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快找找他身上的种子,奶奶的,不知道还有玉米饼没有,整天除了野菜还是野菜,老子都快吃吐了。”另一个声音恶狠狠地说道。
“动作快点,废什么话?”说话的是个中年男人。
“爹,我们一会儿要不要把他给埋了?这要是被人发现了,查起来可就麻烦了。”那个胆小的声音又说。
“真他妈/的麻烦!”那人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继续翻邱成身上的口袋:“这小子到底把东西放哪儿了?”
“摸摸他上衣内口袋。”中年男人说道。
就在这时候,原本一动不动的邱成突然猛地一个翻身,在路面上滚了几滚,几步冲到河边,“扑通”一声跳进水里,然后就再没有了动静。他原本不想跳河的,但是这三人看起来并没有要留他一条小命的打算,那还不如跳到河里去搏一把。
早春的夜晚,河水冰凉,邱成忍着胸口的憋闷,默默地在水下潜行,丝毫不敢冒出头去,他的后脑勺好像被那一棍子敲破了,伤口触到冰凉的河水,一抽一抽地疼。
“操!”他听到河岸上有人暴跳如雷地骂了一声,然后又是“噗通”的一声响,一根木棍从他前方的水面上落下。
“追不追?”
“大晚上的,别下水。”中年男人说道。
“就这么叫他跑了。”
“总共也没多少东西,算了。”
“老子不甘心,我去桥上等着,就不信他不冒头……”
邱成一直潜到最近的一个桥墩边上,绕到背面去,这才悄无声息地探出头来换气,他从一个桥墩潜到另一个桥墩,一直潜到河对岸,这才慢慢从水里出来,躲进河边的草丛中。
大晚上到处都是黑漆漆的,天上的月亮也躲进了云层之中,邱成没敢上大路,而是走小路绕了一大圈才终于回到自家所在的小区,等他好不容易爬上十四楼的时候,整个人已经累得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了。
邱成强打起精神,随便从衣柜里找了一条背心出来,在自己脑门上绕了一圈,又打了个结,再把身上的湿衣服脱了个干净,掀开被子往被窝里一躺,就昏昏沉沉迷糊了过去。
黑暗中,有人循着血腥味过来了,先是用双手挂在窗沿上,然后又悄悄探出一个脑袋,在确定邱成已经睡死之后,这才一个跃身钻进了屋里。
他轻轻靠近过去,一个膝盖撑着窗沿,两只胳膊像野兽的两条前腿一样,缓缓向邱成那边靠近,然后又微微弯曲,修长的身体伸展开,又俯下身去,把脸凑过去,用鼻子嗅了嗅邱成的后脑勺,接着又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极致的美味让那双像黑夜一般的眼眸顿时又暗了几分。
他有些不明白,这个人明明受伤了,可他为什么不到露台上去疗伤?那么好的地方就用来放那些没用的木筐,这真是个奇怪的人。
“哼……”受伤出血以后又泡了河水,然后又穿着湿衣服吹了好一会儿冷风,邱成这会儿终于开始发烧了,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水,嘴唇干得快要开裂了,整个人也难受得哼哼起来,但就是昏昏沉沉地醒不过来。
床边的黑影又伸出舌头舔了舔他额头上的汗水,咸咸的,这个味道他不是很喜欢。鲜血的味道再一次飘过来,他皱着鼻子嗅了嗅,觉得肚子好像又饿了,心想是不是要出去给自己弄点吃的。
“唔……”床上的男人皱着眉头,难受地小声哼哼。
“……”床边的黑影也跟着皱起了眉头。
“唔……”床上的男人再次发出哼哼。
“……”床边的黑影嘴角一垂,伸出手去,把烧得昏迷不醒的邱成连人带被子往肩上一甩,将他扛到了露台上,就放在两排木筐之间狭窄的过道里。
一到了露台上,邱成就觉得舒服多了,虽然他现在躺着的地方窄得连翻身都不能,双腿还得蜷着。
昏昏沉沉之间,他觉得好像有谁正用温热柔软的舌头舔舐着自己后脑勺上的伤口,就像一只大猫舔舐它的幼崽。
那个黑影就蹲在邱成身边的一只木筐上,双手撑在两脚之间,闻着一阵又一阵的诱人香味,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俯下身去舔了一口,过一会儿,忍不住又去舔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