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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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和小东一起去的，奔驰就是比出租强，十几分钟就到了目的地，护工带着我们来到了一个病房里，见到了一个蓬头散发正在傻笑的女人，正是小东的养母任美茹，即使这个状态也掩饰不住她是个很美丽的女人。

    让我们意外的是在她的身边蹲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流泪，是那个默默守护了他十几年的李老板。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见这个男人是有多么爱任美茹。

    “李叔叔。”“哎，你们来了，好好的陪陪她吧。”

    任美茹还在傻笑，可当她看到小东时的那个眼神明显的变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可我感觉的出来，那眼神里满满的都是爱。

    在我的身边绕来绕去哼着歌跳着舞流着口水，可我能断定她是装疯的，一个女人为了报仇能隐忍二十年，那么强大的内心能说疯就疯么？也许我真的很有当侦探的天赋吧。

    看到任美茹的情绪稳定后，我和小东才离开精神病院。

    “去别墅吧。”“不回家么？”

    “咱哥俩喝点。”“好吧，你是有话对我说吧。”

    一路无语，到了别墅，一瓶啤酒下肚，才打开了话匣子，我很想知道小东究竟是怎么想的，就对我们的谈话偷偷的录了音。

    “哥，任美茹没疯。”“你也看出来了么？”

    “嗯，听你的口气你早就知道？”“就是感觉，不敢确定，毕竟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

    “那她这些年对你好么？”“挺好的，按照正常的思维，如果一个女人得到了仇人的孩子你觉得她应该怎么做？”

    “按照电视剧里面的剧情应该是狠狠的虐待，培养大了再为她报仇，让孩子的父母痛苦一辈子，和我们家的经历有一点相似吧。”

    “可是她并没让我和姐姐缺吃少穿，相反我们童年的生活比一般家庭的孩子还要优越，我是班里第一个有智能手机的学生。虽然她也打过我，打的也挺狠的，不过那确实是我该打，而且我发现每次打过我都会自己偷偷的流泪。”

    “其实她骨子里就是一个善良的女人。”

    “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装疯呢？”

    “哎，没意思了吧，你跟我还装傻？因为她知道你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自己疯了，至少你念在旧情还能经常去看她，如果她不装疯，以她犯下的罪行，她觉得你根本不可能原谅她，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你这个养活了18年的儿子了。”

    “那你觉得我应该原谅她么？”“你玩过抛硬币么？其实结果是字还是国徽并不重要，事实上在抛出的一瞬间，抛硬币的人就已经知道他想要的答案了。”

    “呵呵，你还挺幽默的。”“不是么？在你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你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谢谢你能理解我，可是爸爸妈妈姐姐能原谅她么？”

    “妈妈已经原谅她了，要不是这样她是不会让你去探望任阿姨的，爸爸呢，只能说是自作自受吧，他是一个好父亲，可绝不是一个好男人，要不也不会抛弃一个那么爱他的女人，更不会残忍的和她的闺蜜搞在一起，一个真正的好男人会被姐姐引诱么。”

    “其实姐姐受的伤害是最深的，和自己的父亲乱伦，把自己的父亲弄成性无能，还生了一个先天不健全的孩子。”

    “我相信姐姐慢慢是会接受的，实在接受不了她不是还有你这个儿子么，你忍心看到她为了偶尔能见你一面而在精神病院呆一辈子么？”

    “谢谢你小峰，真的谢谢你。”“我操，掉什么眼泪呀，不叫峰哥了？”

    “滚蛋。”“我当初还路见不平救过你呢，这么没良心啊。”

    “都被你设计了。”“看吧，虽然大家都觉得方法有点太low了，可路见不平和英雄救美的效果还是最好的，哈哈哈。”

    “再喝一杯。”“今天可算你欠我一个人情啊。”

    “好好好，欠你的。”喝过了酒，小东一个人回到了家里，而我直接打车去了精神病院。当任美茹看到我的时候明显变得惊慌失措，又开始装疯卖傻。

    “别装了，我知道你不是真的疯了。”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小哥哥，你看树上的鸟儿好看吗？”

    “哼，我只说一遍，如果你不想让小东再认你这个妈，我马上就走。”

    看到我真的要走，任美茹不再装疯卖傻了。

    “等等，你说什么？”“你已经听的很清楚了。”

    “你骗我，我做了那么多丧心病狂的事儿，小东是不会原谅我的。”

    “我还是不了解女人啊，阿姨，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呀，他已经知道你不是他的亲妈了，可冒死也要替你挡那一板凳，而你呢，宁愿装成个傻子在精神病院里受苦，也只是为了能偶尔的见见这个你养育了18年的养子吧，算了，不废话了，你听听我们刚才的对话吧，我偷偷录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