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去公寓,和劳尔在一起,凯蒂感到很高兴,她觉得自己有些看不透劳尔,但这对她有种吸引力,她很想知道他那无可挑剔的优雅外表下包藏着一个什么样的思想和本质。
但她只能看出这是一个狡猾的男人,性观念很开放而独立,高傲而神秘,其实对一个有着模糊混乱的性追求的女人来说,应当想到避开劳尔这种人,他就像强力胶,粘着便脱不下来了。但对于年轻的凯蒂,只感到自己被压抑麻木的太久了,她急切而贪婪地享受着这种强烈而刺激的兴奋。
他们一起吃完饭,劳尔领着凯蒂去了一个舞会。
“你一定会喜欢那里的。”劳尔说着,眼里间有一抹狡诘奇异的光彩。凯蒂一下子兴奋起来,劳尔的话令她激动得有些难以自禁,她感到下身有些发热了,太棒了!
那是一个私人俱乐部,房子属于那种伦敦古典风格的建筑。他们在酒吧里喝了些东西,这房子里的豪华奢侈使凯蒂疑心自己走进一所妓院。
“你觉得这些人怎么样?”劳尔问。
“我可不想评论这些人。”
“我的意思是:你不觉得他们的思想很美妙、很有趣吗?那些怪异的行为没有吸引你吗?如果你注意到的话。”
“不!”凯蒂回答道:“我觉得很难说,他们好时让人讨厌,坏时也让人讨厌,或许我自己就是这种类型的人。”
“你想看看我的公司吗?”
“哦,当然想。”
“你跟我来。”
他们走到旁边一扇飘出淡淡香味的房门前,里边传出来温柔的音乐,人们像表演似地来回穿梭。他们走进去。
凯蒂站了一会儿才适应了这里幽暗的光线,她看到房间里有些人戴着孩子似的面具,其中有狮子,一个黑猩猩,还有只大象。还有些人戴着半截式面具,鼻子以下部份露着,有十九世纪的花花公子、印第安人,还有一位修道士。昏暗中一些男人和女人或坐或立,低头说着什么。凯蒂随着劳尔穿过这重旁观看,走进戴面具的人堆里。
这些人都穿着黑色的衣服,上面缀着白色的金属亮片在黑暗中间闪闪发光,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但更令凯蒂惊愕的是:他们的生殖器都露在外面,无论男人还是女人。
凯蒂和劳尔一起走进里边的房间:眼前有个女人正靠在一个男人身上抚摸着他的生殖器;不远处两个男人旁若无人地手淫,一个肥胖粗笨,一个纤细文弱,在墙角的沙发臂上靠着个女人,有个男人正嘟哝着干完那事从她身上爬起来。但她依然那么裸露着,不一会儿便有另一个男人向她走去。凯蒂猛地颤抖了,她看到那男人把自己的男根插入了那女人身体内,猛烈地上下抽动着,压在下面扭曲着,呻吟着的身体上凯蒂转过头,看到劳尔的双眼在昏暗中闪着诡秘的亮光。
“你觉得怎么样,亲爱的?”凯蒂听到耳边传来劳尔低沉的声音:“你兴奋吗?”天啊,这是怎么了?难道她会喜欢她看到的一切?会兴奋得发软?她怎么竟没有感到恶心?凯蒂为自己而感到羞愧但无法撒谎:“这很刺激。”她听到自己有些发涩的声音。
“这很新鲜。”
他们继续在这些安静的交欢者中走着,凯蒂发现周围有了更多的人,更多的旁观者,灯光也似乎明亮些了,那些穿梭的美酒为这个疯狂的地狱增添了一份疯狂的魅力。
凯蒂有些心醉神迷了,尽管她几乎没碰过自己的酒杯。
旁边有一对男女加入进去,那个性欲过盛的女人迫不及待地拉着一个将近六十的光头,人们哄笑着盯着他们把手伸进对方的衣服中。
这是个邋遢的女人,脸上涂满化妆品,两条腿难看地叉开来,那老头喘息着跪在女人双腿间,嘟哝着脱下裤子。他的性器官巨大而略带紫色,急迫地插进女人的身体,周围传来阵阵暖味的狂笑。
凯蒂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表演,一会他们干完了,男人脸憋成了猪肝色,凯蒂想他的心一定快跳出来了。他慢慢地站起来抽出软下了的生殖器,看起来得意非凡。凯蒂转过身,她实在受不了,跑了出去。身后那女人仍然躺着伸开双腿,让人们欣赏她那并不美丽的身体和裸露的阴部。
“你怎么了?”劳尔喊着跟了出来。
“哦,我受不了!”
“因为看到他们在这种场合下干这种事?”
凯蒂突然笑了起来:“不,因为他们干得太糟了。”劳尔突然紧紧抓住她的胳膊:“我要和你做ài,我保证和他们不一样。”
“不在这里。”
“当然不在这里,我们将去一个单独的地方,走。”劳尔显然住在德奥克尔蔺德,他的小房间在顶楼,有一扇巨大的窗户,透过它凯蒂清晰地看到泰晤士河像条镶着宝石的黑石丝带逶迤东去。房里没有床,只有一个带扶栏的阳台上摆放着的床垫。
“从床上你就能看到那条河。”劳尔温柔地抚摸着凯蒂,轻轻地咬她、挤压她,想引起她的情欲。
所有的墙一律刷成淡黄色,几乎没有任何装饰品,除了一个插着鲜花的蓝色花瓶,一幅名画和凹壁里的一匹精致的瓷马,它肯定是从中国弄来的,凯蒂想。这些东西都很值钱,尽管不多,地板上那块柔软昂贵的地毯是这间房里唯一的色彩。
凯蒂发现劳尔的动作很奇特,他像只猫一样舔着她的腋窝,她觉得自己浑身瘫软,被动地受着劳尔的摆布。现在他正用一只手托起她的下巴,吻着小巧的喉咙,凯蒂感到一股男性的气息包围了她,那么有力,她禁不住用手抚摸他光滑的皮肤,拥紧这坚强的身体。
如果劳尔想杀了她,只需一把掐住她那纤细的脖子,这个念头使凯蒂有些恐惧,但她很快忘记了这个想法,主动地迎合他每个动作,但他仍然继续刺激她,直到她情欲高涨急切地想让他进去。
他拉起她的腿并分开它们。我现在完全受这个男人支配了,凯蒂觉得劳尔是个很懂得快乐的人,他天生就是个性爱专家。凯蒂被这种奇妙的感觉刺激得很兴奋,这和她以前所知道的是不同的,她发现了一个新世界,一个使她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快乐的世界,她觉得自己彷佛站在一个新大陆上,在劳尔的引导下慢慢进入一个美妙的世界。
劳尔慢慢地进入凯蒂的身体,他的yīn茎巨大有力,当他挤压她时,凯蒂感到自己原始的本能像火山喷发般喷发了。劳尔准确的动作淹没窒息了凯蒂,他们的激情像寒冰破裂激起漫天碎片,就连身体的疼痛也成了无法言语的发泄和快乐。
他张着嘴喘息着,或柔或猛地剌着她,咬她的粉头、挤压她柔软的胸膛,每个动作都那么恰到好处,直到他们精疲力尽。
凯蒂过了一会儿才使自己恢复过来,她感觉自己像换了另个人,一种获得新生的感觉。看着身边的男人,她明白他把她征服了。哦!他可真棒,就是太冰冷了。她不愿自己被征服,也不喜欢他的专制,不喜欢自己的生活被打乱,但她离不开他,她已落入这个奇特的男人手中,她已无法抗拒他那魔鬼般的魅力,他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快乐。
“你在想什么,宝贝儿?”
“你是个魔鬼,迷住了我。你对别的女人都这样么?”魔鬼舔舔女人柔软温暖的乳房,轻轻摩擦着。“我喜欢干自己想做的事。”他盯着她的眼睛毫无表情地说。
“我知道你是不会结婚的。”她有些自我解嘲。
“如果她是个处女,我会乐意结婚的。我会去寻找漂亮而淫荡的女人,雇她们满足我变化的口味,当然我会经常回家带给她肉体上的快乐,让她迷失在我强烈的欲望中,我会控制她,让她下次再成为一无所知的处女,紧贴在我身上直到我满足。我会撕开她的肉体让她进入我身体内。”凯蒂发抖了,心底升起一股凉意:“我不是你需要的那种女人,我太,太平常了。”
“但我很满意。”他的声音那么温和富有磁性:“你不知道你的潜力,你能带来巨大的快乐,那些曾经和你在一起的男人并不能满足你的欲望。亲爱的让我来教你,告诉你怎样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就像我从你身上获得快乐一样,然后我们就分手,你便可以去自己寻找男人了,而我也可以再找个女人来代替你。”他吻吻她的脖子和裸肩。
“为什么?”
“哈哈哈!我是黑马王子,你是我的睡美人,你来前和你走后我都有别的女人,尤其是你们英国的女人。唤醒你们的本能是件美妙的事,我为自己的成功而骄傲。”
凯蒂感到自尊心受到严重打击,愤怒地喊:“难道我们会那么愚蠢吗?”
“你就像褪色的油画,闪亮的光彩已被烦屑的生活侵蚀了。不要恨我,我的小凯蒂,你已经被我唤醒了。”他再一次大笑嘲弄她:“我已给了你那么多,你怎么可以恨我呢?”
凯蒂恍恍惚惚回到自己家中,她知道劳尔说的对,他已给了她性爱王国的金钥匙。她对自己在这方面获得的东西很厌恶,这些都不是她希冀得到的感情,毫无疑问地她后悔了。
事实上她只是想过得自在些,但不明白为什么有种犯罪感。这世界似乎不那么公平,食物和性爱本都是人生很快乐重要的需求,但没人认为作美食家是伤风败俗的事,电视里不厌其烦地宣扬烹饪,毫不吝啬地做食品广告,性爱则被隐匿在角落里,尽管它也是人的本能。任何关于这方面的消息都带着一种神秘性和危险性,似乎它给人们带来的都是恶劣影响。但凯蒂认为性爱是快乐的、有趣的,任何一个没有生理毛病的人都抗拒不了它的魅力。
劳尔给了她爱,也给了她糟糕的性思想,或许她该忘掉爱情,忘掉痛苦,忘掉人们世俗的偏见,勇敢追求自己的快乐。她本就是个性欲很强的女人,狂热地需要男人。她从未为此感到羞耻,但有些时候会莫名其妙地有种犯罪感。性爱是危险的,它就像黑色火药一点就爆,社会已顺理成章地为人们套上一夫一妻制的枷锁,凯蒂认为那是不正常的,她很庆幸自己解脱出来了。
她在二十一岁的时候差点和卡林结婚,现在卡林死于交通事故,而她在三个月内便躺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
凯蒂想着自己的经历,如果她和卡林结婚的话,那她遇到的将会是另一个男人。毫无疑问地她会尽可能地隐藏自己的本性,但最终一定会厌烦自己的丈夫,她的感情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永恒专一,她是喜欢冒险的女人。
婚姻是方便而有保证的,对那些想组织一个家庭同时又必须交税的人而言,它的确很有用,除此之外它毫无是处,尤其对于性爱,婚姻跟本不该存在,它欺骗着这些可怜的男人和女人,它被歌颂为正经美好的,鼓励人们去追求婚姻的幸福。但太多数人失败了,放弃了。因为它缺少幻想,仅仅追求一个人的性爱是很单调的。太多的束缚使人们失去了应有的快乐。
凯蒂突然觉得她应该继续和劳尔做ài,直到她完全地认识了自己。他是个无拘无束、随心所欲的男人,很聪明。只要自己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就离开他,但凯蒂觉得自己不会有对劳尔满足的一天。
凯蒂半夜从梦中惊醒了,心剧烈地跳动着,她的头又湿又热,迷迷糊糊十分昏乱。怎么回事,她怎么感到如此紧张不安,是做了噩梦还是听到什么可怕的声音?她努力使自己变得平静些,起身下床来到楼下,破例地喝了杯热茶,夜很黑很静,只有朦胧的街灯洒下微弱的光线,她没开厨房的灯,仅打开一个小壁灯。
但房间里很安静,静得连针落在地上也能听到,世界像睡熟了的孩子,夜里不该有这种声音的,有点像远处的潮汐声。它来了,似是很熟悉,但不很确定,一会儿声音没了。真的发生什么事?还是自己太紧张胡思乱想?凯蒂悄悄无声无息地进入卧室,又回到大厅站了一会儿,这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一定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外面?她走出去。
地毯上躺着一个小包,对了!她听到有人翻信箱的声音,有人在凌晨四点四十给她送来一件包裹,原来是这样。凯蒂拎起小包,里面有个信封鼓鼓的,地址是打印的,像是一张银行支票,或许里面是一迭钞票,她被自己的妙想天开哑然失笑。
厨房里有小刀,她打开信封,天啊!这东西不是在垃圾箱里吗?它在外面怎么会掉在房里呢?她觉得自己遇到了很讨厌的事。或许是邮递员黑暗中走错了地方,从窗户外面看到灯光便把它投进来了。但他在房子后面怎么能看到前面的灯光呢?凯蒂想不通,这个愚蠢的恶作剧是不该发生在她身上的,这个人一定搞错了,她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一个故意把粪便包起来扔到别人房里的人肯定神经不正常,他不是针对自己的,而且这事发生在任何人身上都会令他不安,谁都会害怕、生气。自己这样惊恐正好中了这坏蛋的圈套。不能这么折磨自己。谁都会这样的,这是正常反应没什么。于是喝完茶她上楼睡觉了。
第二天早晨,花园里所有的花朵都被人剪掉了,尽管凯蒂并不太注重园艺,可她仍感到很气愤。
余下来的这几天里凯蒂很神经质,她把这归于那个可怕的晚上,尽管以前从未发生这类事,但事实上她是闲得无聊,整天躺在床上使她很厌倦烦闷,她该回到孩子们当中去,她该工作。
她打扫了房子,但这工作并未使她满意,她又去收拾花园,和隔壁的一个老太太聊天,这位邻居很同情她的花朵。
晚上躺在床上,凯蒂仍然觉得空虚,她决定明天去找份工作。朋友们都在工作,而她寂寞得连散步都没有只小狗陪着。
电话突然响了,昨晚不知什么时候才睡着。凯蒂费了好大的劲才伸手抓起听筒,但仍困难得要命,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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