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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有几分落寞,让我既吃惊她能够听到我心中所想,又意外这么年轻漂亮、活泼开朗的姑娘会缺少朋友。
“你,怎么可能?”“没想到吧。”
焦雁打了个哈欠,继续说道:“我爸妈工作繁忙,频繁调动工作,我从小随他们居无定所。光小学和初中,就换了五个城市七所学校才完成。
而高中时,班里同学已经有自己固定的圈子。这情形直到上大学才有所好转,就像重新洗牌一样,我也总算认识了些好朋友。”
“等等,你多大年纪?”焦雁睁开眼睛,瞟了我一眼又犹豫了下“十八。”
“操啊!”我抹了一把下巴“真年轻。”
焦雁一听就不高兴了“我洗衣服做饭采购收拾房间,选择搭配的床罩和窗帘,解决很多成年人需要处理的问题。”
我的表情应该让焦雁更加不满意,她拍了一下我,继而补充:“我也打工赚钱,自己付水电煤气网络账单。”
我立刻听出问题,问道:“你没提房租?”
焦雁顿了顿,这才说道:“决定来这里念大学时,爸妈就在学校附近买了栋房子。一方面让我住得舒服些,一方面也是投资。”
我呵呵一笑“所以,你不光聪明漂亮、年轻,而且还有钱。”
“嗨,我也很努力好不好!”“焦雁。”
我咕哝着“别那么可爱好不好!”焦雁从嗓子里轻哼一声,又闭上眼睛,不满地说道:“因为这次你还是准备说再见。”
“跟你说再见并不容易。”我暗暗叹气。
“我没想和你说再见啊!”焦雁在我怀里扭了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长长打个哈欠。
“现实一些吧,我所有衣服都是在超市买的。”
“说来说去你不就是嫌养不起我么!”
焦雁撇了撇嘴,又打了个哈欠。彷佛哈欠可以传染,这会儿我也觉得很是疲倦。昨天晚上到达农庄已经很晚,睡得也不踏实,想到焦雁近在咫尺,同在一个屋檐下,整个人都处在亢奋状态。
天刚亮就醒来,并且再也睡不着,一个劲儿琢磨着如何出现在她面前。没想到刚坐在窗边点上根烟,我就看到熟悉的身影在花园闪现。我根本没有犹豫,立刻跑出屋子追寻她的脚步。
我本来就是为她而来。就在我抱着焦雁快要进入梦想时,她的声音悠悠然在耳侧响起:“放心,我还没傻到光上个床就异想天开!”
再醒来时,我的脑袋还有些晕晕沉沉。两层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床的另一半空空如也没有温度,焦雁似乎已经离开很久。然而两人曾经交合的地方,床单仍然又皱又湿,散发着焦雁独有的青春气息。
“焦雁?”我不甘心,轻声喊了一句。
无人回应。我双眼呆呆盯着天花板,浑身的舒爽酸痛提醒我刚才的疯狂,她的温柔,我的痴迷,以及无比的快感。然而,焦雁却选择不告而别,少了醒来后两人不知如何面对的尴尬。我的心情有些放松,也有些无力。
我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她扔在洗手间的衣服已经不在了,只有我的湿衣服被衣架挂起,悬在浴缸上方,淋浴间、洗手池都有擦拭清理过的痕迹。我心里一暖,快速梳洗后走出房间。这会儿已经接近中午,过道非常安静。我左右看看,忍不住朝焦雁的房间靠近。房门用门楔固定着,半开半合。
探头看进去,一堵墙上贴着大大小小的图画和贴纸,焦雁背对着我,不时往上加一张,又或者移动原来的,床上、桌上还铺散着很多资料、杂志、画册,显然在忙碌她的设计。她穿着一件碎花连衣裙,耳朵里塞着耳机,身体随着耳机里的音乐不停左右移动,轻盈柔美,笼在窗外的暖光里,拉得她的腿又长又直,腰细得不盈一握。
我呆呆看着,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去。
下楼走进厨房,韩道成、卢恺威、刘海涛正聚在露台上抽烟。打了个招呼,我也加入进去。韩道成递给我烟盒和火机,问道:“我刚才知道你也来了。”
“嗯,昨儿晚到的。”我不太想聊自己,于是加了句:“卢恺威把他的房间让给我了。”
果然,韩道成一副明白明白的样子,对着卢恺威调侃道:“昨儿睡得还好?”
“滚!”卢恺威凶了一句,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眼神在韩刘身上来回徘徊“也不知道是谁,声音那个叫大,从晚上忙到天亮。”
我知道卢恺威没在说我,但心里仍不由颤了颤。昨儿晚上的动静不会和我有关,可今儿早上,焦雁的声响可是不低。一想到她在我身下时而细软婉转,时而尖锐高昂的娇吟,还有欲仙欲死的娇媚模样,我就像小猫挠着心,浑身燥热起来。
韩道诚碰碰我,问道:“吴瑄跟你一起来的么?”
小瑄来看我时,韩道诚见过几次,我们算青梅竹马,让韩道诚印象深刻。后来才知道,他的女友潘惠也是打小儿就认识。他很早就看上潘惠,不过都等到她出国念了大学,韩道诚才总算追到手。
我吸了口烟,只是淡淡说:“她有事儿,来不了。”
几个人都朝我瞧过来,让我怀疑自己的掩饰是不是太过刻意,随即转移话题,说道:“嗨,咱们既然来了,找个时候玩两把吧。读书周虽说是读书,可哪儿读不了书啊!倒是该趁着人齐的机会,试试手气。”
一直默不作声的刘海涛也开腔同意:“是啊,真没想到代欢带了那么多书过来。”
“你还没见魏嘉呢,跟琴都快成连体婴儿了。”
卢恺威也插了一句。想到楼上正在埋头用功的焦雁,我深以为然却没办法附和。这几个人都以为小瑄仍然是我女票,却不知这些天发生的事。我当然可以大声宣布我俩已经玩完,但却没办法这么快将焦雁扯进话题。早上的不告而别,让我更意识到焦雁并不想将我们之间发生的事当成一种"关系",无论解读成哪种关系,她都不想公开。
我知道她的犹豫是因为我的态度。小瑄是我的女票,尽管两人已经分手,可攒了那么多年的感情哪能像说句话那么容易翻篇。我承认在这件事儿上,我的性格谈不上决绝果断,态度上也没有十分积极畅快,并且做好准备面对焦雁的不满。
让我意外的是,焦雁的反应却是另一番做派,不像我想象的那么明亮美丽。
到农庄来过读书周的这么多人,也就在头天晚上聚了聚,而我并没有参加。
之后大家又各有各的作息,能碰面的机会并不多。早餐还能抓着人聊几句,平时进进出出也就打个招呼。焦雁也一样,要么在自己屋里做设计,要么拿个相机、速写本在农庄附近到处游逛。见到谁都会停下脚步客气说几句话,包括我,但也仅此而已。
她这种当我普通存在的样子,我能够理解。然而,看到我的心情起起伏伏,她却像没事儿人似的神色如常,还是让我着实恼火。我不是想她成天粘着我、玩暧昧或大声嚷嚷俩人的亲密关系,可她藏得这么深,如此若无其事,是不是另有原因呢?我很想问问她,却一直没有合适的时间。
直到来农庄的第四天,在一个朦胧柔亮的早晨,我半梦半醒恍惚看见焦雁站在床边。开始还以为看花眼,或者根本还没睡醒。恍惚一会儿,这才睁大眼睛再不敢眨上一眨,生怕闭眼睁眼间,眼前一切消失,无论是美丽的姑娘还是甜蜜的微笑。
焦雁穿着吊带丝质睡裙,长长的乌发柔顺披下,高高的乳房把胸前撑起诱人的山峰,顶端两个若隐若现的突起,一看就知道里面没有胸罩。睡裙裙摆刚到膝盖,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她赤脚站在地毯上,十个脚趾好像花骨朵般细嫩,纤细的脚踝,嫩嫩的脚背。我心中瘙痒难耐,忍不住想亲上一口,这个想法让我的血液直冲脑门。
她站在三尺开外,一手里拿着速写本,一手在本子上移动,时快时慢刷刷画着。早晨的阳光笼罩在她妖娆的身体上,柔化得像坠入人间的精灵。见我醒了,她走到床前,翻转本子展示杰作,笑眯眯说道:“你的睡相好难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