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望夫人饶过这一次吧!”“饶你可以!”夫人果然饶过了夏老爷这一次,不过,夫人郑重声明,你白天不得抬眼看女厨子,晚上更是不得迈进女厨子卧室门一步,否则,家法伺候!
夏老爷唯唯喏喏,千恩万谢一番,指天发誓,坚决执行夫人的命令!不过,夏老爷是坚定的遵从夫人旨意了。
而小弟弟则有些不太情愿,一挨到了晚上,夏老爷上搂着夫人,小弟弟而在下边惦记着女厨子,唉,这可真是身在夫人的床上,心在女厨子的被窝里啊。
身边的夫人因旅途劳顿,上床后,很快便睡熟了,并且发出均匀的鼾声,看来夫人睡得很香、很沉。
夏老爷见状,又来了精神头,悄悄地从夫人身旁溜下床去,披上外衣,蹑手蹑脚地逃出寝室直奔女厨子栖身的厨间。
进得污渍渍、油烟弥漫的厨房里,夏老爷一把搂住女厨子,一天未得亲近,两人仿佛分别了三秋,紧紧地相拥在一起,那个亲热劲啊,让人好不妒忌,因此不愿多费笔墨了“嘿哟,嘿哟。”
夏老爷将女厨子按倒在和面的案板上干得正欢,忽然,厨房门哗啦一声被人推开,把一对大跳青蛙舞的男女惊得妈呀一声,但见夏老爷脑后阴风骤起,他扭头正欲看个明白。
只听咣当一声,一计女人香喷喷的小拳头不偏不倚、恰到好处地击打在夏老爷的右眼上:“挨千刀的,我让你食言”
夫人一计惩罚性的香拳,不仅把个夏老爷打得晕头转向,右眼更是高高地肿起,形成一个深紫色的小山丘。
望着即可恶又可怜的丈夫,夫人终于良心发现,同时,亦是担忧丈夫落下残疾,无法当官揽财了。
于是,夫人命令家丁星夜请来郎中为丈夫疗伤,如此这般地忙碌了一番,不知不觉之间,天已经放亮了,听着府门外的梆子声,夏老爷推开了郎中:“已是卯时了,本老爷该上堂了!”
每天卯时,济南府所属的官吏们必须准时在衙门里集合,听候夏知府训令,点卯之词大概源自于此吧?
当夏老爷戴着眼罩登上衙门大堂、来到办公的案几前,只见自己的下属,经历、知事、照磨、简较、主簿、典史、驿丞、仓官、巡简,镇抚、僧纲、道纪、医学、阴阳
黑压压的站了一大片,足足有五、六十位文武官员,齐聚堂前,随时听候夏老爷的调遣。
“唉。”夏老爷深有感触地叹了口气,心中暗道,本老爷在济南俨然就是小皇帝一个啊,高高在上,趾高气扬,呼风唤雨,想教训谁就可以教训谁,想打谁就打谁,这绝对不是夏知府自己吹牛皮啊!然而,如此一个统管数百万人的官老爷,却奈何不了一个小婆娘!夏老爷瞅着众人感慨万分,堂下的官吏们望着上司也是各有所思,怎么,如此高官,却是个惧内的懦夫?
“嗯,嗯,嗯。”夏老爷圆瞪着一只独眼,透过灰蒙蒙的晨光,似乎看出了文武众官的表情,人在尴尬时,神经总是最敏感的。望着那一副副复杂的、多是饱含讥讪的表情,夏老爷好不恼火。他妈的,笑话本老爷干么?
难道,你们就不惧内、就不怕老婆么?我死也不肯相信,下边站着的这数十名官员,就没有挨过老婆拳头的?见鬼!
夏老爷干咳了数声,企图打破这令自己难堪的局面:“今天,本府在处理公务之前,想向大家请教一个问题!”
“老爷有何吩咐。”众官异口同声作答:“尽管说吧!”得到众官肯定的回答,夏老爷灰蒙蒙的面庞绽开一丝狡诘的微笑,顽皮地问文武官员道:“请大家说实话,你们当中,都谁怕老婆啊?”
“啊?”听了夏知府的问话,众官无不愕然,而夏向贤则板着面孔,摆出一副很严肃的样子:“啊什么啊,我是认真的,你们必须如实作答,不得欺心,欺心就是欺骗神灵,你的话是真是假,三尺神明在你的头上,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从一个人的言行,便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品德,为官者。尤其要坦诚!”
“是。”众官俯首道:“下官一定如实作答!”“那便好!”夏老爷手指着大堂的东侧道:“大家一一作答,太麻烦了,也浪费时间,咱们还是简单点吧,凡是惧内的,都主动自觉地站到东边来,凡是不怕老婆的,都站到西边去。”说到此,夏老爷主动走下堂来,站在大堂的东侧:“从我开始,我坦然,我怕老婆,所以,我第一个站到东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