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渠回到府,就直奔书房。
全钱正在算账,见到他,皱眉道:“现在来干什么?”
全钱是长水县出了名的叶子戏高手,也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能与易茗对手的,前者对叶子戏的着迷丝毫不亚于易茗,只不过人品问题的话,肯定也是不及后者的。
“老爷,同济赌坊的易坊主今日开戏了。”郭渠道。
“哦?”全钱放下笔,“对手是谁?长水县除了我应该没人敢跟他打吧。”
“回老爷的话,是一个叫阿文的小姑娘,就是跆拳道馆的馆主,小的看,这个小女娃不简单,如此年龄就能有这等本事,这可是世间少有,简直奇谈。”
他指的自然是阿文一个女孩子开道馆,还有那厨艺比试,听说也闹得沸沸扬扬的,更遑论今天他可是亲眼见识过易茗败在对方手里的。
“易坊主连输了六场。”他又道。
全钱霍地起身,不可置信的道:“什么,连输六场?这怎么可能?”
“小的也觉得不可能,可他就是输了,那阿文竟然还说自己没有师傅是自学成才。”郭渠想起阿文最后给他的那个笑,除了可爱脱俗些,也没什么特别的,不知情的人万不会将后者与那些不俗的事联想在一起的。
所有人都以为阿文还会再出现,可却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六天之后了,当阿文再次出现在同济赌坊时,几乎所有人都放下手中的或牌或色子,围了上去。
上次她到赌坊的时候,是一身男孩子打扮,这次却直接换了女装,看上去清丽而可爱,嘴角总是挂着甜甜的笑意,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可若仔细看过去,就会觉得那一双古井一般深沉的眸子,并不简单。
易茗这几日都在赌坊,他在等着阿文出现,这其实也不难理解,正所谓棋逢对手,真正的高手很难遇到能与之敌对的,虽然全钱的技艺也不差,可两人都半斤八两,实在分不出个什么高低来,可阿文就不同了,他上次在对方手里连败六场,非但没有产生羞辱感,反倒是燃起了熊熊斗志。
阿文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到主桌,对面,易茗已经坐好正等着她。
她的视线并没有在人群中停留,反倒是看向二楼的雅间,正对面正好有一个窗户半开半掩的对着她,她笑了笑,坐下道:“易坊主,听说你是咱们长水县排名第一的戏手,上次恐怕也没准备好,我今日是特意来与你一较高下的。”
雅间内,郭渠面露怒容,“什么第一,她还把不把老爷您放在眼里了,这丫头不知天高地厚,小的这就叫人去收拾了她。”长水县的都知道,若要论叶子戏,没有第一第二,只有易茗与全钱。
全钱摆了摆手制止道:“慢着,先看看再说。”
围观的人早已人声鼎沸,气氛很是火热,易茗已经是头冒热汗,他将外套脱了去,凝重的看着自己面前的牌,最后犹豫着打出一张。
阿文唇角够其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种仿若天下在手的笃定,让易茗心头顿时一慌。
“糊了----”她摊开自己的牌,笑道。
“咚”的一声,易茗手里的牌落了下去,他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只怔怔的看着阿文的牌,“易某输了,甘拜下风。”
全钱放下手里的茶杯,眼里有一丝鄙夷,虽然外人都说他与易茗不相上下,可他觉得自己比后者却是技高一筹,“这么快就认输了,真是没用,也不知他是怎么与我齐名的。那么小的年纪,如果不是运气好的话,那就一定是用了什么手段。”
郭渠怔了怔,也觉得有道理,毕竟阿文太小了,又没有师傅,怎么会那么好的技艺,他望着下面道:“老爷,您可是要去会一会那女娃?”
全钱冷笑一声,“自然是要去会一会,正好也挫挫姓易的锐气,好久没看到他吃瘪的样子了。”
人群中让出一条道来,全钱笑着走到易茗面前,毫无掩饰的嘲讽道:“易坊主,没想到啊,你我对局了这么多年,没分出个胜负,现在倒是被个滑头女娃给打败了,我这老脸都有些搁不下了。”
易茗怒道:“全老爷,易某技不如人甘愿服输,你若是看不过,大可以与这姑娘一试高下。”他到底开了这么多年的赌坊,知道对方是否是真实力或作假,与阿文对了七局,他知道,他的水平在后者之下。
全钱一撩衣袍坐下,笑看着阿文,“女娃,我全某赌注可不小,就怕你一个孩子输不起,若是趁早认输回去,还不晚。”
阿文大笑一声,“有什么输不起的,我也听闻全老爷的厉害,能与你一较高下,就算输了我也认了,既然全老爷不喜欢赌小了,那----”她拿出一张纸豪爽的拍在桌上,“一万两的赌注可够了?”
一万两?!所有人都被这数字砸的呼吸一滞,似乎觉得自己听错了。
眼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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