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着光,空气中的气息也被晒得流通加快。
俞厌舟身上的味道,夹杂着浅浅的药香,裹挟进姜喜晨的嗅觉。
姜喜晨冷着一张小脸,深深地皱着眉,生怕眼前的人不知道她对他的抵触。
冷眼瞧着人,眼神有些尖锐道:“我是把自己卖给了你,但是你也不能太专横,我自己的家人受了那么重的伤,我多留些时间照顾他们也是人之常情。”
骗人,要真是这个理由,早在方絮那件事没发生时,姜喜晨对他就不会是那样的态度。
姜喜晨去不去看他,愿不愿意陪他,俞厌舟原本是真的没那么在意。
但是她不能对他好一阵儿坏一阵儿,那种从云端坠下的强烈落差感,让他在被她无视的这几天,更加煎熬。
“你就是因为方絮那件事过不去。”俞厌舟冷下面色,见姜喜晨被太阳晒得一个劲往阴影里缩,他也换了个方向站,用后背帮她挡住大部分阳光。
“姜喜晨,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现在这样,不就是觉得我那天没有护着你?”
姜喜晨咬唇,收回了冷凝着他的目光,偏头看着远处,就是不肯给他个正眼。
俞厌舟看着她这模样,心中也忍不住生出了一股烦躁,冷声道:
“姜喜晨,我有时候真的不明白,你爸那么阴险的一个人,为什么会把你教的这么蠢?”
姜喜晨本来就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又听他指桑骂槐地连她爸一起带上了,她脸色当即就变了:
“你说我就说我,提起我爸做什么?”
俞厌舟冷冷地瞧着她说:“你爸就是做人太毒,才会让你们姜家有现在这个下场。”
男人擅长的是理性思维,基本上不会感情用事。
而姜喜晨,她就是太感性了。
在她眼里,只要一个人跟她好,那她就算是对抗全世界,跟她好的也得要必须得陪着她。
她要杀人,人家就必须得替她埋尸,这才能叫感情。
但这样做是不对的。
俞厌舟回忆着那天的事,对姜喜晨道:
“她那天是来送机密文件,正在处理公务就忽然挨了打,换成你是她上司,难道会坐视不管?”
统筹下属,最忌讳的就是让人寒心。
以他当日的处境,他必须在明面上暂时把方絮稳住。
他如果不分青红皂白,真的维护她,让方絮寒心事小。
事情传出去,以后部门之间人心惶惶才是最糟糕的结果。
姜喜晨冷着脸说:“我没有说你做得不对的意思,从头到尾,你把我叫到这来,我有主动提起那天一句?你别太自以为是了,我有妈妈有弟弟,自己家人多得是,发生什么事他们肯定会无条件站在我这边,你算什么,我用得着去指望你?”
气头上的女人,那真是半句道理都听不进去。
姜喜晨不做生意,不通管理,自然也就无法理解管理层平衡下属的那些弯弯绕绕。
俞厌舟意识到这些后,沉默了瞬,决定换个思路去跟她沟通,耐心地等她发泄完情绪才接话:
“我也没有说你做得不对,别说是你打她一巴掌,就算是打残了她,其实也算不上什么。”
姜喜晨微微抬眼,眼中依旧是冷凝的冰霜,俞厌舟无奈:
“但是晨晨,你不应该那么冲动,更不应该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