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场合不期而遇,对胤禩和苏溶溶来说都是一种折磨。胤禩目光不离地看着她,恨不得冲上去抓住她狠狠掐着她的脖子将满肚子的话问个明白,而苏溶溶却是头也不敢抬地看着自己的脚尖,恨不得良妃赶紧将自己打发出去,也好避开直射头顶的那两道炽热。
薇宁第一次见胤禩,出于礼节,一直低着头,没有发现苏溶溶和胤禩的异常。不过,良妃却是看得个一清二楚。从苏溶溶请安开始,胤禩就浑身不对劲,以往的从容淡然都消失不见,变得僵硬又焦躁。再看苏溶溶,更是满脸通红,不抬一眼。
良妃也是过来人,他二人之间这样明显的情愫怎会看不明白。想了想,良妃对胤禩说道:“禩儿,听说你左膀子被野狼咬了,现在怎么样了?”
苏溶溶一听,果然身子颤了颤,垂下的目光也抬高了几分。
胤禩没料到良妃会问到自己伤势,赶紧说道:“额娘放心,不碍事的。”
“怎么不碍事?!我听说你都已经抱着野狼要同归于尽了!”良妃说完,偷眼打量苏溶溶。苏溶溶已经抬起了脸,皱紧眉头,一脸心疼和震惊地看着胤禩。可惜胤禩刚转过身,背对着她,并没有发现此刻苏溶溶眼中显而易见的焦急。
良妃又叹道:“过来,让额娘看看你身上的伤。”
“在这儿?!”胤禩有些不安,毕竟这里还有两位未出阁的格格。
薇宁果然脸红了,赶紧说道:“娘娘与贝勒爷 有事儿,奴婢就不打扰了。”
良妃点点头:“也是,你们都是娇滴滴的女儿家,没见过伤痕,更别说包扎了。我向太医院要来了一些外敷去腐的药膏,还说此刻人手不够,拜托你们帮我照看一下禩儿的伤呢。你们去吧,原是我糊涂了。”
“我帮您照看!”苏溶溶抢声道:“娘娘,我常年在顺天府办差,对检查包扎伤口还有几分熟悉。”
她话还没说完,薇宁吓得浑身轻抖,拽了拽苏溶溶的胳膊。在主子面前只有“奴婢”,称“我”是大大的不敬!
苏溶溶一心都在胤禩伤势上,根本没发觉有什么问题。
胤禩身子微微一颤。转身看向苏溶溶,眸子里闪过一阵欣喜。
良妃温和笑道:“若是这样,便有劳溶格格了。”
苏溶溶点点头。走到胤禩身边,颤着声说道:“贝勒爷……您是哪边膀子受了伤?”
“右边。”胤禩语气有些飘。
“那……奴婢造次了”,说着,苏溶溶咬了咬牙,伸手到他脖颈前。颤手要帮他解开扣子。
虽然早已情根深重,但隔了这么久,隔着这么多事儿,在如此情形下相见相近,两人都如青年男女初见般紧张。胤禩下意识说了句:“我来”,伸手便抓向自己的衣领。没想到触到的却是轻轻软软的一双手。就是这一刹那,两人立刻触电般松开。苏溶溶脸红极了,垂下手不再争抢。胤禩紧盯着她。嘴角沁着笑意,一颗颗解开了胸前盘扣。
良妃见他俩如此,神情笑中含悲,仿佛想起了自己并没走远的前程往事。
这时,一旁宫女正要上前为胤禩拉开衣襟。良妃轻轻摆了摆手。苏溶溶除了眼前人,谁都看不见。她轻轻伸手帮胤禩拉开衣襟露出臂膀,只见一排清晰明显的血窟窿烙印一样烙在了胤禩肩头,其中左右两个血窟窿更是由于皮肉尽失,凹陷成两个触目惊心的深洞!
苏溶溶不禁轻呼一声,所有羞怯退拒都变成了不能掩藏的心疼。
良妃和薇宁瞧见也是捂嘴惊诧,苏溶溶手也抖、身子也抖,抖得眼泪都留了下来。
胤禩嗓音微哑,轻轻说了句:“已经不碍事了。”
苏溶溶想起他刚回京在城墙根下拉住自己时的表情,不由得心中又是一阵酸胀,他怎么这么笨,为什么只字不提他的伤他的痛,还偏用受了伤的手臂拉扯自己!
这时,宫女捧着药匣子走了过来。苏溶溶咽下喉头苦涩,对胤禩说道:“贝勒爷,您请坐着,我给您换药。”
胤禩听话地坐了下来。
薇宁见苏溶溶如此,也不再害羞扭捏,从宫女手中接过托盘,站在了苏溶溶身边。
苏溶溶吸了一口气,刚要用手去触摸那些刚刚结痂的血窟窿,突然想到手凉,赶紧在唇边呵气,又使劲搓了搓,知道手心发热手指微烫才抚了上去。
尽管如此,胤禩身子还是轻轻一颤。
“疼?”苏溶溶歪头问道,目光紧张。
胤禩笑了笑:“不疼。”
苏溶溶手更轻了,贴着胤禩皮肉按了按,还没使劲,两个最大的血窟窿里就冒出了一股黑血。
薇宁吓了一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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