
就算她和齐泽没有了感情,他的爸爸妈妈对她很好也十分依赖她,尤其是想到两个老人碰到无法处理的事情需要她时,那有点乞求有点无助有点可怜又满含期待的目光,她再也无法硬起心肠。她心里还是有太多的牵绊,就因为别人。
接下来的日子,每次回到家里,家里的人也是按部就班地各做各的事情。清溪收拾家务做饭,齐泽没事做的时候看电视,齐佳看书学习,有时候跑到厨房看妈妈做饭和妈妈讲学校里的事情或者笑话。饭熟了,清溪对齐佳说“叫你爸爸吃饭”,齐佳就跑到齐泽身边喊“爸爸吃饭了”,吃完饭清溪收拾,齐泽去看电视,齐佳去学习。
如此而已。
也许外人不习惯,但清溪一家因为长期的磨合,形成了这种默契。
清溪的日子又平静下来,只是更多了平淡。
“是不是每天都忙呀?”清溪一边看着他一边问,心里偷偷地笑。
“忙是忙了点,并不是每天都忙的。”他觉得清溪的表情有点怪,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不行,回答的不明确。”清溪故意说。
他有点茫然:“你说的也不具体,我怎么回答啊。”
看着他不明所以的样子,清溪很开心地笑:“那我说具体点儿,明天,你明天忙不忙?”
“也说不准,可能忙。”
清溪不满意:“忙就是忙,不忙就是不忙,说清楚一点儿,别含糊。”
“工作的事情,有时候说变就变了,我也说不准。”他疑惑地看看她,问道,“怎么了?”
清溪一本正经地打字:“我想去看你。”
他的目光落到了她的字上,受到惊吓似的用力眨眼,然后摇摇头:“你好好的,别开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