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振远的小脑袋道,“喜欢看书吗?”
“喜欢!”孩子们齐齐点头道。
“姥爷,姥爷。”三大娘赶紧叫道,这话怎么越听越不对味儿。
“知识越多越反动。”田胜利赶紧说道。
“不说了,不说了。”刘姥爷摆手笑道,目的已经达到了,孩子们已经说喜欢了,不用说了。
“哎!我听说,这**从头革到脚耶!”姚博远问道。“是不是逮着人家女同志的长辫子咔嚓一剪刀下去,给剪成了短发。”
“呀!夏穗的头发也剪了。”姚清远指着姚夏穗的剪发头说道。
姚夏穗摇摇一头清爽的短发,“**嘛!”
呵呵……一切以**的名义,所有荒诞、暴力、毁坏披上了**的外衣,都成 合理的了。
“哥,快说,是不是真有这事。”姚墨远催促道。
“有没有反正我没看见,因为大家都积极的排着长队剪头发。”姚夏穗接着道,“群众的**热情很高涨,不过我听说少数民族不愿意剪头发,出现了大哥所说的那样的事。”
“还有,还有我听说海外华侨归来,到了家门口,先挨上一剪子,这叫入乡随俗。”姚修远接着说道,“不过我们遇到了**小将设的路卡,检查过往行人的着装。……他们的手里拿着剪子、榔头等工具,对那些着装打扮不‘**’的人,采取着非常‘**’的行动:有的长辫子被剪没了,有的‘怪发形’被推完了,有的‘高跟鞋’被锯掉了,有的‘ 火箭鞋’被砸扁了……尽管这些人在和**小将讲理、央求,反抗,可是在‘这是**行动’一词的压力下,无一幸免。”
“哦!”大家只是哦一声,点点头,一脸的认同,**群众就是要**妆扮。
接下来不用大家问,姚致远就继续说道,“横扫一切文学、小人书都没有放过,文稿史料、书画要么烧,要么送到造纸厂,化为纸浆。”
而他们就是搬运工,也就因为这样他们才顺手牵羊,看着那么多书籍字画被销毁,孩子们的心可真是疼!可恨的是自己能力有限。
“有些闻风,怕批斗、挨打,所以自己关在家里自己烧掉心血,一边流泪,一边烧掉,我想那心情更是难受。”姚夏穗继续说道,“有的家里太多,不敢烧,怕烟雾太大,所以把书泡在洗脚盆里,化成纸浆,捏成团,扔掉。”
“这……这也太……这些书何其无辜啊!”姚长海说道。
“小叔!”四个孩子高兴地叫道。
眼神灼热地看着姚长海心里毛毛的,只是一句话而已,不用这样吧!
“他们怎么那么笨,怎么不藏起来。”姚墨远吸吸小鼻子道。
“他们倒是想,能有藏书的都是当地的知名人士,挂了号的。”姚爷爷叹息道。
“人怕出名猪怕壮!做人哪还是低调点儿好。”刘姥爷则趁机说道。
“低调……”众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三大娘则更坚定地那些东西一定要烧掉。
姚致远继续说道,“外面现在是谈金色变,想尽方法丢掉金子 ,许多人在抄家被抄出金银首饰,因而被活活打死。”
“啊……”三大娘惊叫道,这些死孩子,明明知道还把这些害人的玩意儿拿回来。
“三嫂你干嘛这么惊讶?咱家别说金子了,连金子啥样都没见过。”田胜利挑眉道。
“我没事,只是金银,没收了就成,咋还打死人。”三大娘这脑筋转的还挺快的。
“也是,太残忍了。”姚奶奶感慨道,“这么多年兵荒马乱,国人但凡家中有点积蓄的都存些金子,防备动乱年月衣食无着,再说了解放前流通的可是银元,谁家没有点儿。”
“娘,咱家也有银元。”田胜利惊讶道。
“可惜物价高涨,一下子就给吞噬了。”姚奶奶接着说道,“还好老蒋给大跑了,不然这物价还不涨到天上啊!”
“这些金银在**小将看来,是资本家或地主或任何反动派的象征,要破、必须破。”姚修远说道,“命都没有了,要金子何用。一时间人们都闻金丧胆,唯恐因被抄出金银而送命。凡家中有金银首饰的,想尽一切不显眼的方法丢掉了事。最多使用的方法是扔进公共厕所的粪坑里,因为这样做最安全。 ”
“啊……这也太夸张了吧!”田胜利说道。
“不夸张,我们认识人中小将,人家胆大,公开就说:现在还要偷吗?只要有个*套,直接到人家拿就是了。”姚夏穗砸吧着嘴说道“释放……释放……”
“释放了心底的恶魔后,没有了道德和法律的约束,人就会变的疯狂,打砸抢烧就不足为奇了。”浑厚的声音响彻耳边,刘姥爷漫不经心地说道。“一个人的绝对自由是疯狂,一个国家的绝对自由是混乱。”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