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最近风声很紧,别他妈的弄掉链子了,让政府给扔到大广去!”
“哼,”中年汉子不以为然地说道:“放心,哥们命大福大造化大,自从出道以来,还没失过手呢呐!”
“操,”残疾人骂道:“我看你是早晚不等!”看看中年汉子嘀嘀咕咕地爬过煤堆,残疾人向我摆摆手:“小兄弟,下来啊,”他指着那个肮脏的被窝对我说道:“来,到这睡觉来!”
“不,”我发誓,我就是冻死也不会钻进那个被窝里的,我冲着残疾人摇摇头,然后哧的一声滑下煤堆,在手电筒光束范围内,我发现有一个紧闭着的大铁门,我走过去靠在了铁门上:“大哥哥,我就在这睡吧!”
“行,”残疾人说道:“那也行,那里离锅炉很近,有热气,不冷,我这里虽然有被盖,可是太脏啦,我还真有点不好意思让你睡这种脏地方呢!”
我靠在大铁门的缝隙处,身后不断地涌进一股股暖洋洋的热气,残疾人关掉了手电筒:“好啦,可以闭灯啦,时间不早啦,睡觉!”
煤库里顿时可怕地漆黑起来,我依在大铁门上心乱如麻:现在可好啦,再也用不着洗脸、洗脚,更没有必要刷牙,甚至连衣服也不用脱,往铁门上一靠,双手抱着双腿,脑袋扣在双膝上,睡觉吧!
可是,我哪里睡得着呢,我想妈妈!
唉,你啊,你啊,都是你自己做得好事,伤害了妈妈,从而有家不能回。
唉,妈妈再也不会爱我啦,妈妈,妈妈,我想你,妈妈,我好想你啊!
在漆黑得不见手指的煤库里,我迷迷糊糊的脑海里浮现出妈妈那既美丽端庄而又严肃冷峻的容颜,妈妈那硕大的、浑圆的、温暖的乳房,妈妈那肥实细白的玉手。
妈妈帮我擦屁股、系裤带,给我洗脸、教我刷牙,洗我的小鸡鸡,让我抚摸她的酥乳,
妈妈——妈妈——
一串苦涩的泪水不自觉地涌出眼眶,又顺着面颊缓缓地流淌到衣领里,我抹了抹咸渍的泪水,心里反复地呼唤着妈妈、妈妈,最后,在无尽的悔恨之中渐渐地睡死过去。
“咕咚,”我睡得正香,突然,不知怎么搞的,咕咚一声摔到一条灯光闪亮的大走廊里,一个拎着铁锹的锅炉工没好气地骂道:“他妈的,哪来的小盲流!”
说完,他不再理睬我,举起铁锹开始往一个小推车里装煤炭。
原来,我因为睡在门口,锅炉工人开门装煤炭时,我便不可避免地跌进位于地下室的锅炉房里。
我揉了揉眼睛,一屁股站了起来,等到锅炉工人推着煤车走后,我再次爬到煤堆上。
可是,那扇大铁门从再也没有关闭上,每隔十余分钟,那个锅炉工便会来装走一车煤。
我再也不能靠在大铁门上睡觉,并且,我的困意早已消散,无所事事的我爬过煤堆正准备往残疾人那靠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