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朵把婶子一家人全都带到地里干活,中午就在田间地头糊弄了一口干粮就着冷水,下午又去村东头那块地忙活。天刚亮她们就出来,一直忙活到天黑才回了家。
大妞也不管小推车推了一整天的牛马粪,回去的时候坐在上面一步都走不动了。五福倒是还有力气,让孟朵也坐在上面,一路推了回去。
孟大先回来,他做好了饭菜刚想去出门找他们,见到他们回来了。
“让婶子和堂妹、堂弟们受累了。”他脸上比昨个多了些笑容。
大妞见了抢着回道:“不辛苦,在家里也是常做,要是待着反而浑身难受。堂哥真是难得的好男人,还会做饭!家里放着好几个女人,堂哥往后还是别伸手了,免得让人瞧见笑话。”说完赶忙进去洗脸洗手。
她本想快点洗完进厨房帮忙,可总感觉浑身都是粪味。她从头到脚洗了两遍,又把自个的花衣裳换上,感觉通身顺当了这才出来。
大伙早就洗完了都围在饭桌前,五福见到她摇曳着出来凑过去,像只小狗一样在她身上嗅来嗅去。
“又香又臭,好难闻!”他皱着眉,觑着鼻子说道,随即脱鞋上炕躲得她远远的。
大妞听了赶忙抬起胳膊使劲闻着,似乎是有一丝残留地味道,她迟疑着想要再洗一洗。
孟朵见了赶忙说道:“妹子别听五福胡说,他最讨厌胭脂水粉的味道。但凡谁家大姑娘、小媳妇香喷喷,他就嚷着臭躲得远远的。快点过来吃饭,再等饭菜就凉了。”
她听了这话才挨着孟大坐下,明明饿得前胸贴后背,可却不肯大口吃饭,桌子上稍微远一点的菜不去夹,细嚼慢咽坚决不露牙齿。
五福吃饭是风卷残云,二壮、三壮饿了半天更是狼吞哭咽,不一会儿的功夫,桌子上的饭菜就都见了底。大妞忸捏基本就没吃什么,放下饭碗肚子里还饿得慌。
孟婶子上了年纪,又不常干力气活,累得浑身像被马车碾过一般。这边饭桌刚撤下去,她就歪在椅子上打起了瞌睡。
四丫挺懂事,把碗筷捡下去洗得干干净净,又烧了热水打了半盆给孟朵烫脚。孟大本想跟她说铺子的事,可偏生碍着有外人不好说,只好忍下了。
大妞逮住机会就往东屋钻,想办法跟孟大搭话,偶尔还做出些姿态。孟大见了尽量回避着,不给她单独相处的机会。好在很快就到了睡觉的时辰,一家人全都累着了,这一夜倒睡得踏实。
第二天一大早,天就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孟朵见了挺高兴,昨个下在地里的粪见了这样的雨水正借劲。只是孟大不能进山去打猎,他一刻都不能闲,就到偏房去收拾打猎的工具。
孟朵在上房做针线活,四丫在旁边帮忙,五福在一旁腻着。夫子家里有丧事,学堂今个儿休息一天,三春本想在家里清清静静地念书,却被二壮、三壮缠得头疼。孟婶子浑身酸疼还没缓过劲来,歪在炕上一阵清醒一阵糊涂地睡着。
大妞大起早就对着镜子收拾那张脸,吃完饭又坐在梳妆台前不动坑。
“这镜子照人清楚得能看出汗毛,这就是玻璃吧?”她伸手摸着梳妆台上镶着的镜子,啧啧地说着。
再看着满屋子的摆设,没有一样不是稀罕贵重物件。在这样的屋子里过日子,守着那样的男人,拉些饥荒心里也情愿!
想到这里,她袅袅婷婷的出了屋子,倒了杯热茶捧到偏房。
“老天爷可怜闹了个雨休,堂哥该好好休息一天才是。”她笑呵呵地把茶水递过去,“堂哥真是打猎的能手,这房梁上挂着的野鸡、野兔子都是堂哥打的?哎呦,还有一只梅花鹿,这鹿角、鹿胎都能入药,估计能卖不少银子吧。”
“眼下有个二三十两都填不上亏空,我不怕堂妹笑话,正想着把家里稍微值钱的物件拿出去抵押呢。”孟大唉声叹气地说着。
“如何就到了这个地步?”她听了吃了一惊,想了一下把头上的金钗拔下来,又把金耳环和手镯子都撸下来,“这些死物堂哥就拿去吧。”
想当初她被婆家休了,偷着掖着才弄出些金银首饰。平日里当成宝贝一样,眼下见到孟大为了银子犯愁,她竟冲动地摘下来。
“这怎么使得?我再缺银子也不能拿堂妹的首饰,况且这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孟大推脱,脸上多了些温情。
她见了这架势心里麻了两分,耳边又听见孟大接着说道:“这么多年家里的重担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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