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十几二十的小姑娘了。都做了人家丈母娘的人物吃这点亏也不算什么,而且当天下午夏荣就回去了。
林家大姑奶奶却还在这,说什么同林老爷一起抄字帖,卫若兰不懂这些,也不掺和他们兄妹俩的事,只让沁芳同若芳帮自己收拾衣物,明日一早便送远哥儿回书院读书再回家娘住几天,再在这儿呆着,妨碍他们兄妹俩附庸风雅,可没意思。
而且她也不知道夏荣还会不会再来。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卫若兰就带着远哥儿去给林老爷请安准备出门了。
而林家大姑奶奶却带着女儿一早便跟着林老爷用早点,俨然一家三口的模样,反而卫若兰这个正经夫人同远哥儿这个儿子才是多余的一般。
林老爷听见小儿子要回去住宿便叫房里伺候的寻芳剪了一两碎银给远哥儿在书院买点心用,却又让剪了二两给夏彦如买胭脂。寻芳一听也不高兴,只拿着大剪子故意对林老爷道:“就剩二两碎银了。给远哥儿吧,这十两的给表小姐如何?”
“我用不着我爹的钱,表姐要用那碎银给她了。娘亲咱们走。”说着也不等长辈们摆脸色便拉着母亲走了。
“哎这毛小子,净学了他娘的晦气性子。”林老爷难得想给儿子一二两银子,却被搅和了。还没得好脸色气得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一旁的大姑奶奶则一如往常笑着逢迎自家大哥,又对着寻芳道:“你这丫头怎么办事那么没眼色,不晓得把大的给你家远哥儿。”闻言,寻芳只把大剪子扎回去“我们哥儿节俭,不比得有些人。”说完便也走开了。
“瞧瞧瞧瞧,你嫂子在人牙子那儿买的都是些什么气性的丫头,气死我了。”母子俩上了马车大约走了两刻钟便到了书院,因为寻芳同若芳的母亲病了。卫若兰便也准了她们半月的假,出了东门便让她们下车往大哥那儿去,自己个儿帮着林初远收拾宿舍同书桌,又叫伴读书童端了碗阳春面看着儿子吃下自己陪着喝了点儿汤才同儿子告别,见天头热,怕儿子晒着。
她只让他俩在屋里歇息,自己往楼下去,准备离开了。不想正碰见了书院的副院长,林老爷从前相熟的同窗,许靖其。
“嫂夫人,你怎么不打把伞,这大热天的。”许靖其方才便在对面楼瞧见他们母子过来了。却不敢上前打招呼,现下见她没打伞就打算往外走热的脸都红了。
忙追上去递了把伞给她。卫若兰从小只为自己个儿天生的丰腴体态发愁,却不想这宁县的男人但凡见了她这朵富贵牡丹无不动心的,许靖其便是其中之一,本想去卫家提亲的,却被夏荣捷足先登。
后来又不知为何嫁了林则仕,他只得将自己一颗心收起来了。不想她现在又随林则仕回了宁县,现在这美妇人梳着简单利落的单螺髻,头上簪着两只素净的银簪子,整个人却是体态丰腴婀娜,一对眸子清亮柔媚,却是叫他不敢唐突,只得递完伞立刻远远地同她说话,免得叫她被人误会了。
毕竟林则仕的性子在宁县是出了名的。“原是带了两把,一把给了书童,又想着路不远那我先用着了,等半月后来接远哥儿再还您。”说着便朝男人福了福身便款款地走开了。
瞧着卫若兰离去的背影,许靖其不禁微微一叹,等着下次她再来便远远地再瞧上一回,而卫若兰一面撑伞一面擦汗,很快便到了马车跟前,却觉着那马车夫有些眼生的模样,但确实是方才的装束,又说不出什么来,便收起伞,往马车上去,不想才掀开帘子,就被一双大掌拉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