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里满是惊魂未定后的恨铁不成钢:“程渡,与其给他们留下你变菜的印象,不如你继续当个神经病吧!”程渡本人没有任何意见,也不想再澄清什么,反正以前他就常被人骂作带病打野。
时间的齿轮还在滚滚往前推,某个夏日午后,舒柠在微博上刷到了一位长相可口的新人打野选手,她在男生的照片上多停留了三秒,只因为她想起了当年看到程渡照片的自己。三秒的停顿,不出意外地招来了程渡的注意。
他刚参加完业内的交流峰会,西装笔挺,眉宇间的稚气锐芒不知何时褪落,逐渐被沉淡的从容而悄然取代。舒柠惊觉于自己现在才深刻感受到他的变化,可当程渡唇角微垂,尽力掩盖低落的神态时。
他似乎又变回了眼里只有自己的黄昏少年。舒柠立即锁屏了手机,扑过去重重亲了他一口:“程渡,有没有电竞滤镜,我都只喜欢你。”
程渡要的爱意私有,舒柠都愿意给。有时候爱溢得满了。舒柠渐渐感知到了一丝微妙的危机,就像顾思义当初说的,幸福是创作者的坟墓。
她开始觉得甜歌才是自己的舒适区,用程渡做素材写歌太过容易,她想一直呆在那里。“你是说,因为我们太相爱,所以你写歌没有以前那么顺利了?”程渡听了舒柠的抱怨,若有所思地托腮。
“是有点”“我知道了。”舒柠也不清楚程渡到底知道了什么。隔了一段时间,程渡下厨做了一道舒柠最爱吃的油爆大虾,舒柠忐忑不安地吃着。语气略显不满地提醒他下次可以少放点油盐。过了三十岁,能明显体会到减脂不如以前容易。程渡面无表情地兀自搁下筷子,径直走到门口后消失不见了。
舒柠草草反思了自己,她当然也有不对的地方,这些年她过得慵懒肆意,连家政阿姨都夸程渡是个干活能手。程渡既要负责twinkle的游戏开发,又要兼顾学业。
同时还要满足她的口腹之欲,他什么事都主动做,她还对他挑三拣四。掐指算算,他们在一起已经快五年了。
近五年的时间,程渡终于学会对她甩脸色了,其实舒柠可以接受的,世界上的男人都是如此,只是一想到程渡也会变,舒柠还是郁郁寡欢到睡着了。
记不得眯眼了多久,浑噩间舒柠感觉到程渡蹲在她的枕边,他吻了吻她太阳穴上的小痣,无事发生一样地低声笑:“你的歌写完了吗?”舒柠有些怔愣,思绪延迟了好几秒。
程渡眉眼柔和,说:“我独自一人出去了一小时四十七分钟,我们刚刚没有那么相爱了。”“你故意的?”她反应过来他的“良苦用心”
“嗯我没有走远。”他一屁股坐在地毯上,向舒柠展示着自己胳膊上密集的红点,嘀咕道“楼下的蚊子有点多。”“傻瓜。”舒柠心尖升腾起难以言说的热流,她在那些鼓起的疙瘩上轻轻吹了口气“我去拿止痒膏。”
为了给生活新增风味调剂,舒柠和程渡准备再添一只小猫做宠物。至于猫咪的品种,昨晚才正式敲定。程渡想要一只霸气威风的缅因猫,舒柠则偏向于圆萌可爱的金渐层。
公平起见,猜拳定胜负,bo3的赛制。程渡在舒柠以1:2输给他后,紧急修改了赛制,延长至bo5。
舒柠很轻松地反败为胜,拿下了3:2的比分,金渐层赢得毫无悬念,他们去猫舍选猫的那天气温骤然降低,车驶过杨江大桥分岔路口时,舒柠瞥见桥柱底下窝了一只瑟瑟发抖的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