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文敏娇呼

    几日后，流坡山。自从那日回来后，苏茹就一直带着自己的住处内，没有外出，逼迫自己不去想那日的事。

    今日却听闻魔教妖人齐聚，似乎有所图谋，她也只好与田不易一同去查看。流坡山的天色比前几日的阴沉了许多，远处不断有惊雷闪过。所谓天有异象，必出奇物，随着正邪两方的人聚集，已经开始交手起来。

    田不易早已对上吸血老祖“神剑御雷真诀”引来无数雷光，一时正道的气势大盛，正当双方缠斗不堪时，地面忽然细微地震动起来，在场所有人都停止了战斗。

    “犴嗷！”一声粗犷的嘶吼，通透天地，震耳欲聋。远方，一个巨大的阴影出现，渐渐清晰。大海也随着摇曳起来，海浪拍打着这座小岛。一只极巨大的奇兽，个头比青云山通天峰上的灵尊水麒麟还要稍大，全身形状看去如牛，青苍色的身子，头上却并未有角。

    但最令人不可思议的却是，这只奇兽的巨大身躯之下，竟然只有一只粗壮无比的脚，长在它的肚子正中。夔牛，竟然是上古异兽夔牛！魔教那方，鬼王，也就是那中年文士万人往，眼冒精光，祭出一只铜绿古鼎。

    越来越大，竟盘旋在夔牛上方，妄图把它收服。青云门众人也是大惊，田灵儿心想这夔牛想必就是此次魔教所图，必然不可让他们达成目的。

    琥珀朱绫一转，就向夔牛攻取。张小凡大惊，连忙去救，却被夔牛压在了脚下！天地之间，只剩一个少年，和一根烧火棍。血色的红光从夔牛脚底亮起，伴随着金青交织的光芒。噬血珠上，出现了一个佛家真言。“卍”

    似乎与其共生一般，金光底下，又出现了一个太极的图案。所有人都惊呆了，除了夔牛。“大梵般若！那时大梵般若！”不知谁先喊出。随即，张小凡晕了过去。青云山依旧宛如仙境，高耸入云，犹若攀天。大竹峰门下自来少人，上次流坡山除妖更是几乎全数离山，此时回到青云，本来应该热闹非凡，却竟然更加冷清。当日流坡山一战，张小凡在绝境之中使出一手“大梵般若”因为此事，青云门与天音寺相持不下，连焚香谷的门人也参上一脚。

    大竹峰众人也因此无比烦心。“小凡，回到大竹峰，你先好好休息吧。”苏茹还是像以前一样温柔：“至于流坡山那件事等掌门召见你再说，你别想太多。”

    “是，师娘。”张小凡低声道。入门三年，师娘一直就是这样温和，从来不曾对自己发脾气，只是为了答应普智的诺言，他便是死也不能说。田不易刚刚才问完话，张小凡也只是怔怔地看着地面，不愿说话。田不易看似脾气大，却极为护短。

    再如何，他也不愿意逼迫这个给他长脸又让他心烦的小弟子。大竹峰一门都在担心张小凡，田灵儿还为此事和齐昊吵了起来，张小凡苦笑了一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缓缓地低下头，向后山走去。大竹峰后山的山路，仿佛已经很多年没有来过。山风从竹林中穿梭过来，吹在张小凡脸上，好像这里的一切从来没有改变过。

    当年就是在这里遇见小灰，如果他没有下山历练，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一切，但也许，也不会遇见碧瑶。这般胡乱想着，张小凡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当初做功课的地方。

    黑节竹还是那样坚硬，迎风摇摆，竹影沙沙，细碎的声音中，也洗去了不少的烦忧。“张小凡！”正痴痴地想着，一声柔和中带着惊喜的叫喊传来。他顺声看去，一抹碧绿地身影嫣然俏丽地站在眼前。

    “碧瑶？你怎么会”张小凡先是一愣，接着反应过来，急忙地道：“你你你你怎么可以来这里，若是被我青云门长辈发现你你，太危险了”“呵呵，你在担心我吗？”碧瑶忽然笑起来，开心地道：“可是我想见你。”

    张小凡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人寻了一处横着的黑节竹坐下。“等等”张小凡拉着碧瑶，用袖子在竹上仔细擦拭，方才道：“你坐吧。”一只如玉般的手伸了过来，碧瑶轻轻拉住了他的手，从她柔软的肌肤上，传来淡淡的温柔。

    她从怀里拿出一片手帕，轻轻擦拭着刚才张小凡为她擦竹子时，袖口上留下的污渍。“从小到大，不知道有多少人讨好我，送了多少奇珍异宝，可是”

    她抬起头，凝视着张小凡的眼睛，轻轻道“就算全天下的珍宝都放在我的眼前，也比不上你为我擦拭竹子的这只袖子。”

    一时间，世界似乎停止了，光影中，两个人影渐渐依靠在一起，无声中，彷如回到了滴血洞中，此生铭记着彼此，深爱着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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