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二职高打球时,我会尽量拉上王伟超,这胖子确实需要动动了。
不过这逼不光是肥,也壮,打起球来效果惊人活生生一辆人肉坦克。每次打完球,王伟超都会邀请我吃烧烤,我确实想去,但也不能回回去,毕竟大家都囊中羞涩,他刚买了辆摩托车,因为“赌场失意,不能全赔光了”
就这一阵,王伟超到过家里两次,有次母亲恰好在,就留他吃饭。如你所料,虽然身宽体胖不同于往昔,死皮赖脸的功夫倒是一点没变这货果然留了下来,一个劲地夸张老师做的菜好吃,说什么张老师还是这么年轻,真是吓他一跳。还有陈瑶,王伟超问我咋不带回来让哥们儿见见。我能说什么呢,我告诉他人去澳洲了。
“澳大利亚啊,现在冷啊。”王伟超说。是的,陈瑶也这么说。我们视频过两次,陈瑶说墨尔本那个冷啊“真想家”我说那你还不回来啊。这时陈若男就蹦了出来,嚷着跟我聊天,很欢乐,我却没由来地感到一丝烦躁。“快写你作业去,”我告诉她“小屁孩。”
而陈瑶说这两天就能回来。王伟超的女朋友又瘦又高,完全不符合呆逼们的描述。这起码证明了一点:他不但找到了屄毛。
而且找到过不止一根。遗憾的是,这跟屄毛嘴太碎,花样又多,一会儿ktv吧,一会儿哪哪的溜冰场周年庆,搞得人撸个串都要一惊一乍。
于是王伟超摆摆手,把她打发走了。临走,姑娘指着男友的鼻子说:“你等着。”后者抖抖奶子,吐了个烟圈儿:“好的,我等着。”捧场似地,呆逼们仰天大笑,一时周遭侧目纷纷。依旧是夏日啤酒花园,依旧是烧烤。
只是没了散着尸臭的槐花,多了股挥之不去的黏稠和燥热。一杯扎啤下肚,不知谁扯起话头,问前段时间特钢社区篮球赛的奖品是啥。“人均就那几千块钱吧,你以为啥,奖你套房?”王伟超咂咂嘴“mvp还行,奖了辆现代。”
“可以啊,钢厂就是土豪,出手就十来万。”呆逼们艳羡不已“你知道mvp谁不?”王伟超弹弹烟灰,冲我扬扬脸“那天严林就见了。”比赛是看了。
但要说哪个技艺超群乃至让人印象深刻,我还真没头绪。所以我摊了摊手。“就那胖子,上场五分钟,满场胡抡,”王伟超手舞足蹈“真想把屄脸给他扇肿。”“我操。”我只能这么说。“张行建的侄子这逼,知道这比赛到底干啥了吧?”
如你所料,大伙儿一面哈哈大笑,一面义愤填膺。有呆逼甚至扬言要“一把火给这jī巴宏达烧喽”另一个呆逼不敢苟同,他友情提醒前者说:“人陈铁蛋儿就黑社会出身,还怕你这个假黑社会?”
“他不倒卖钢材吗?黑个jī巴。”“倒爷不就是黑社会嘛,那年头别说往广东、海南,钢厂的货你出出平海试试?”
“倒卖钢材不假,建业真正发达是八七年承包了水电站工程,后来才进了钢厂,这也没几年。据我爹说,当年这逼直接调任副厂长,把一帮老家伙气得要死要活,找市里告省里,蛋用没有。”
王伟超盖棺定论,洗牌的手有条不紊“其实啊,建业文革没少吃苦,当兵也晚,复员后还在法院耗了两年,说到底还是人胆大心细,有关系的多了,也没见谁敢倒卖钢材啊。”“胆儿大的严打都给干死了。”我总算插了句嘴。
为了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更有分量,我即兴打了俩嗝儿。大家纷纷表示赞同,有呆逼甚至讲起了他七大姑八大姨的邻居的小舅子的故事因偷看女人洗澡脑后挨了一枪子儿。携着这个悲催青年的亡灵,他问:“你们说严打和打黑哪个更牛逼?”
“严打吧。”“严打?严打你能打个酒店出来?”呆逼甩甩头。毫无疑问,他指的是一旁的宏达大酒店,后者毫不吝啬地把各种光芒洒到我们脸上,令人倍感荣幸。
“这酒店01年才建好不好?”“老商业街那个吧,”王伟超说“前身是啥二利酒店,当年挺牛逼的,平海唯一的上星酒店。”
“那必须牛逼啊!二利餐饮,二利夜总会,哪个不牛逼?二利可不是省油的灯,北街那帮回民拽吧,砸了二利的卤肉店,第二天,直接武警特警护送,沿街卖肉!不服气?警棍手铐伺候!
你不是拽嘛,冲击派出所嘛,咋不见你拽啦?”“靠,二利再牛,碰到陈建国他也服软了呀。”“不服也得服啊,他也就是个金主,后台都要倒,他还蹦跶个屁。”王伟超撇撇嘴“来来来,接牌。”“听说当时开枪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