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话,毛姐也是不敢说的,只能乖乖递过去,小心翼翼的伸着手一路候着,帮他数台阶、帮他推开门、给他指路。
“进门,先生,直走往左一点点才能放在柜子上。”毛姐继续指挥着,却发现先生不挪步了。
南聿庭立在卧室门内侧,只等毛姐说完,略微颔首示意她出去,启唇:“关门。”
啊?
毛姐愣了愣,今儿忽然发现先生怎么这么刁钻?卧室都不让进了?
傅知恩坐在床头,看到本该离开的男人走进来。
然后看着他一直一直往床的方向走,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眼看着他越来越近,还在走,她皱起眉,他再走就直接撞床上,手上的东西都得洒!
可她这会儿心里有气,不想出声,就那么抿唇忍着。
南聿庭也一直走,直对着床,还差两步的时候,他稍微放小了步子,但是没有停下。
傅知恩终究是输了心理,忽然爬起来,“停!”
她往床脚走,想要结果他手里的托盘。
手刚伸出去,男人薄唇微动,“烫。”
她的手就在半空中顿住,抬头看了他,微抿唇,只好道:“往左三步,直走五步再放下。”
这回他精准的把姜汤放在了柜子上,然后出声:“喝了。”
傅知恩也不说话,过去试了试温度。
其实也不烫,毛姐肯定晾过了拿来的。
等她喝完,发现男人直挺挺的站着,听到她放下碗,他才出声:“我的呢?”
她指了指桌面上的碗,“你手边。”
男人理直气壮,“看不见。”
傅知恩轻轻吸了一口气,虽然不情愿,还是帮他端起碗,放进他手里。
然而他没接,而是挪一步,一转身,板直的坐在了床边。
看出来了,他等着她喂。
傅知恩看了看他,最终是拿了椅子,坐在他面前,一勺勺的给他递到嘴边喂完,然后把碗端下去。
她再上去,南聿庭已经睡下了,明明刚刚还说要出去的。
傅知恩也累,有什么事都等到明天再说。
但是她第二天早上起来,佣人告诉她说南聿庭已经出门了,早餐也没吃。
她“哦”了一声,心里装着事,若有所思的吃早餐,又端着水杯在家里转了一圈,最后回到卧室。
拿了毛姐整理好的一沓支票,换衣服准备出门。
换鞋的时候才发现昨天一直走路,脚磨破了,不穿还好,一穿鞋就疼。
而脚疼的不止她一个。
南聿庭一早起来,脚踝已经肿了,早早的就去了医院。
凌肖格特意在医院跟他碰头,看了他好几回才问:“律师那边给你打电话了吧?有什么好办法捞人了?”
说是已经过了一年,只剩一年了,转眼的时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