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在我15岁的时候,终于是回来了。对于我爸,我没有太多的印象,只是记得那些个我和我妈去看他的夏夜,他一手抱着我哄我睡觉,一手帮我赶走蚊虫。
我爸是个刚毅的军人,有着各种军人典型的特质,对于我,却很宽容,虽然我犯了大错的时候,他也会发脾气踹我,但是大部份时候都对我很好。
我爸回来后,我的家逐渐完整了,但是我的心里却始终有着一种罪恶感,一种同情感,如果爸知道妈是怎么过的,知道我是怎么成长过来的,他会怎么做?
这个家,还能维系么?我不敢去设想。我只能假装一切都没发生过,一切都在我爸回来的那天重新开始了。
但是,一切的危机都只是隐藏在祥和之下。
我爸回来后,被分配到了派出所,拿了个不高不低的一级警司的职称,要不是他有部队的推荐信,恐怕只能当个小警察。再加上他的连长身份,派出所里,除了所长副所,其他人都会给他面子。我们的日子也算渐渐平稳了。
派出所分给我爸一套房子,小两房,虽然房间不大,但总算是比木头房遮风避雨,不用一下雨,就拿着脸盆锅碗去接水。我和我妈过过那样的拮据日子,对现在的生活还是很满意的。我妈开的那家饭店由于我爸的关系照顾,生意也越来越好,在小镇也算小有口碑,经常会有人捧场。
我妈已经37了,身材虽然没有走样,但是也稍微松弛了一点,眼角有些细纹,看得出些岁月的痕迹,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我爸每天也是乐呵呵的,轻松的工作,偶尔会去我妈的店里帮忙。
我爸妈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他们一定会在夜晚和我一起吃饭,开了饭馆的我妈,自然会在此时大显身手,所以我和我爸每天都吃非常美味的家常菜。吃完晚饭,我有时候会去看书,有时候会看下电视,而我爸妈总是依偎在沙发上,一起有说有笑,有时候我在半夜醒来,还会听到床发出的“嘎吱”声以及妈压抑的叫声。我想,这大概就是平凡人生的幸福吧!
这样的日子却并没有持续多久。
大概过了半年后,某个星期的星期一,我和我妈正在饭店里接待客人,我爸单位的同事——辉叔急急忙忙的赶过来告诉我们,我爸在处理聚众斗殴的案件中出事了。我妈一听脸色当即变了,简单交代了下就带着我冲到了医院。
我爸的头和左腿绑着厚厚的绷带,虚弱的躺在病床上,我妈一下子眼泪就涌出来了。“他这是怎么了?”我妈抽泣着问辉哥。
“唉,这本来不是他管的案件,但是他偏偏要去管,聚众打架的其中有一边是城北派出所所长的侄子,仗着有关系,调戏布艺市场黑子的老婆,那黑子你知道吧?”
我妈回忆起来,好像是有个叫黑子的是和我爸同时复员回到这里的,刚回来那段时间还吃过几次饭。黑子的老婆是个很漂亮的少妇,在布艺市场很出名,号称是“布西施”
“嗯,我记得,黑子是和我老公一起复员回来的人。”
“是的,黑子当过兵,血性汉子,怎么可能容得下别人调戏她老婆,于是操着板凳就把那孙子打破了头,那孙子就记下了他,走的时候还让他等着,有种别跑。”
我妈听到血性汉子那段,脸上闪过些不自然的表情:“后来呢?”
“黑子要是跑了也就没事了,但是他自恃在布艺市场的人都是他的兄弟,所以就在布艺市场等着了。没想到过了两个小时,那孙子找来了二十个混混,拿着棍子回到了布艺市场,布艺市场的那群人个个都胆小怕事,全部躲了起来,所以二十多号人就冲上去围着黑子打,黑子仗着自己的身子壮,放到了两三个,但是人太多了,也只有挨打的份了。
黑子老婆看黑子情况不妙,想起源(我爸)他是派出所的,没准能帮上忙,于是就打电话找了源,源听了这消息,二话不说就带着警棍出去了。还好他穿了警服,那群混混看到警察来了都停手了,只有那所长侄子仗着自己的身份偷袭了源,打破了源的头,还打得他的腿骨折了。后来估计他也觉得事情搞大了,就溜了,黑子老婆哭着叫了救护车把两个人送到医院来了。好不容易抢救过来,源刚睡过去。”
刚说完,黑子老婆就进来了,一看到我妈,就哭着道歉:“芸姐,对不起,我不该叫源哥来帮忙的,是我害了他,对不起。但是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对不起,对不起”哭着哭着就要跪下了。
看到这情况,我妈只好扶起黑子老婆:“算了,不关你的事。源他就是这性格,你要让他不帮忙,他倒不乐意了。妹子,你别哭了,快去陪黑子吧!”
送走黑子老婆后,我妈怔怔的坐在床边,握住我爸的手,沉默了很久,对我说:“小斌,你先回去吧,妈先陪下你爸,等下回去给你做饭。”说完转过头继续看着我爸发呆。
“妈,你别太难过了,爸是好样的。”
“”“妈,我留这和你一起陪爸吧?”
“不用了,你先回去吧,明天还要上学,你都初三了,明年要升学了,课程要紧。你爸也没危险了,你在这陪着也没什么用。先回去吧!”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你今天还要复习英语,快去吧!”
“好吧!”我闷闷不乐的转身准备走,回过头却看到辉叔看着我妈眼睛都直了。他见到我看着他,眼神有点不自然的看向了其它地方,然后跟我妈说:“妹子,没什么事我也先走了,我还值班呢!”说完就转身走了。
我回过头顺着他看过去的方向一看,原来我妈今天本来穿了件外套,里面是件宽松的无袖上衣,但是刚刚过来得太急,外套忘记拿了,现在就穿着那件无袖的,因为是宽松的,从侧面可以完整的看到我妈的胸罩。而更让人流鼻血的是,我妈今天穿的是二分一杯型的胸罩,半个奶子都露在外面,而且隐约还能看到我妈那黑红黑红的乳头。难怪刚才辉叔看得眼都直了,我的眼都直了,jī巴立马立起来了。
我妈见我还没走,有些怒意:“怎么还不回去?怎么又不听话了?”看来她还是没发现自己走光。
我有些舍不得眼前的青光,但是又不想让我妈发现我在偷窥她,只能快步的转身离开。出病房前,我回头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爸爸,那个一直以坚毅的军人形象出现在我面前的爸爸,此刻却如此虚弱的躺在病床上,不由得脸一沉。
那孙子,我必要他付出代价!我想过找茂,但是茂只是在学校中的小霸王,出了校门,也就是一毛头孩子,平时教训教训人还行,这次这事,怕是他也无能为力。而且,我也不希望因为我家的事把他牵扯进来。
于是我想到了另外一个人——光哥。
光哥是我们那儿比较有实力三大社团老大之一(具体名字我并不知道,因为我毕竟不是混这一路的)的儿子。他爸是靠拳头打出来的地盘,但是希望自己的儿子将来能学来更多管理方面的经验,以便接他的班,于是用了各种手段让光哥一路在本地的名校晋升,无奈光哥和他爸一样,只有铁一般的拳头,脑袋着实不太管用。他自己倒是并不在意,用他的话说:“就算将来没有变成人模人样,至少也知道了人模人样是啥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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