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皇室的小皇子,娇生惯养的小祖宗,在国破家亡之后,幸得庇护才能活到今日。
曾经,高高在上。
其后,卑贱如泥。
现在,一人之下。
人生际遇的跌宕起伏,他都遭逢了个遍,倒是磨搓得越挫越勇,没了早些年的悲观与绝望,从夹缝里生出了希望与乐观的花。
“哥?”燕麟与薄言归面对面坐定,笑得合不拢嘴,“要不,我让人弄点小菜,咱们喝两杯?”
薄言归瞧着他,“不是说过吗?少喝点酒,那些东西尽量莫沾染,一则是为了安全,容易被人动手脚,二则是为了清醒,让你能游刃有余的处理燕国内务。”
“你说的我都记得。”燕麟点头,“从未忘记。”
薄言归没吭声,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哥,你此番为何这般沉默?往日里总是絮叨个没完。”燕麟不解,“是不是遇见了什么棘手的事情?此番是我第一次来京城,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薄言归摇头,“没有。”
“哥,你怎么了?”燕麟察觉到了不对劲,“是不是遇见了难处?还是说我……”
当年,是薄言归以一己之力,保全了燕国的不受袭扰,保全了他,简直是虎口夺食。
燕麟很清楚当时有多危险,那一个个的都把燕国当成了肉,几欲分而食之,若不是薄言归,只怕现在的燕国已经是奴隶成群,民不聊生。
说起来,薄言归对燕麟和燕国皇室都有大恩,对燕国百姓亦是恩德无上。
“如果……”薄言归顿了顿,“如果你见着一人,与你皇姐相似,莫要太过激动,明白我这意思吗?”
燕麟先是一愣,俄而慢慢的站起身来,他很清楚薄言归的性子,不是那样随口胡诌之人,所以这所谓的相似之人,是……是他皇姐吗?
“哥,你这是什么意思?”燕麟有些狐疑的望着他,“你纳妾了?”
毕竟,正妻的位置是无法动摇的。
纳妾,倒是有可能。
薄言归的眉心狠狠皱了皱,“胡言乱语什么?”
“那你不是纳妾了,怎么找了个跟皇姐相似的女子?”燕麟满脸的迷茫,“虽说我这心里有点膈应,但你为了皇姐做了这么多,还孤身一人至此,偌大的摄政王府的确需要个女主人。”
薄言归拂袖背过身去,“不知所云。”
“哥?”燕麟瞧着他,“我知道,你这些年过得很苦,大家都说大周的摄政王冷面无情,是个连笑都不会的阎王爷,唯有我晓得你心里苦。你念着皇姐,又愧对皇姐,连死都不敢死,怕一闭眼,拼命保下的燕国,就会成为他人的口中食。”
薄言归叹口气,“燕麟。”
“在!”燕麟揖礼。
薄言归回眸望他,“是她回来了。”
燕麟:“??”
她?
下一刻,燕麟陡然瞪大眼睛,“是皇姐吗?真的是皇姐回来了?真的是她吗?哥,你真的没有认错?是我皇姐?是我皇姐?”
薄言归点点头,“是她没错,而且她还带回来一个孩子,是你亲外甥。”
“我、我外甥?亲外甥?”燕麟忽然兴奋了,“长得可爱吗?也对,皇姐的孩子肯定很可爱,长得一定跟皇姐一般漂亮。我这、我这该送点什么东西才好?”
薄言归却没他那么兴奋,也适当的给他浇了一盆冷水,“她失忆了?”
“是以算什么,失……失什么?失忆?”燕麟瞪大眼睛,“怎么会失忆了呢?那皇姐是不是也把我给忘了?”
薄言归点头。
刹那间,燕麟如同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换了个透心凉的结果。
“失忆了……”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那就是连自己有个弟弟都忘了?哥,那她还记得你吗?”
薄言归摇摇头,“不记得。”
见状,燕麟忽然笑了一下,“这样也算公平吧?”
薄言归:这臭小子!
“不记得我,也不记得你,那我们就算是打了个平手。”这小子忽然又兴奋了,“不然试试看,看皇姐最先记起谁?”
薄言归没他那么乐观,“当年发生那么多事情,对她很是打击,后来又是坠崖又是流落异国他乡,过得不是太好。”
燕麟瞧着他,“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假装不认识。”薄言归言简意赅,“别让她想起来。”
燕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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