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主府,南宫偃月便一头进了书房。
按照计划,叶凡等人这两日就该去督察院告季淮安行贿了。
想到这里,她轻笑一声,提笔在信纸上写了些什么。
大约过了一刻钟,南宫偃月便写完了。
她从书案下方的暗格中取出一枚印章,粘上红泥,轻轻拓在了信纸最后。
这印章那是先皇在世时特意为她打造的,可抵做玉玺,有先斩后奏的大权。
印章呈四方形,有一金凤缀于其上,凤眼处镶嵌一颗血色玛瑙,凤爪之下握着一只幼龙,凤嘴微微张开,整体形制霸气威严。
南宫偃月看着这印章一不小心入了神。
恍惚间她好像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个夜晚。
那个充满着血腥的夜晚。
那个死掉了许多人的夜晚。
父皇就是在那一天将印章交给自己的。
他临终时只说了一句话。
那句话一直萦绕在南宫偃月的脑海里。
“你要好好照顾炎珏,虽然他不……”
南宫偃月没有听清后面的话,她只记得,父皇说了,要好好照顾炎珏。
可上一世,因为自己的愚蠢,自己竟然让季淮安伤害了自己一心想要保护的弟弟,这一世,自己一定不会重蹈覆辙!
想到这里,南宫偃月的眼神逐渐坚定起来,她将信快速的放入信封,然后叫来白卉,将信送往钱府。
钱府,书房内。
钱江海一边拿着信一边叹息着,面上满是愁容。
他在书房内踱步,低着头,时不时又看一眼信,看完又继续叹着气。
“爹爹,您怎么不来用膳呀?”
一个甜美的声音传来,钱江海抬起头来,只见自家女儿推门而入。
他瞬间收起脸上的惆怅,故作轻松地摆了摆手,笑道:“可儿啊,爹还不饿,你和你娘一同去吃吧。”
“爹爹,您手里拿的是什么呀?”钱妙可在推门而入的瞬间便注意到了父亲背过身去的手。
她一双美丽的桃花眼透出精光,一把握住了钱江海拿信的手臂,语气娇嗔,道:“爹爹,给女儿看一眼嘛。”
看着撒娇的女儿,钱江海无奈极了,只能把信递给她。
“看了可不能说出去。谁都不能说,知道了吗?”
钱江海不放心的嘱咐道。
这是两封信。
一份字迹娟秀,信上带着些许药草香,文后盖着“南宫”二字。
另一份字迹工整,字里行间透露出一股霸气,文末写着“平南王”三个大字。
这两份信,内容截然相反。
钱妙可看了一眼,也不由得皱起眉头。
这季家贩卖私盐一事传得沸沸扬扬。
想来这平南王是要给督察院施压了。
而另一份应该长公主南宫偃月送来的。
这一边是位高权重的平南王,一边是皇家,哪个都得罪不起,怪不得父亲惆怅了。
看了许久,钱妙可才出声道:“父亲,此事就交给女儿来做,您可放心?”
钱江海看着钱妙可心有成竹的样子,拍了拍她的肩膀,“可儿真是长大了,若可儿为男子,这钱家定由你来继承啊!”
“爹爹,女儿不过一介女流之辈,只想家和,不想其他。”
“好好好,用膳去吧。”
钱妙可收好信件,随着钱江海向膳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