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点亮屋角的水族箱。里面红通通的,像是盛了一缸发酵的尿。我说不好那里还有没有活鱼。只记得那会儿母亲头发真长啊,也不分叉,如一袭黑亮的瀑布奔腾而下,在髋骨上激起一湍心形的尾巴。
瀑布下的胴体莹白健美,像猛然暴露在天光下的水生生物。两年后当我听到许巍的“水妖”时,脑海中浮现的就是彼时的母亲。发怔间传来“啵啵”两声,有点滑稽,这种声音应且仅应出现在动画片中。
母亲不满地啧了一声,陆永平却呵呵笑:“凤兰,你奶子真好。”然后他长呼一口气:“再来?”屋里两人大汗淋漓。如果他们愿意,就能透过窗户欣赏到同样大汗淋漓的我。
这让我心痒难耐,嗓子里却似火烧,像被人紧紧扼住了咽喉。陆永平低头捣鼓好一阵,然后他抚上母亲柳腰,又拍拍那膨胀着的肉屁股,哀求道:“动动嘛凤兰,哥这老腰板儿真不行了。”
母亲两臂伸直,撑着沙发背,像是没有听见。陆永平猛地抱紧她,滑过锁骨,顺着脖颈去亲吻那轻扬着的脸颊。母亲撇头躲过去,似是说了句什么。陆永平叹了口气,一边轻拥着母亲。
就颠起了毛腿,随着发丝轻舞,肥臀上又荡起白浪,偶尔两声轻吟几不可闻。不多时,陆永平黑脸在母亲胸膛间磨蹭一番,突然故技重施,攀上了她的俏脸。
母亲梗着脖子,拼命向后撤。陆永平腾出一只手,托住沉甸甸的大白屁股,用力颠动起来,母亲“啊”的一声娇吟,接着闷哼连连,再接着就只剩呜了。长发乱舞之际,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连沙发垫的悉索声都消失不见。
这时座钟响了,一连敲了五下。缓慢,低沉,悠长。两人雕塑般一动不动。待余音消散,母亲说:“再这样滚蛋。”屋里静得可怕,仿佛有一枚枚铁钉从她口中射出,在凝固的空气中穿梭而过。
我这才想起自己是来喝水的。许久,陆永平说:“好好好。”他声音硬邦邦的,像腰间别了根棍子。很快,他又动了起来,只有“叽咕叽咕”声,异常刺耳,让人恍若行走在干涸的河床上。
陆永平高高支起,再轻轻放下。叽咕叽咕也越发响亮。我不由想起淤泥中的泥鳅。猝不及防,母亲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她生生憋住,但马上像是冰川下的小河,笑声再次流淌而出,轻快而绵长,她笑了好一会儿,连腰都直不起来,整个上半身都隔着陆永平伏在了沙发背上。我能看到她晃荡中的闪亮黑发,腰间绽开的皮肤皱褶如一朵汗水浇灌的兰花。陆永平不得不停下来。
他的半张脸都笼罩在飞瀑下,露出的一只小眼正越过母亲肩膀直愣愣地盯着空气中的某一点,突然,他说:“你个骚货让你笑。”像是锣镲在敲击,他声音都火星点点。
不等我反应过来,屋里已啪啪大作。母亲猛然扬起头,死死攥住了陆永平肩膀:“啊说谁呢你。”陆永平索性捧住两个屁股蛋,开始大力抽chā,直到母亲猛拍肩膀,他才停了下来。
一阵喘息过后,母亲说:“我脾气不好,你别惹我。”陆永平只是笑笑,仰头把自己陷在沙发中。
兀地,他说:“乔秃头没再操蛋吧。”母亲的声音细碎清脆:“有的事儿不用你管,你动静闹那么大,让我在学校咋办?”陆永平撇撇嘴:“堵了他家几次门,都让这孙子给溜了。哥跑到学校也是没法子嘛。”
母亲没接茬,半晌才说:“把人揍成那样,你胳膊倒好得挺快。”“谁说好了,还疼着呢,”陆永平抬抬左臂,呵呵笑着“也怪哥流年不利,搞个乔秃头都能把胳膊折了。”
他顿了顿,瓮声瓮气:“其实你能记得,哥就知足了。”母亲不再说话。陆永平又挺动起来,他撩起长发,轻抚着母亲的脊背,下身的动作逐渐加快。
母亲左手搭在陆永平肩头,右手撑着沙发背,俏脸轻扬,溢出丝丝呻吟,她丰满的大白腿蜷缩着,两个肥硕的屁股蛋像注水的气球,在啪啪声中一颠三晃,波澜重重。
也不知过了多久,陆永平猛地停了下来。兴许是惯性,母亲又兀自轻晃了好几下,然后她挺直脊梁,大腿都绷了起来。
陆永平拍拍肥臀,笑着说:“继续啊。”母亲呸了一声,脸撇过一边,接着,像是突然想起来,她轻晃着脑袋:“你在这儿,沙发垫都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