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还想强撑着辩解几句,看着木犀那温柔的眉眼,到底也说不出什么来,只低低的叹了口气,道:“你说的是,只是我这脾气是改不了了。我就是瞧不惯红珠那模样,平日里低眉顺眼的,可不声不响的就得了少教主的青眼,我从少教主出生就在他身边伺候,都没有这么受倚重呢!这是会咬人的狗不叫,这个刁面憨!”
“噗呲……”木犀看着芙蓉气得眼睛鼓鼓的样子,一下子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啊!”芙蓉不高兴了。
“没什么,没什么。”木犀摆着手,笑得都岔气儿了,“我就是笑你啊,总操这些闲心。”
“这怎么能是闲心呢,要是那红珠让少教主再提拔,可就要顶了你我的位置了。”芙蓉危机感严重道。
“唉,真是,我问你,你我今年多大了?”木犀好整以暇道。
“十八……”芙蓉话才出口,自己就反应过来,笑出声儿来。
“是啊,我们都是十八岁的人了,亲事早定,你们家在家中也算是有些根基,早就定好了前程,在少教主身边不过是镀层金罢了。最早今年、最迟后年,就是要出嫁。少教主身边由谁来接任,又碍着我们什么了。看现在少教主对红珠还热乎着,你又何必去做这个恶人。红珠进你那才十三,在少教主身边还要待七八年呢,日后说不定就有求着她的地方,你可不能糊涂。”木犀细细分析道。
“还是木犀你看得明白,唉,我就是这么个急脾气,眼光又短,真是多谢你了。我明日找红珠赔礼去。”芙蓉笑道。
“谢什么,都是姐妹。我们家中三代五服都是圣教之人,自然要守望相助。你我是教主亲自赐给少教主的人,在一干侍女中,最是有脸面不过,你又何必妄自菲薄、自乱阵脚。”
“木犀,你说的对。你放心,听你这么一说,我就安心了。我日后不但对红珠和气,还有多加倚重,把少教主身边的事都多交给她历练才是。”
“这才对。”木犀点头,温柔笑道。她们两个都是要离开的人了,少教主身边伺候人的那些的官司,还是不要参与的好,若是闹大了,教主杀人可不讲理由,奴婢也有奴婢的生存之道呢。
芙蓉第二日去找红珠道歉,红珠红着脸不敢受,只说不过是姐妹两句口角,用不着这么正式。日后行事果然还是以芙蓉、木犀为尊,也不抢功,不爱往少教主身边凑。芙蓉这心气才完全平了,只觉得木犀说的有道理,红珠也是个好的。
丫鬟们的小官司,玉天宝是不会关心的,他现在又心血来潮的关心起来了西方魔教的起源、发展史,正闹着到处听故事呢。
许多文职老人,也卖他少教主的面子,多少讲些故事旧人给他他听。今日,玉天宝拜访的是教中掌管档案的老人。
“少教主对我圣教渊源如此感兴趣,老朽也颇感欣慰。只是,都是些陈年往事,少教主这一个月都听了不少了,老朽可没有什么新鲜事儿可以讲了。”一把山羊胡子的老头说到,干文职的多半都是些不会武功或武艺低微之人,这老头也就六十多岁的人,瘦巴巴的一把骨头,猛然看上去,还有些吓人。
“唉,那些杀人寻宝的事情都听腻了,你给我讲讲我圣教到底是怎么来的,传承如何吧。”玉天宝大大咧咧的半躺半坐在椅子上,示意老头子开讲。
“我圣教,源于波斯,后传至中土,中原人狡诈阴险,圣教不容,后一直在西域立身,传至教主,已是第十二代了。过往教主大多是守成稳固之人,只有教主天纵奇才、英明果断,才让圣教声名远扬。如今圣教已经一统西域诸国,当之无愧的西方圣教!”老头子说起玉罗刹来,倾慕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那是当然,父亲自然是最厉害的,还有呢?”
“如今,圣教所辖西域诸国达二十六个之多,虽是小国,但连成一片,也势力巨大,去年,就是波斯来犯,也轻易的打了回去!”老头捋着胡子道。
“不是说我教源于波斯吗?怎么和他们打起来了?”
“不过是一个起源罢了,我圣教早就在第五代时就和波斯脱离了关系,当时人也并无异议,现在看着教主把圣教发扬光大就想来分一杯羹,真是妄想。教主何等英明神武、武艺高强,岂会怕一个过气的总教……”
“好啦,好啦,父亲自然是好的,不说波斯了,反正也掀不起什么大浪来。你多给我说说父亲,父亲总不会一生下来就这么厉害吧,他像我这样大的时候是什么样?”玉天宝像每一个崇拜父亲的儿子一样,想听听父亲的事迹、找找过往的痕迹。
“教主年轻时候啊……”老头望着远处的雪山,沉吟半响,细细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