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十香藤的名字,环儿身子一震,她还记得那时回来的珠儿脸上身上手脚上,全是细细密密的伤口,自己哭着给她搽药包扎,可是珠儿却笑眯眯地跟她说:“环儿我找到能治好你的药了,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出去玩啦。”
“你是”环儿闭上眼用心去想那个从珠儿听过几百遍的名字,因为关在地牢里终年不见天日而变得苍白的肤色,冰冷淡漠的表情,清冷乌黑的眸子,可不就是眼前这个男子么,她唇齿开合,轻轻吐露:“左震。”
她睁开眼,看着那个神情淡漠的男人表情终于有了变化,眼里光芒闪耀,嘴角也不由自主的扬起来,声音里都带着笑意:“是,我是左震。她跟你提起过我了么?”
左震努力想要克制,可还是有着几分殷切期盼从双眼中流露出来,环儿不再惧怕他,放松下来,回忆着珠儿说的那些话,转述道:“嗯。她说你很厉害,很聪明,若没有你的帮忙,她也采不到十香藤,这样说来,我也该谢谢左公子才是。”
环儿每说一句,左震的眼睛便会亮一分,笑意也越浓,像一个好不容易才得到夸奖的小孩子怎么也掩饰不住自己的开心。
最后,他摆摆手:“不必多礼,看来你已经服用过十香藤,身体好些了么?”环儿点头,她先天体弱多病,所以身形比妹妹们都要娇小瘦弱,正是因为那一株十香藤,她的身子才真正有了好转。现在只要再细细调养一年半载便能恢复和常人无二了。
可她想不明白,按珠儿的意思,两人也算过命的交情,为何左震要派人去抓珠儿,甚至要扣下自己做人质呢?她才起了头,问他为何要抓珠儿,外面便响起叩门声,是月宁端来了为环儿特意现做的晚膳。
“好了,环儿姑娘先用晚膳后早些休息吧。我这儿还有些适合你的草药,就安心住在这里好好养着。”左震心情很好,也不欲多说他和珠儿之间的事。
而是先放开了环儿。因为他身形修长,环儿坐在他膝上脚尖都够不着地,还是得了男人帮助才落地站稳。
接着,左震便亲自领着环儿去了一间布置得非常温暖舒适的客房:“这几日就委屈环儿姑娘先住在这里了,有什么需求只管告诉月宁便是。”“最后,借你簪子一用,给珠儿瞧瞧。”
左震说着抬手取下了环儿发髻上的银簪,交给了候在一旁的月宁。环儿心里一惊,说了声不要,便欲伸手去夺,可是男人轻易就将她细细的手腕握在了手里,垂眸看她:“乖,等珠儿来了就还你,恩?”环儿知道自己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只得抿了抿小嘴,轻轻点头,只是在左震离开前,忍不住拉住他的衣角请求道:“左公子,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求你不要伤害珠儿好不好?”
左震点头:“放心,我只是问她要一件东西而已。”清晨,一队人马疾驰过城中的青石板路,又踏入湿润的草地驶向郊外,最终停在一座普通的庄园前面。
为首的男人才勒住马打量着这个几乎没了生气的院子,他身旁那位带着斗笠的年轻人却不等马站稳就翻身下去,堪堪足尖点地便跃到门前,一掌推开了虚掩的门。
“珠儿。”顾风沈声唤着爱女的小名,让她不要这般冒失,可是珠儿哪里听得进去。因为这里已经人去楼空,整个院子里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影。她顾不得爹爹声音里隐隐的怒气,便喊着姐姐的小名,径自往里面走了。
顾风皱了皱眉,让侍卫们在外面守住各处出口,自己也跟了进去。他任凭珠儿熟门熟路的往后面跑去,倒也没有急着跟上,而是黑着脸打量着这院子里的一草一木,跟外面看上去的平淡无奇不同,庄园之内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显得十分雅致华丽。
然而这一切看在顾风眼里却全都变了滋味。换做任何一个爹爹,看到陌生男子和自己女儿的幽会之处,都不会高兴的。哪怕建造之人再如何用心,落在顾风眼里就是一个企图骗走掌上明珠的华丽陷阱,精致鸟笼罢了。
而另一面,珠儿径自去了正厅之后的卧房,她一间间推开房门,却找不到一点踪影,直到那间她下意识留在最后的主卧。雕花木门被轻轻推开,站在门口的珠儿一眼便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半坐在屋后水榭的门边,有那么一瞬间,她有些恍惚,好像又回到数月前,自己也是这样推开门,就看着那个半敞衣襟的男子靠在临湖的水榭边的远远看着自己,波光淋漓的湖面让他的眼睛亮的惊人。
可是现在却没了当时的雀跃,只剩满心茫然。左震看着那个带着斗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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