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孽,不可活,这话总是有道理的。”姚青黛望了一眼已经走远了师徒两人,道,“当年在祝一夕进玉阙宫之前有这番心思,用得着现在这般跟无极圣尊较劲吗?”
“他是她的师父,怎么敢对她……存那样的心思?”西陵晔咬牙道。
“师徒不过是个称谓罢了,他愿当她是徒弟,愿意当她是别的什么,这谁也拦不住。”姚青黛冷然哼道。
虽然对祝一夕没有那么坏的印象,可是想到至今还音讯全无的敖姻,她就见不得他们师徒这般温馨的样子。
西陵晔抿了抿唇,诚如姚青黛所说,若无极圣尊真有了那份心思,他们确实谁也拦不住,更何况一夕早就一颗心偏向了他。
可是,他又如何真的就这样甘心放手,遗憾终生。
山庄的日子过得轻松惬意,一转眼就已经入冬,到了年关附近。
祝一夕一清早见外面下了大雪,园子里的梅花凌雪盛开,暗香袭人。
她裹着斗蓬跑去雪地里折了几枝,兴奋地敲开隔壁无极圣尊的房间,捧一束梅花笑着道,“圣尊师父下山了,梅花开得可漂亮了,我给你折了两枝回来。”
亓琞看着她头发上还沾着雪,伸手给她掸去了,“天这么冷,跑出去作什么?”
说着侧身,让她进了屋内。
祝一夕取了屋中瓶子,将折来的梅花插好,摆出到了满意的位置,便凑在了火盆边上坐着。
不多一会儿,飞林送了煮好的甜汤,祝一夕起身就凑了过去,“我还正说要提醒你煮甜汤,你就送过来了,飞林你真是太贴心了。”
她说着,将盛好的第一晚送到了亓琞面前,“师父,你先用。”
飞林没有说话,默然给她盛了一碗递过去,昨天夜里圣尊只说了句早上送甜汤过来,原来是这个馋嘴的家伙。
祝一夕捧在甜汤,坐在火盆边上抿了一口,满足地眯着眼睛,活像只餍足的小动,憨然可亲。
“你自己房里待不得吗,非得挤在这里?”飞林嫌弃地道。
“我房间里冷得跟冰窖似的,怎么待?”
亓琞淡淡开口,“无碍,让她待在这里。”
不让她在这待着,以她那好动的性子,怎么可能乖乖在自己房里待着,一转头就能跑出去跟西陵晔他们疯去了。
“看,师父都没说什么,这又不是你房间。”祝一夕冲着飞林做了个鬼脸,哼道。
飞林看了看无极圣尊,暗自叹了叹气,原以为那时候圣尊多少是听进去了他那番话的,可没想到不仅没有疏远,反而恨不得时时把人都绑在他身边,生怕她再跟那西陵太子凑在一起了,这让他都不禁开始怀疑了,圣尊阻止他们的婚事,真的只是不想祝一夕耽误前途吗?
“再两天就过年了,等雪停了我们去城里办些年货回来吧,前几年跟师父在外面过年怪冷清的,今年难得人多热闹。”祝一夕朝飞林道。
“玉阙宫从来不过年。”飞林道,他们大吃大喝,辛苦的又是他这个免费厨子。
“师父……”祝一夕皱着脸望向无极圣尊,委屈道,“我从到了玉阙宫这几年,都没好好过一个年。”
刚入门那年,他们不过,他也不好闹着过,后来几年在外面奔走,只有她和师父两个人,一点过年的气氛都没有。
“合着我们苛待你了?”飞林哼道。
“师父当然没有,你就有。”
“这过要过你们过,我不管。”飞林瞪了她一眼,他们活千百年,每年都过,多麻烦。
“大不了我找花楚他们去。”祝一夕见她不肯帮忙,于是道。
亓琞望向飞林,道,“难得到Chun节了,依她去。”
“圣尊,玉阙宫以前也不这样的……”飞林坚持道。
以前无极圣尊的话在神域就是铁律,这一个祝一夕冒出来,他都多少次朝令夕改了,难不成哪天祝一夕想要天上的星星了,也得去摘下来给她不成。
“现在不是在玉阙宫,偶尔一次无妨。”亓琞道。
飞林忿然瞪了一眼罪魁祸首,只得应道,“是。”
次日午后,雪初霁,祝一夕几人便一起去了附近的城里采买过年要用的东西,飞林原想着只是买些食材便够了,结果祝一夕Chun联,烟花爆竹,红灯笼……稀奇古怪的东西买了一大堆。
祝一夕几人正在街边等着店家新出锅的炒栗子,突地一人从后面拍了她的肩膀,她扭头一看不由愣了愣,“崔嬷嬷,你怎么在这里?”
这叫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崔嬷嬷。
崔嬷嬷朝着她和边上的西陵晔行了一礼,“在这里的可不止老奴一个。”
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马车。
马车里的人撩起帘子,探头冲着她招了招手。
祝一夕一看,连糖炒栗子也顾不得等了,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皇后娘娘,你怎么来了?”
“看你这冻得,快上来说话。”皇后说着,伸手便拉上马车。
西陵晔作势要跟着上去,皇后却道,“马车里太挤了,你别上来了。”
西陵晔撩着车帘瞧着里面对着祝一夕嘘寒问暖的母亲,气得牙痒,“母后,你让她上去,让你儿子就在外面吃冷风,我是你捡来的吗?”
“你年纪轻轻的吹点风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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